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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韫”,却能这么对江徵。
他心中有了答案,落笔签下了本不属于自己的“顾韫”两个字,结束了这场荒诞的联姻。
——
从盛家离开时,季暖叫住了顾韫,将他遗落的财产转让协议递过去:“这里面可是有亿万家产,你不该这么不上心。”
顾韫随手接过,道了声谢,加上未来即将继承的顾氏产业,他已然能越过夜北皇室登顶联盟首富了。
季暖忽然问他:“你知道江徵吗?”
顾韫:“......?”
“他是我的朋友。”季暖笑了笑,提到江徵时,他展露了今晚第一抹温柔,虽然稍纵即逝。
“我曾经跟他开玩笑说,如果哪天盛霁松欺负他,我就帮他打离婚官司,让姓盛的净身出户,底裤不剩。”
他提及这段往事,江徵也跟着想起了三年前这通玩笑话。
季暖并不知眼前人真正是谁,他兀自感慨道:“没想到真是我草拟的离婚协议,盛霁松也确实净身出户了,可惜不是为了江徵,而是为了你。”
“昼南很快就要乱了,你与他离了婚,出于安全或是其他因素考虑,你应该很快就要回夜北了,今后也许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有些话,我不吐不快,希望你别介意。”
“ 我不介意。”季暖是江徵最重视的朋友之一,江徵甚至能预料到他要说什么。
季暖:“我或多或少知道点四年前的事情,顾先生,实话说,我并不喜欢你,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命真好,尤其跟江徵比。”
“同样是犯大错,今日盛霁松能在自己遭殃的档口把你摘出去保你平安富贵,三年前的江徵却被他亲手击毙在海里。这般区别对待,真让我唏嘘。”
“......”
季暖:“联姻三个月,换来亿万家产,这该是世上最划算的一笔交易。”
“你得到了本该属于江徵的一切。”
正文 “你连盛霁松都比不上”
签完离婚协议后,顾韫就没再和盛霁松见过面。
第二天皇室的惩罚就下达到昼南各个附属国,人人都知,秘书处的一把手倒台了。
媒体扛着摄像机去街上寻找这个落魄的昔日权贵,准备对他进行口诛笔伐,顺便给昼南民众提供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却发现盛霁松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垃圾桶的角落都被记者蹲过点,愣是没拍到他们所期待的画面。
新闻媒介在这件事上失灵,顾韫也因此无法窥探到这个前夫的现状。
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顶楼用望远镜往绞刑台那个方向看,那块“猪肉”一直挂着,因为是冬天,腐烂的速度很慢,现在还能看清是个人,但始终没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人,就连飞棘也无法分析出对方的身份。
夜北特情处在这件事的情报收集上也遇到了困难——他们设在皇室中蛰伏十余年的眼线,忽然全部失联了。
间谍失联,要么意味着叛变,要么意味着暴露与死亡,这两种极端情况出现任何一种对夜北而言都是一种打击,然而废物如欧阳氏,又怎么可能挖得出这条情报链,这不仅让陆执墨困惑,江徵也百思不得其解。
据他所知,昼南的股肱之臣早在这三年的战乱中消耗殆尽,欧阳宏已经没有心腹可用了,他本人更是窝囊废,没这个本事。
望远镜里,皇室宫殿华丽明亮,但江徵总觉得那上面笼罩着一层别人看不到的阴云。
他日日在顶楼观望整个城市,视觉重点放在宫殿和宫殿对面的盛家。
两栋建筑如沉睡的巨兽趴伏在夜色中,唯一不同的是,盛家的灯,自那晚后,再没有亮起来过。
尽收于江徵眼底的夜景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主城四通八达的街道由平静转变为喧闹,烧杀掳掠遍地可见,仅仅半个月,江徵就围观了两起汽车爆炸案,那些示威者连上街的勇气都没有了,个个闭门不出。
陆家庭院,已经有夜北军队驻守。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夜北。”陆执墨第三次提出这个建议。
“昼南现在有两股不明势力在缠斗,其中一方,如果情报无误的话,可以确认是欧阳氏,另一方的身份却十分神秘,可能是周边附属国自发结成的民间组织,或者是其他的势力,总之,昼南内部已经乱成一团麻,情势不比战时好多少。”
“虽然这对夜北而言是个良机,但是小韫,这里毕竟不安全了,我还是打算安排直升机,尽快把你送回顾家。”
顾韫早该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他第四次拒绝了陆执墨的建议,给了一个幼稚的借口:“可盛家转移的财产,我还没清点完毕。”
“这些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你不用操心。”陆执墨对于盛霁松净身出户的做法不予置评,但粗略地把他送给顾韫的财产换算成“亿”后,那几个零险些没把他的眼睛看晕,陆家虽也算富裕,但和盛家比,简直是小巫中的小巫,酸得他牙痒痒:“小韫,我保证,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能给你更多东西,陆家的荣誉就是你的荣誉,他送你的这些金钱,实在太庸俗。”
陆执墨祖辈和夜北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出过两位王后,封建点说,也算“皇亲国戚”。陆家就是个“金屋”,多少名媛望族想往里头挤,无非是想给自己的家族也镀上这么一层金。
顾长临自然也有这个想法,顾韫也知道,顾长临有这个打算。
只要他点个头,顾氏就能更上一层楼。
但他始终没让父亲如愿。
这时,屋里走进来一个人,对方是陆执墨的下属,他并不避讳顾韫,径自汇报起军务,这原本没什么,但顾韫乍看他第一眼就觉得眼熟。
“你...把脸抬起来些。”
下属被顾韫打断了汇报进程,不明就里地抬起脸——这张脸,和江徵有五分神似,但经不起细看。
顾韫心中起了猜疑,但没有当场说出来,到了傍晚,他才在院子里把这个下属拦了下来,堵在角落里,质问他一个月前是否出现在了皇家酒店。
那日盛霁松着了魔一样追着一个人影喊“江徵”,顾韫知道那不是幻觉,当日确实有个“江徵”。
他直接上手摸了一下对方的山根:“你的脸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