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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回答。
盛珏猜测恐怕是薛老师也无法准确判断,所以没有妄下定论。
两个人在房间里说话的功夫,那四个考生也一同回来了,韩守言还如约带了一碗饭菜回来。
薛祁司从他手中接过饭碗,转手就递给了盛珏,然后同考生们谈论起了自己的分析。如今遭遇的一切早已超过了考试的范畴,薛祁司知无不言,他说得越详尽,他们能全部安然返回的概率也更大。
盛珏看了眼喜不自胜的韩守言,又看了眼手中的饭菜。
作为当地的土财主,钱家的伙食自然是没话说,可盛珏总觉得幻境中的食物也是假的,并不想吃。只是看那四个三天前来的考生,除了受伤的那位各个生龙活虎,一点都不像是挨过饿的,迟疑片刻,还是端着碗吃了起来。
而那四名考试则聚精会神地听着薛祁司的讲话,片刻一脸茅塞顿开的模样。
等盛珏吃完了,薛祁司也说完了。
韩守言最是踊跃:“薛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薛祁司道:“你们不用动手,待在屋子里就好,这件事我去解决。”
闻言,李江的神色明显松了下来,他是这里唯一的伤员,要是再让他带伤行动,他真怕自己会死在这里。凌见绯的表情不变,历峰虽然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反驳,只有韩守言一人出言反对。
“不行,我怎么能让薛先生一人前去冒险!自己却坐享其成!”
薛祁司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韩守言一僵,却还是倔强地回视。
“我说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如果谁擅自行动出了事,自行负责!”薛祁司神色冷漠,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如果你真的闲不住,不妨保护好盛珏的安全。”
盛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啊?我不要!”
韩守言被他抢了先,顿时投去了敌视的目光。
薛祁司道:“这是命令。”
韩守言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垂下了头。
其余三人都是一脸惊异地看着薛祁司与韩守言,暗暗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薛祁司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便决定一次性将事情解决了,毕竟盛珏的纯阴命格最忌讳卷到这种阴间的事情中来,即便有他保驾护航,也保不准会出什么差池。临走前,薛祁司还在门口留下了紫气,以防万一。
而包括盛珏在内的五人都乖乖地留在了房间里。
韩守言虽然摆着一张臭脸,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盛珏,的确是在完成薛祁司下的命令。
盛珏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道:“可以请你不要看得这么用力吗?”
饶是千万粉丝的注目也比不上韩守言一个人的视线,活像要把他用眼神杀死似的。
韩守言硬邦邦道:“不可以。”
盛珏:“……”
李江伤势未愈,等了会儿就熬不住上床休息了,但是没有完全睡死,只浅浅地眯着。
盛珏不好意思和伤患抢地方,便和韩守言他们一人一个凳子,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可惜他的眼睛还没闭上一分钟,就被韩守言推醒了。
“薛先生还在外面辛苦,你居然睡得着!”
盛珏愈发觉得这人是个神经病,联想到薛祁司先前和他提及的过往,对韩守言是愈发不待见,闻言立刻冷声讽刺回去:“我睡觉是为了养精蓄锐不拖后腿,总比某些忘恩负义的人要好一百倍。”
韩守言当即脸色一白。
“忘恩负义?”历峰表情古怪,不解道。
盛珏瞪着韩守言冷哼一声。
历峰挑了挑眉,愈发好奇,正待追问,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他。
“薛老师回来了?”盛珏下意识站了起来。
“不是。”韩守言讨人厌归讨人厌,见状还是立刻挡到了盛珏身前。
盛珏倒没有直接去开门的意思,他不傻,起身只是条件反射。
历峰这会儿也站了起来,戒备地瞪着砰砰作响的门板,和韩守言对视一眼,似乎是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
敲门声还在继续。
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人……或者说东西,逐渐变得焦躁起来,力道也越来越大,敲门的动作不停,最后甚至因为太过粗暴,门板上逐渐有木屑掉落下来。
盛珏不由后退了一步。
而他的动作仿佛触碰到了某个开关,敲门声戛然而止。
良久,历峰大着胆子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门外空无一人,又立刻退了回来。
盛珏小声问道:“会不会是风?”
他话音刚落,韩守言就投来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盛珏:呵呵。
好男不跟傻逼斗,盛珏当做没看见,正准备坐回去继续等薛祁司,耳畔却忽的一阵阴风刮过,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开门。”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
盛珏吓得连忙捂住耳朵,转身急退。
“怎么了?”历峰问道。
盛珏心脏狂跳,抚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道:“刚才,好像有人贴着我的耳朵说话。”
历峰皱眉:“说了什么?”
“他说……”盛珏闭了闭眼,“他说,开门。”
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房门又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古宅的门板用的是最质朴的木门,即便是上好的木料,也经不住暴力破坏,眼见着就要被破门而入,历峰、韩守言和凌见绯立刻手握符纸和武器,严阵以待。
就连闭目养神的李江也从床上翻身而起,将盛珏挡在了身后。
盛珏由于体质问题,从小到大遇到的怪事数不胜数,但像今天这样惊悚的还实属罕见,光是贴着他耳朵的那一句“开门”就让他惊出了一声冷汗,更不用说现在其他人都这么紧张的模样,更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不能再紧绷。
明明白天还一切正常,张管家也还没到对钱家出手的时候。
……莫非是因为薛祁司,所以让宅子里的鬼魂暴动了?
那门外的是恶灵张管家……还是钱少爷?
不等盛珏腾出思考的时间,房门终于承受不住摧残,四分五裂,狂风随之卷入屋内。
可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
盛珏只来得看一眼,就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他不像在场的四名考生,半分能力也没有,有的只是容易招来鬼怪的纯阴体质,更遑论自保。他用手臂挡着脸,艰难地观察现下的情况,只来得及看到韩守言挡在他身前,似是在与什么东西作斗争。
而后便是胸口传来一阵凉意,陷入了黑暗。
第048章 画皮衣(19)
盛珏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一片雪白的病房,萦绕在鼻腔的消毒水味道,都似乎在昭示着他已经离开了那个诡异的地方。
可他是怎么离开的呢?
薛祁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