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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或许我就能保住我女儿的命!!他心里很清楚,保住命什么的只是无稽之谈,天家让他女儿死,他能做得了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是人臣,他曾经万人之上,可他一人之下!
所以他没等到唐明旭的回答,自己便失了力气坐到了地上,他问:你希望我怎样做?
唐明旭:等,我们的筹码还不够。除此之外,我需要李一程的消息,等他到位后,就是我们这场戏谢幕的时候。
从那时起,他府中多了一座暗室,专来盛放那些哄骗小姑娘的玉佩。
而祝府,也开始往里抬了一顶顶的轿子,那时,“祝切”是他们最好的盟友,虽然后来换了另一个,但不算太大的问题。
由此,这场名为“天下大义”的局全面铺开。
他们从一开始便是棋盘上规划好的棋子,按照命中注定的那样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到最终落幕的那一刻,便如剧本上写定的那样,走向自己的结局。
这场局,在多年前曾被一个不归山走下来的年轻人窥得一二分虚实。
而为了这场卜算,他耗尽了自己尽数的寿数,最终死在了祝府的密室下,成为棋盘上中最后一个白子归位的契机。
二月初一,一个鸡皮鹤颜衣衫褴褛形容酷似乞丐的老头出现在了京城门口。
唐明旭送给他那个护送他来的小男孩,似是叫刘文崇的,已经死在了来京的路上。他从洛阳离开,未经传召上京,再加上最近长生殿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天家百分百已经猜出了他的意图,试图将他截杀在来京的路上也不足为奇。
事实上,即使他死了,也不会有碍计划的实行,只不过是在可选择的人选中,他的分量最重,说出来的话最权威罢了。
与此同时,袁将军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城外。
二月初二时,他将率万军接受天家的迎接,百姓夹道,普天同庆。
贺守玉没去客栈,他趁夜□□进了自家在京中的院子,他知道这可能会自投罗网,可是贺府有一些他需要的东西,他在京的官服,许多年没穿了,他嫌弃地看了眼自己干皮手,明明当年也是靠脸讨到媳妇儿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猥琐老头的模样?
他猜的没错,贺府还真的有人等他。
太子,他的女婿,就坐在厅内的凳子上。
他的周围都落满了灰没有打扫,说明他是明确知道他已经来了消息而专程来见他。
而来得是太子一个人,说明太子出于某种原因想要见他,而且他得来消息的渠道想必和天家不同,若是天家派来的,他现在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都是官场上出来的人精,心思多的瘆人。只是看见冰山上的一点点,心中就已百转千回。
贺守玉已经不再是当年京城中那个权势滔天的贺守玉了,他现在束手束脚,有的只是当年留在京□□望,而名望这种东西,一旦遇上强权,那么将一文不值。
太子既然能准确知晓他的入京时间,又明确知晓他的行进路线,那么见不见这件事,主动权早已不在他的手中。
他整整袖子,迈步踏进了正厅,算了,反正他只是一个分量大一点的棋子,就算明天他不能按计划进行,自然有别的棋子补上他的位置,那么,见见故人又有什么关系?
太子在他踏进来的那一刻抬了头,让他无比确定——他的确知道他会回贺府。
贺守玉:“太子找我?”
太子将这屋里另一把事先擦干净的椅子指给他,让他再一次确定——太子确实知道他入京后的一切行程。贺守玉踱过去坐好,沉默。
太子:“守城的我都想办法换上了我的人,父皇那边我也想办法瞒下了您的消息。”他抬头看他,“但,我想知道,您想干什么?”
贺守玉看着太子有些颓废的眉眼,那张鸡皮鹤颜的脸上常带着的猥琐消失了个干干净净,那个老人一瞬间安定稳重,“我无法信任你。”
太子:“我明白。”半晌,他又补了句:“对不起,我很抱歉。”
他们两人之间只剩沉默。
不知沉默了多久,太子再一次开口:“我猜想您是想做什么事吧?此次回京。长生殿的事我都知晓,我不会阻止您的,甚至还会帮您,这一切早该结束了,在二十年前就该了。但我想让您见一个人。您应该见见他的。”
太子有些局促地说道。
他不像是个威武庄严的君王,他有些懦弱,有些惶恐,彷佛随时随地都带着小孩子对世界的惧意。
贺守玉看他,这个孩子变了,变得不认识了,在他把女儿嫁给他时,这个年轻人明明意气风发。
太子朝他笑了笑,那笑有些讨好。
他冲梁上道:“安定,你下来吧。”
梁上一跃而下一个阴影,太子便从那阴影那儿接过一团小阴影来,太子将小阴影给贺守玉看。
贺守玉沉默着看着太子递过来的二岁大小的小孩子,抬了抬塌陷了眼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