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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
付过钱,招平安问阿择,“是你打的电话?”
他捞起外套,替她披上,“嗯。现在许你放纵,以后要记得作息规律,三餐定时。”
“好......”
餐盒放在桌面,招平安
89、最后的北川 (3/4)
穿好衣服,让他陪着坐一起,才开始吃饭。
冬季日短,才五点过外面就已是灰蒙蒙。吃过晚饭,他们去赶民俗文化节的夜场。
人声鼎沸的场景,很多画面在岑西都有迹可循。
租民族衣服的棚子,叽叽喳喳选着衣服的女孩,外面踢着石子等候的男孩,一排排的摊位,一群群过往的行人。
“平安!平安!”
待招平安回过神来,阿择在远远的一处,不知道唤了多多少遍她的名字。
他就站在陈列着蜡染布的摊位前,来来往往的人穿过他的身体,孤单到虚幻。他的笑容变成透明的雾,也无法淡去他的开心。
嫌她走得慢,阿择赶过来拉着到苗族的摊位,他指着那些古朴繁复的花样,“你看,是不是和上次我们看到的一样,终于找到了!”
“你找这个做什么?”
招平安想摸摸布料,阿择握住她徘徊的手触上去。软软的,绵绵的,价格应该也不便宜。
怕弄坏别人的东西,她要抽手,耳边听到他说:“口袋里有我放的钱,我们做两身裙子。”
沉默着,她敛起哀伤的神色,听他继续计划,“做一套长裙,一套短一些的,开春温度上来了,你就能穿了......”
“这钱......你打哪来的?”
阿择让拿出钱去下定金,订好款式商量好交货的日期和地址。他挂着满足的笑意,携手一起走过熙攘。
“挣的,要送你礼物,不会是来历不明的钱。”
这次文化节的歌舞互动是孔雀舞,婀娜多姿的轻灵舞姿引得大批人围观过来,水泄不通的拥堵比上次更严重。
招平安艰难地跟在阿择身后,踏着他为自己开拓的路。终于在挤出人潮后,他们会心一笑。
这一次,没有被冲散开。
玩到凌晨他们才回宾馆,出门前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淌得很慢的水,竟也蓄了满满的一洗池了。
这数日也像指缝的风一样,无知无觉地溜走。在定做的裙子送上门来时,招平安一阵唏嘘恍惚。
一直排斥的月末,到了。
阿择好像没有她那样的心绪,迫不及待地要她试穿新裙子。
她穿上了,尺寸长短都刚刚好。他抱起自己在房里转圈,“我就说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喜欢吗?”
“喜欢......”
这一晚里招平安不知道喊了多少次,这个蓦然闯进她生命的名字。她喊着他应着,安抚不了胸口疾走奔逃的霍乱,反而像带走了什么,空了一块。
最后的北川市,原来是藏着岑西没有完成的愿望。连最后,他都在为着她做打算。
阿择真的太好了,也太苦了。偏偏高高在上的天意,听不到他们卑微的乞求。
89、最后的北川 (4/4)
90、三月的花没开
三月的第一天, 还好是个雨天,阿择出行不会有那么多限制。
背好行李,抱上油纸伞, 招平安扯开窗帘看了眼外面。外面下着雨, 屋内的玻璃壁也因为温差,化下许多水珠。
一样的, 即便在温暖的环境,也避不开洪水猛兽的现实。
归途,只是从省内的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不远, 却犹如间隔了半生。
去时心态也不见得多轻,回时被一块巨石压得, 招平安每隔一会就要深深地呼吸进, 延续思维的氧气。
他们不知道, 自那天他们走后,曲樟镇的天空像缺了口子,崩漏地下了整整一周的雨,早春的花头都夭折在泥土里。
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幸存者, 它们会避开自然和人, 偷偷盛放吧。
今年春天的三月,也许看不到花开了。
超度的仪式在两天后, 招平安没有心思准备需要的东西, 就恳请老爷子去置办。
阿择看着物什一样样备齐,在夜里也不再担心冷到她。相偎着, 只求这些记忆能刻进骨血里,经奈何过忘川,带着它们在轮回中寻觅。
暴雨过后, 缠连了几日的阴霾天终于消失。
在那个艳霞漫天的傍晚,沉压压的红云落在招平安的眼里,却成了一世界的灰暗。
设坛,净身,诵经......
日落西山,引渡者就从那个方向而来。
阿择穿的是靛青色的衣服,是招平安送予他的。
他望着火盆里的跳跃的火苗,突然说起一件事,“平安,那张照片就烧给我吧。”
既然要走了,就不应该留下让她触景伤情。
那个方向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