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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用意,赵立现在把重心都放在习武和处理朝政上,周世平好久没来过昭阳殿了,而且赵立的学识本就不浅,之前大概也是为了掩盖锋芒才让周世平来教学的。
从后面赶上来的赵立跟他解释,“我现在要去校场,你又不懂这些,干脆跟着老周学点知识。”又揶揄道:“说不定我们昭阳殿还能出个中举的小陪读,你愿不愿意?”
祁寒当然愿意,只是觉得这太突然了,他只是一个奴才,竟能跟着礼部尚书学习,还能参加科举,赵立为何对他这般好?
祁寒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只能顺从内心的想法应道:“我愿意!”
赵立见他如此好打发心下的愧疚便少了,他觉得自己把人弄得半死不活躺了三日,给他这点恩赐不算什么。
“好,那就这样定下了。”一旁的周世平道,“我这就走了,明日你直接来翰林院找我便是。”
祁寒很恭顺地道:“好。先生慢走。”
周世平都走的没影了,祁寒还在看,赵立想自己这么大个活人在他旁边他感觉不到吗?
“人都不在了还看?”
祁寒把目光收回来,转头对赵立道:“谢谢太子殿下。”
这就谢谢了?那要是……
赵立把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这个拿去。”
是皇上赐给赵立凯旋而归的嘉奖,那块金牌不止是皇上的面子,更是赵立旗开得胜的荣誉。
祁寒赶紧跪下去,“太子殿下……这可使不得啊……”
果然,这人胆子小得很,受点小恩小惠都得谢上半天,赵立有些无可奈何,他强硬的把人拉起来,“明日不是要去翰林院吗,不用这个你怎么进去?不想跟着老周学习了?”
“不是!”祁寒立马否认。
“你要真中了举,自然有翰林院颁发的通行证等你中了你再还我。”赵立的话挑不出破绽,他催促道:“还不赶紧接住?”
祁寒有些为难的接过来,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
不过事已至此,他又能力有限,除了这样也没其他办法,只期盼自己真能中个举。
第二十一章
祁寒去翰林院是赵立为他安排的马车,没了赵立在身旁,他做什么都有些慌张,拿不准主意。
他第一次见到翰林院,第一次走进去,赵立给的牌子果真好用,祁寒畅通无阻的进了翰林院里面,正巧碰上了出来迎接他的周世平。
周世平给他安排了同其他学士一起进学,祁寒每日早晨按时去就可以,除去正常授课的时间,若碰上不懂的还可请教周世平,这是他给祁寒的特例。
祁寒只有早晨才学习,下午就要回昭阳殿,赵立一般不在,他被立太子之后祁寒就很少能在昭阳殿见到他了,他不仅要练武还得学习处理朝政。
夜里回来了也是匆匆沐浴完就休息了,两人交流都较少。
不过整个昭阳殿都在传,太子的陪读上了太子的床,祁寒都知道,赵立不可能不知道。
祁寒想解释,他跟太子只是睡在一起,并没有做那种事。不过赵立都没管这事,任他人说去,祁寒就更不好说了。
这晚两人都躺下了,赵立忽地开口道:“明日学习完来校场等我一起回来。”
“好。”他吩咐什么祁寒只管照做就是了。
赵立说完就睡了,祁寒也把眼睛闭起来,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习惯,祁寒甚至觉得有赵立在身旁他能睡得更安稳。
第二日祁寒从翰林院出来,上了马车还未说,那抬轿的人就自觉把他送往校场去了。
守门的士兵还是那天那位,祁寒说明来意,加上赵立的金牌便轻松进去了,那士兵还给他指路:“太子殿下跟大将军在骑马场,你找不到就问人。”
祁寒没想到他会帮自己指路,有些意外地道:“谢谢。”
骑马场很好找,祁寒寻着疾快的马蹄声很快就找到了。
赵立跟刘志两人骑坐在马上,手里拿着弓箭,对面是移动靶,祁寒只见他们二人射出去的箭都落在了靶上的正中心,就是分不清谁是谁的。
祁寒从没见过这样肆意张扬的赵立,年少有为,意气风发,一举一动间都叫人想甘愿臣服于他。
祁寒想这才应该是真实的赵立。
他看得呆了,连赵立什么时候下了马走到自己跟前了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赵立用手戳了一下祁寒的额头。
“啊?”祁寒回过神来,“没什么……参见太子殿下。”
今日赵立给祁寒介绍了,他指向身后的人道:“刘志,我朝最年轻的大将军。”
祁寒尊敬道:“见过大将军。”
哪只刘志笑了笑,“你叫祁寒是吧?我认得你。”
祁寒疑问的看向赵立,赵立看都没看刘志,拉着祁寒就走。
刘志在身后笑得非常大声,他还没见过赵立这样护过谁呢。
赵立只有最开始那片刻拉了祁寒一下,走了几步就松开了。
祁寒跟在他后面认真又好奇地问了句:“太子,大将军为什么说认得我啊?”
赵立觉得这人真是不会看眼色,他敷衍道:“你出名得了吧?”
祁寒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
两人一路沉默回了昭阳殿,沉默地用了膳,又沉默地一起午休。
夏春能看出两人之间不对劲,就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等祁寒先起床,照例是要喝药的,他从怀里熟练地掏出那个小木盒,夏春撇了眼看里面还剩了一大半,不由说道:“公子不爱吃吗?”
“不是。”祁寒选了最小的一颗放进嘴里才说,“吃完就没有了。”
夏春不由地看了眼已经坐起来的赵立,她很想跟祁寒说,太子殿下哪儿还缺你吃的那点零嘴儿。
赵立听见这话也不由愣怔了一下,他想不到祁寒居然会为了几颗杏干如此节俭。
他朝夏春使了个眼色,夏春瞬间领悟,然后去问祁寒:“公子若还想吃,我去跟太子说一声就是了。”
祁寒背对着床榻,看不见夏春和赵立眼神间的一来一往。
他对夏春摆手,拒绝道:“不用了!”
“为什么呀?”夏春又问。
祁寒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夏春一直等着他回答,祁寒想到夏春对他的好,最终还是说了。
“因为这是太子主动赏给我的,跟我去要来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祁寒不明白夏春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他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去书房练字了,嘴里的杏干含着都没舍得嚼。
他一走,夏春就跑过去伺候赵立穿衣,头顶传来声音,“他什么意思?”
夏春不知太子是让自己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