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厉老师，现在是不是对我又爱又恨，还有点想宰了我。”
    是。不过看到她抖得厉害的肩膀以后，厉承泽还是先伸手帮她拢了拢毯子。
    阮娇娇这回真的是急得跺脚了，说：“哎，哎你这个人……”
    完了，虽然她在系统里测了几次，还是有点低估了男朋友对她的爱，看看，眼神瞬间又这么温柔了。
    厉承泽淡淡说：“行了，刚刚那个感觉我记住了，你要是再敢说一次，我就……”
    他的眼神瞬间凝结成霜，像他演过千百遍的那些狠戾角色。
    阮娇娇本就腿软，吓得往后踉跄了一下，撞倒了后面的陶瓷茶壶。
    丁零当啷，东西碎了一地。
    “你就怎么样……”阮娇娇有点后悔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刚刚说那句话有些过分。这场戏里，她的戏份情感相对简单，主要是惊慌追逐，厉承泽的角色因为知道的事情多，所以情绪要复杂得多。
    他没法一镜到底的最根源原因也是因为她。不过她为了激怒他，还是说了那句没心没肺的话。
    尽管那本就是荧的一句台词。
    “我就……”
    厉承泽垂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他很久没有这么凶地吻过她了，每一次舔舐吮吸，都带着强烈决绝的恨意，像是要将她吞噬干净。
    阮娇娇退无可退，被抵在墙角，只能伸手轻轻推搡了一下。
    片刻后，厉承泽才松开了她，用拇指轻抹了下唇角，神色清明，眸色温柔：“排练。熟悉下人物情感，我们一人演对方一次，扯平了。”
    靠。
    她男朋友这座演技大山她一时间是翻不过去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阮娇娇，瞪他一眼，说：“行，这个感觉我也记住了。”
    她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厉承泽紧随其后。
    现场的工作人员看到两个人寒着脸一前一后地走出来，想到刚刚那杯碗砸碎的声音，一时间噤若寒蝉。
    情侣演到吵成这样，罪魁祸首非纪导莫属。
    纪喧也有些内疚，问了阮娇娇一句：“娇娇，你还好吗？”
    “好得很。”阮娇娇说。
    纪喧又回头看了厉承泽一眼。
    厉承泽在酝酿感情，看纪喧时冷淡至极：“我也好得很。纪导，最后一遍。”
    然后全片场都知道，他们确实吵架了。
    不过这最后一遍拍得实在太过精彩，感情的爆发，怒吼、眼泪、悲伤、愤怒、压抑全都倾泻而出。
    等到纪喧喊完“CUT”许久，很多工作人员都不敢喘上一口大气。
    纪喧有些震动地看着在水里的两个人一眼，说：“太……太好了。”比当年的程子遇和林骄都要胜上一筹。
    然后所有人都看着厉承泽单手捞起水里的阮娇娇，扛在肩上，走了。
    还有小姑娘传来的喊声：“靠，生这么久气。给点面子，能不能公主抱……”
    确实在生气的男人脚步最后还是停下来了，换成了很温柔的公主抱。
    其他人：……这到底有没有在吵架呢？
    *
    晚上，阮娇娇冲好热水澡，就悄悄溜进了厉承泽的房间。
    厉承泽靠在床上看剧本，听到动静，也没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阮娇娇伸手戳了戳厉承泽的脸，说：“真的生气啦？”
    “嗯哼。”
    自觉自己犯了口舌大错的阮娇娇，一溜烟就钻进了他的被窝，凑近在他耳边说道：“厉承泽，等我们拍完这部片就回帝都领证结婚好不好？”
    她冥思苦想了好久，觉得这是她能拿出的最有诚意的表白。
    “不好。”厉承泽随手翻了一页剧本。
    阮娇娇一愣，揪了揪手指，一时有些无措。
    厉承泽转过头看她，台灯下女孩子的脸娇美明艳，只是原本好看的手指因为在水里泡得太久，变得皱巴巴的。
    他拉过她有些冰凉的手，紧紧地裹住，说：“等你今年拿完金鹤影后。”
    诶？阮娇娇眨了眨眼，那不就是他们最早约定的吗？
    她和厉承泽说过，如果没拿金鹤影后，她心里就有些“后顾之忧”。
    厉承泽学她常有的样子，抬了下下巴，说：“呵，不然你配不上我。”
    阮娇娇撇了撇唇，说：“那我难道不应该国际影节拿个大满贯再结婚，最配得上你。”
    厉承泽：“……去，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掌心里传来暖意，阮娇娇偷笑了一下，斜眼看他：“你别看不起我，说不定只要三五六七八年。”
    厉承泽回头就亲了她一下，他好像破天荒地喝了一些酒，唇齿间有一丝甘醇的酒意。
    他原本从不喝酒的。
    阮娇娇微微一愣，认真说：“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很生气啊？”
    厉承泽将她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