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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用完的碗,李一正准备出去,忽然又想起一事,低眉道:“陛下,明日是御史中丞和楚姑娘的婚宴,要……去吗”
魏尧经他提醒才想起这桩事,臣子的婚姻他不必亲自去,但新娘是她在意的,也合该去看看。
“去吧。”
“喏。”
——
左肖之后也是与魏尧冰释前嫌,入朝为官。这一步一步的也坐上了以前他父亲所在的御史中丞的位置。
品阶也算高。
至于阿庸,五年时间,也从一个小女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应着楚仟泠最后留的姓,他们姐妹两都随了楚姓,视为楚仟泠的义妹,除去了奴籍。
临走之前,楚仟泠总是担心,要是不为她们做些什么,以后出嫁总要矮人一头。
特别阿庸这丫头,喜欢上了左肖也不自知。她也只好自作主张了。
前些年,阿花也嫁给了近臣侍卫白参,如今过得也算幸福。白参疼她爱她,也没有要纳妾的意图。
楚仟泠蒙着面纱,只露一双眼睛,看着喜庆的门前人来人往。
阿庸盖着红盖头被左肖以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接进了左府。左肖的脸上也笑的幸福,一一应承着来人的恭贺。
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勾起。
楚仟泠眼睛也笑弯了,如今看着他们幸福,她也就安心了。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左肖含着笑,牵过阿庸的手去了布置好的新房。
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掀开新娘子的盖头,看那明眸皓齿。左肖还没喝合卺酒,挑起新娘的下颌就准备吻上去。
却被阿庸抵着胸膛拒绝了。
她低声说:“还没喝合卺酒。”说完,脸越发红了。
左肖干笑两声,是他太心急了。端过金杯盛着的烈酒,他还贴心的问了一句:“能喝吗不能,我让下人给你换果酒。”
阿庸摇头:“新婚哪能喝其他的,不吉利。”
“嗯。”
交换时,左肖低垂的目光望着阿庸,眼里是无限的温柔。
这些年里,他终于明白当初对楚仟泠不过是仰慕,并非是爱。
而他与阿庸,是生活中的契合,是点点滴滴的爱。
再准备低头下吻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煞风景的人来敲门,“老爷,夫人,有个姑娘让我带一个东西给你们。”
“放着,我和夫人等会来看。”
左肖低头却瞧见阿庸不赞同的神情,讪讪放下杯子,跟着她一齐出门去了。
接过管家手里沉甸甸的匣子,打开一看,全是只有国库才有的临海南国上供的珍珠。除了是珍珠,还是五颜六色的。
里面有一张宣纸,用娟秀的字体写着——
吾妹阿庸,新婚快乐。
不用多想,阿庸就知道送的人是谁,眼里闪着荧光,问管家:“给你这东西的人呢去哪了!”
管家:“是个蒙面的姑娘,她将东西给我就走了。奴还没来得及问姓名。”
阿庸听着,撒开左肖拉着她的手,提着鲜红的裙摆朝门外跑去。
可门外人山人海,那个人的身影早已不见。
与阿庸擦肩而过的魏尧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新娘子这么急是去哪”
“陛下。”左肖作揖道,“应是殿下回来了,不过管家说已经走了。”
那一瞬间,魏尧也想同阿庸一样跑出去寻找,但他不能,他是国君不能做出有损脸面的事情。
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
夜里,魏尧没有早早回皇宫,甩开了李一。一个人提着一壶桃花酿,又走到了九渊河,仿若看到了当初在这里买醉的女子。
只是这一次倒置了,是他在这里买醉。
那个故事虽是悲剧,最后两个相爱的人也在一起了不是吗?
鼻尖飘过熟悉的松花香,迷蒙的睁开眼,看到了戴面纱的女子,那双眼睛和她的真是一模一样。
他喃喃自语:“这是梦吗?”
楚仟泠的手指抚上他憔悴的脸颊,柔声说:“这不是梦,阿尧。我回来了,不过我又要走了。”
魏尧怔怔的看着她,然后想个孩子撒娇般靠在楚仟泠的肩上,“那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
“哦。”魏尧失落的应了一声。
“但是这次我会告诉你我去哪里。”楚仟泠噗嗤笑了一声,也将头依在他的头上,“我以后会在南国临海的村子停下脚步。等你何时放下了帝位,你就来找我,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好不好?”
“好。”
“嗯,真乖。”
远处,左肖和阿庸也相依偎着。趁着背后烟花漫天,阿庸问:“殿下和陛下以后会好好的吧”
左肖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轻声说:“会好的。”
所有人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