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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缈的祥和之气,可这祥和之气下又略微带着几分暗涌的气息。他就如天生的皇者,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得不生出敬畏之心。
“回禀帝君,卑职以为以为卑职担的是黅霄宫仙官,卑职出手便等同于帝君出手因着关乎颢天的颜面是以卑职以为若卑职这般撵着她走到南天门岂非让帝君清誉雪上加霜”残影仙官几乎把两片唇抿得发白。
说到底他这般阳奉阴违不过是为了帝君的清誉,帝君乃是君子坦荡荡了这二十五万年之久,奈何在这一百年里,帝君的清誉被涂姬败尽了不少。帝君虽仍旧克制,可并不能控制他们这些座下之人的怒火。
“至于忘情之水,卑职当真瞧着她仰头喝尽的。卑职以为让她心愿诚服总比强行为之要事半功倍,是以卑职也未能按照帝君之意,卑职甘愿领旨受罚。”
“本帝君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神仙,是以也会有思索不周之处,尔担的是仙官,如何把本帝君之意执行便要瞧尔的悟性。今日之事,本帝君便是要看尔如何应对,尔处理得很是得体。”荀旸的语气多了几分赞许之意,可眼眸仍旧落在经卷之中。
“卑职谢帝君。”残影仙官暗自吁了一口气,适才帝君浑身的气息让他倍感压力之大。
“下回复命之时这双腿若能不抖,说话若能更自信一点,方算是压得住场面。”他尚未动怒而让残影仙官的双腿抖得如风中落叶般,他给予的法子诚然是最为有效的,但那仅限于寻常的神君所用,如今他担的乃是西极真皇,换言之如何得体地除掉这些杂叶残枝便是他身旁近侍的必修。
残影仙官在黅霄宫当值了三百年,一直顺风顺水的,直到元安阳执意要戏弄这双地蛟才让残影仙官的缺点显露出来,如今涂姬之事即便做错了也非难以圆回去,而他却连承担的硬气也无,着实让他有点才不透。
“尔以为帝后为人如何?”蓦地一句让残影仙官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他略略抬眸瞟了残影一眼,而残影仙官则沉溺于思索此话的含义。
“帝后娘娘虽是顽劣却不曾干过有损帝君名声之事,而且帝后娘娘心细能洞测到帝君多下箸的便是帝君喜好的。加之,帝后娘娘对于分寸的拿捏似乎颇具心得。”初初之时他确是对帝后娘娘颇有成见,可日子久了却觉得帝后娘娘也并非初见那般。
“那韩林神君呢?”
“师傅性情上虽是扭捏,但遇到无需帝君分心之时乃是甚能替帝君解忧,是以帝君的生活乃是波澜不惊。”无论是否沾血,韩林神君皆是径自替帝君解决,以保全好颢天的颜面。
“平日里若是得空,多向他们研习一番。”
第二十一章 终章
“谢帝君指点,卑职定必将勤补拙。”残影仙官点点头,帝后娘娘何许人也,乃是帝君之妻,纵然他欲要不耻下问也得注意场合。早知如此,平日里就该多与帝后娘娘学习又或是多多请教韩林神君。
“莫再被本帝君再次见你如姑娘家一般!”区区几字也能颤抖成个女儿家般,荀旸抿嘴轻啧了好几声,如今这些小辈越发不太像样了。
残影仙官灰溜溜地步出书房,正好迎面对上捧着木漆托盘缓缓而至的元安阳,瞧他这般垂头丧气,想必适才没少被荀旸训了。平日里他皆是把人拎到书房之内训话,一则给被愤斥之人颜面,二则书房本就是男儿家的重地。
“卑职见过帝后娘娘。”同为六万岁之龄,可帝后娘娘却是深得帝君之心,反观他却是频频出错。他自身也搞不懂今日之事到底是错抑或是对。
“瞧你这般,定必是被削得不轻。唉,可怜我只求一口红豆糕解馋,如今却被你与涂姬作死作没了。”元安阳觉得残影仙官有点儿孩子气,难怪荀旸道他的纰漏便是太过自持。荀旸说过,他提携残影仙官乃是他一人身上已承了当年飞鸿神君与韩林神君的优点,但他也尚有严重的纰漏便是极度不自信。
残影仙官一股脑地把撵走涂姬之事给元安阳倾吐,她闻言不禁失笑:“帝君之话并不无道理在,正如你所言那般如今的你担的乃是仙官,你的一举一动便是等同于帝君之意。今日之事诚然你想得周全,可你却不甚自信,你是惧怕帝君抑或是惧怕承担责罚?”
“帝后娘娘说得轻巧,奈何当时帝君蓦地一问,卑职难免心中有诧。加之,卑职也当真阳奉阴违了。”是以才自乱了阵脚,还好此事算是处置得妥当,不若还得帝君出面给他圆了此事。
“正因着你担的乃是黅霄宫仙官,定必事事为了颢天颜面而非一时之气。明知帝君判断有误而执意为之,此等劣臣又有何用处?我觉得今日帝君之所以这般生气,乃是对你怒其不争,你连个承担责罚的硬气也无,诚然又如何辅助帝君呢?”她本想拍拍残影仙官的肩膀,奈何手中的木漆托盘上放着刚蒸煮好的红豆糕。
“再则退一步而言,今日之事你确实做错了,可也并非不可挽救的,没历过错事你又岂能成长呢?实不相瞒,我在黅霄宫所犯的错比你多得多,就连韩林神官与天嫔都被我气得脸如猪肝色般。”她元安阳自问在黅霄宫所受的责罚比在骊山之时、南荒当公主之时要多得多了,如今不也是这般走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