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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贺航的态度倒显得非常冷硬:“无论她想不想,现在都由不得她了……等到她年满十八岁成年,她将会拥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她后悔了,恨也好,怨也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拦得住她挣脱桎梏。”
沈青禾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情绪,于是握住了他的手。
贺航下意识的与她十指相扣,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说:“我小时候,不自由。我妈控制欲强,我在她的安排下活得很辛苦。现在,终于轮到我把这份辛苦转嫁到下一辈的孩子身上了。”
沈青禾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听他谈起过世的妈妈,心里揪着疼,无奈服软:“你别这样说……好吧,我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和招娣好好谈谈。”
雪无声无息的停了。
第二天,睁开眼时,天色已大晴。晨曦暖暖的光,映着淡蓝的天空,沈青禾闻到风中传来清冽的气息。
学校的孩子们穿上新棉衣,抄起扫帚、铁锹等工具,自觉清理教学楼前的雪。
沈青禾站在操场的篮球架下,不远不近地望着,孩子们玩着玩着滚成一团,雪球在天上飞来砸去,场面早已失控。
各位任课老师拿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吼,终于把这群脱缰的野马赶回教室。
贺航早晨没课,到操场来找沈青禾:“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青禾左右没事,便跟着去了。
教学楼后面有一段二十几米的坡路。
坡上的雪蓬松绵软,还没轧实,踩上去,刚好没到小腿肚。
沈青禾不禁感慨:“哇,弓台的第一场雪这么猛?”
贺航不知从哪找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铺在坡顶,整个人坐上去,顺着土坡一路风驰电掣滑了下来。
沈青禾先是惊讶地捂住嘴,回过神之后,笑扑在雪地上。
“你们还可以这么玩的吗?”
贺航:“你想玩么?”
沈青禾矜持道:“我一般幼儿园毕业就不这么玩了。”
……
三分钟后,沈青禾尖叫着从坡顶滑下来,一路旋转个不停,刹车后,她晕头涨脑站起来:“我为什么控制不住方向?”
贺航扶了一把她的胳膊,说:“因为你太轻了。”
他拉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坡上走。
沈青禾无奈道:“你还要玩吗?裤子磨破了回家要挨打哦!”
幼稚的游戏玩了整整四十分钟,孩子们第一节课下课,沈青禾拖着贺航回学校。
她清理完身上的雪屑,经过一年级教室的窗户时,发现招娣不见了。
沈青禾扒在门上,问正在准备上课的柴老师:“招娣呢?”
柴老师一扭头看见她,说:“哦——你来啦,招娣刚刚找你半天,她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她哥哥来把她接走了。”
出了事?
沈青禾直觉不妙,赶紧往招娣家走去。走之前,她特意到二楼和贺航打了个招呼。
贺航有课走不开,说:“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沈青禾说好。
她用尽了最快的脚程,赶到招娣家里时,农家小院里一片祥和,不见人影。
沈青禾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招娣的奶奶住着拐棍才慢腾腾出来开门。
“谁啊?”
沈青禾大声喊:“奶奶,我是招娣的老师,招娣刚刚回家了吗?”
奶奶一脸茫然:“没有啊。”
沈青禾心里“咯噔”一下。
奶奶忙追问到底怎么了。
沈青禾不敢连累她老人家担心,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然后沿着街边打听,村民们是否见过招娣。
村子就那么大,来来往往行人都是熟面孔,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便人尽皆知。
一个阿姨给沈青禾指了个方向,说看到招娣和他哥哥往山上去了。
沈青禾给贺航发了个消息,然后顺着山路追。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
沈青禾到半山腰时,抬头看到前方一个人吹着哨音下山。
沈青禾一眼认出是招娣那混蛋哥哥。
他看见沈青禾时,脚步猛地顿了一下,心虚得下意识就想转身跑。
沈青禾冲上前去,拎着他的衣领,喝问:“招娣呢?”
她目光凶得很。
招娣的哥哥用力把她推开。
沈青禾向后趔趄两步站稳,摸手机:“我叫人了啊。”
他忙摆手:“哎哎哎,先别。”他支支吾吾的说:”招娣在山上不小心掉沟里了,我正想下山找绳子拉她一把……”
沈青禾冷冷问:“在哪?”
他语焉不详:“一直往上走,大约二里地左右吧。”
沈青禾扔下他,拔腿往山上跑。
山上的地形很复杂,漫山又铺满了雪,说不定什么地方就是一个坑,只有本地熟悉地形的人才敢深入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