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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宪的心一下凉了大半,随即磕了一个响头,向他求情:“臣誓死效忠皇上,但求皇上饶她一命!”
皇帝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皇家的脸面,朕还是要顾及的。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儿上,朕饶她不死。明日,你就亲自送她去光禄寺剃发修行。”
吕宪连忙磕头谢恩,脸色凝重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翻开一则卷宗,边看边说:“你要说的事,是否和皇后的身世有关?”
吕宪抬眼看了他一下,答:“是。”
皇帝道:“说说吧,你姨母都告诉你什么了?”
“皇上英明,想必已经猜到了。”吕宪道,“姨母临终前告诉我,说皇后,其实是先皇和庆仪皇贵妃所生。”
皇帝看向他,道:“除了她的遗言,还有证据吗?”
吕宪看不懂那双眼睛了,缓缓摇头,回道:“没有。”
皇帝平平道:“没有证据,那就不是事实,只当外面传的那些话是真的,她才是最有资格坐在龙椅上的人。”
吕宪不解,拧眉道:“皇上,她若真是庆仪皇贵妃所出,那就是大逆不道的存在,怎会是真命天子?”
皇帝轻笑了下,悠悠道“她认为自己是,那就是,她想做什么,也放任她去做。你只需记住一句话,凡事要讲证据。”
吕宪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也沉下气来,道:“是,臣明白了。”
皇帝道:“退下吧。”
“是。”吕宪提起官袍站了起来。
“等等。”皇帝的脸色骤然一变,不再和颜悦色,冷声道:“以后碰到颜妃,不必行礼,也不许和她说话,记住了吗?”
吕宪顺从道:“记住了。”
当他从长安宫出来,路过禄康宫时,好巧不巧地碰到了颜昭华,本想直接绕开她,却被她抢先拦住了去路。
颜昭华看他对自己视而不见,负气道:“吕大人一向最懂礼数,怎么这会儿看见本宫就要走?”
吕宪连连退后几步,低头道:“皇上有旨,不准臣和颜妃娘娘说话,还请娘娘不要为难。”
颜昭华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傻皇帝吃醋了,撇了下嘴,道:“我不为难你,我就是想说,你不用担心姀妹妹,我会想办法让她平安出宫的。”
尽管吕宪已经知道了皇帝的决断,但听了她的话,心间还是一暖,抬起头看着那张清瘦的脸,道:“谢娘娘好意。”
颜昭华冲他一笑,想都没想就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吕宪晃了下心神,忙说:“臣该走了,娘娘保重。”
话音一落,人已经疾步离开了。颜昭华回头望了他一眼,轻轻舒了一口气。
……
晚上,颜昭华独自抱着琵琶坐在皇帝的寝殿里,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又实在困得厉害,就放下了琵琶,脱鞋上了龙床。
刚一躺下,她发现枕头有些不对劲,翻身起来掀开一看,下面竟然放了个长长的锦盒。她趴在被子上,拿起盒子晃了晃。正要打开时,皇帝推门进来了。
“别动!”皇帝喊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床边。
颜昭华见他要夺盒子,将盒子抱在怀里打了个滚,缩在里面背对着他。
皇帝顾不上脱鞋,直接上床连人带盒子一把捞了起来,平放在被子上,他刚要伸手去她怀里拿,颜昭华却一只手拿着盒子移过了一旁。他索性倾身压上去,两只手分别去挟制她的两只,身下的人瞬间不乱动了。
皇帝低头看着她,这才察觉到现在的姿势有多糟糕。
“你还不赶紧起开?”颜昭华已经是满脸通红。
皇帝尴尬地“哦”了一声,拿着盒子慢慢挪了下去。
颜昭华腾地一下坐起来,生气地看着他:“那盒子里装了什么宝贝?你用得着这么跟我抢吗?”
皇帝将盒子藏到背后,支支吾吾道:“就是一个小玩意儿,没什么稀奇的。”
颜昭华见他红了脸,脑海里突然蹦出许多奇怪的猜测,比如他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癖好,或者压抑太久得了某种毛病之类的。她幽怨地看着他,试探问道:“到底是什么小玩意儿,你居然放在枕头底下?”
皇帝愣了下,联想起盒子里披头散发的小人,庆幸没让她看见,否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颜昭华白他一眼,下床穿鞋,不悦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皇帝干瞪着眼看她穿好鞋站起来,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口,直到人推开他要走,才急忙一把拉住她,说:“今晚别走了。”
颜昭华一僵,清了清嗓子道:“我要是留在这里,皇后该气死了。”
皇帝道:“那不正好?你不是说过,想扳倒皇后吗?”
颜昭华紧接着问:“你舍得吗?”
皇帝猛地一用力,单手将人箍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说:“有什么舍不得的。”
颜昭华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情不自禁地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