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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赵朔命令,让城外晋军听胡家人调度,带炮拦人。可惜土炮没炸死白且惠和长老们,只炸死了几个喽啰。赵朔知道我假传令,又骂了我一顿,撤销了军令。但幸运的是白且惠本来受了重伤,一顿炮攻又让余人如惊弓之鸟。部分胡家人把他们逼到这山里的一处洞穴中,双方对峙到今日。我带你们来,便是要了结此事——杀了白且惠和灵山族那些纠缠不清的长老们,再带走彭从昀。你知道韩老贼当初要我派人去劫彭从昀时告诉过我什么吗?他说彭从昀是当今世上唯一能救楚王性命之人,让我好好利用。所以我只要手上有彭从昀,即便害过楚王,但现下能救他,他会不用我吗?”
美荇消化了下,沉吟道:“这么说来,的确可以奔楚,但你杀了白且惠……”
这话不知哪里惹到胡荑,她跳道:“杀了她怎样?你真以为她白且惠是什么稀世奇珍、被熊旅捧在手心里?她真这么重要,他当初也不会弃她选择争夺王位了。楚王能从一个出身低贱的长教坊女人之子爬到诸侯伯主的位子,孰轻孰重,他自能权衡。我既能救他命,又能占卜吉凶,巫术远胜无牙之流,他不用我,他还能用谁?”
美荇觉得胡荑疯了,但她自己现在六神无主,至少胡荑还知道她的方向,所以她勉强同意了胡荑的主张。
胡荑见说服了美荇,这便和她两个人上山去困住白且惠的洞穴,也不管其他胡家人。
路上走了几步,美荇又高兴起来,越想越觉得胡荑这个法子可行。她喜欢胡荑的一点,是她无论身处何种逆境,总能快速找出翻身之道。尽管有些时候,她找到的是小路岔道,通往错误的方向。
胡荑她们往山上走了约一顿饭功夫,胡荑吹了几声口哨,不远处有同样的口哨回她。
很快,一拨十几人从上方跑下来。为首笃庆见到胡荑眉开眼笑,他还没开口说什么,胡荑就道:“人呢?”
笃庆道:“都还在洞里。兄弟们日夜换班盯着,一个都没跑。”
所谓的“洞”,入口处看着仅一条稍阔的缝隙,可供一个正常身量的成年人矮身钻入。
胡荑一见洞口便乐了,她道:“我当多大的洞?就这点点地方,也难为他们十来个人躲那么久。”
笃庆听着好像在责怪自己无能,忙道:“是啊,地方不大,本来拿火熏一熏,就能赶出来。但你说过不能伤结巴大夫,所以我没敢施展什么手段,光苦守了。”
胡荑被他说的心里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笃庆想:“我刚才说什么了?”胡荑先道,“你烧火赶他们出来!”
笃庆立刻照办,不一会儿功夫就在洞口前堆满了柴火。
美荇道:“洞里地方不大的话,熏坏了彭从昀怎么办?”
胡荑道:“你怕他吃不消,白且惠更怕呢。她一定马上带他出来。”
“总觉得……”
“你这么有主意,不如你入洞去带人出来?”
美荇不说话了。
笃庆一双老鼠眼瞧瞧胡荑,瞧瞧美荇,见美荇吃了瘪,不再犹疑,忙点燃了地上柴火。
谁知一阵风正好朝他们这边吹来,呛得一帮人急急以袖掩口,仍吃进不少灰。
笃庆冒烟靠近柴火堆,捡了几根半燃的树枝扔进洞中。
只听洞内传来一阵谩骂和咳嗽,接着便又恢复寂静。
风停了,笃庆带头扇烟入洞,但扇了小半个时辰,洞内再没听到半声人语。笃庆一身汗,又不敢抱怨,怕胡荑立即叫他带人入洞。
胡荑想了想,心底那股亡命之徒的狠劲又泛上来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束了束腰带,正要自己入洞,却从山下传来几声口哨。
笃庆看了眼胡荑,胡荑点头,他以哨声回应。
不久,济髦一个人跑了上来。他慌慌张张,半身染满血迹。
胡荑心里一空,险些摔倒,美荇忙扶住她,被她像拉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美荇看了她眼,代她问:“你来干吗?赵燕友呢?”
济髦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韩……韩貊领着赵家府兵突然出现……”
胡荑略松口气,依旧抓着美荇,冷冷地道:“我当是谁。那人不是死了吗?这是借尸还魂来了?”
济髦道:“我也奇怪,那次我明明亲手把他烧成了灰,还拿给你看了。”
胡荑冷笑:“老贼诈死。他对赵家忠心耿耿,想来不致于害赵朔仅有的一点血脉。友儿被他抢走了吗?”
济髦看看笃庆,面露为难之色。
笃庆一愣,忙道:“我带兄弟们去下面看看,别有人追上来。”他们往山下走了几步,忽听身后一男二女几声叫,一帮人回头,胡荑和济髦各站一边。济髦手中一把血淋淋的短钩。两人面色都变了,不再是师徒,明晃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至于另一个,则躺在二人中间,心口上一个血洞,眼见不活了。
笃庆他们吓得不敢说话,只听济髦生铁一般的声音道:“可怜的美荇,她一心仰仗你,你就拿她当护身板、替你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