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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沈晏为他处理胳膊上的挠伤,低低笑着,侧颜如玉,“它就是这个性子,你非要招惹它做什么?狂犬疫苗没打够吗?下次你再跟它打架,被挠一次,我就带你打一次疫苗,看你长不长记性。”
说到这个,师挽棠就有气,“还说呢,你竟然打晕我,然后拿针扎我!那么长的针,亲手扎进去,你良心不痛吗?!”
沈晏抬手给了他个爆栗,“谁叫你总胡闹。”
师挽棠忿忿不平,眼瞧着饭菜上桌了,好歹没多说什么。日子就这样鸡飞狗跳的过着,鬼王大人和波斯大人战况升级,大概是怕了沈晏的威胁,好歹没再肉搏过,这日,沈晏推门回家,师挽棠和波斯并排坐于沙发上,前者抱着小鱼干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时不时给怀里的小黑投喂两口,气氛出奇融洽。他正惊于这两位的世纪和解,下一秒却听见师挽棠的声音:“兄弟,商量一下,把电影声音调小点,你那边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听咒语了,乌卡拉卡后半句是啥我都没听着。”
波斯沉浸在男女主刻骨铭心的爱情中,绿眼睛蓄满了泪水,无暇理会他。
墙上的大电视热映着的是巴啦啦小魔仙剧场版,波斯面前的茶几摆着大平板,听bgm似乎放的是泰坦尼克号。
波斯不答,师挽棠便默默掏出遥控,调高了自己的音量。
青春靓丽的少女咒语声霎时间响彻客厅,波斯情绪被打断,怒而回头,瞪视之。
师挽棠:“别瞪我,我要听乌卡拉卡。对我们这样的修仙人士来说,咒语是很重要的,没有咒语,天大的能力也施展不出来,你要明白咱俩的事孰重孰轻。”
沈晏今日似乎有些心事,听闻此言,淡淡一笑,顺嘴道:“那你得抓紧了,记得把咒语记在本子上,不然你这记性,过不了三日就忘得一干二净。”
师挽棠:“啊?什么?”
沈晏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出来时笑意似有若无的,看着师挽棠,静默了好片刻才开口:“联结通道开始建立了,今天重新检测数据,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想了想,又补充:“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88、第四章
阴历三月廿八, 小雨,诸事不宜。
师挽棠盘腿坐在飘窗上,单手支着下颐, 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波斯趴在旁边的猫窝里, 对他霸占自己的地盘非常无语,却又无可奈何——师挽棠这两天的状态总是如此, 心神不宁,连吵架都提不起精神,总不好跟一个丢了魂的人斤斤计较, 那样显得它多无理取闹?
叮咚——
门铃响了。
师挽棠慢吞吞地回头, 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回过神来, 奇道:“沈晏今天回来这么早?没带钥匙?”
波斯事不关己地扭过头,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门铃紧接着又响了一声。
“来了。”他不甘不愿地答了一句,将自己从飘窗上薅下来,趿着鞋子往门口走。
打开门, 却是个陌生的姑娘。师挽棠瞬间就警惕起来了, 问:“你找谁?”
那姑娘见他的神情与他如出一辙, 警惕问道:“你又是谁?为什么在沈晏家中?谁让你进来的?”
“既然是沈晏的家,自然是沈晏让我进来的。”师挽棠冷笑,“你叫他倒是亲密,你俩什么关系?”
“你管呢。”姑娘随口回了一句,依旧不大相信, 朝屋子里张望两眼,“沈晏人呢?今天周末,按理他应该在家。你等会儿, 先呆着别动,我跟沈晏确认一下,可别是贼吧……”
师挽棠:“你才是贼呢!”
那姑娘不理会他,转头便拨通了沈晏的电话,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师挽棠!”
“……”
她忽然诡异地顿住动作,上下将他扫视一遍,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握着手机迟疑了好半会儿,才犹豫道:“师挽棠?”
“怎么?”
“鬼王大人?”
师挽棠眉间不耐之色消散,同样将对方打量一遍,迟疑道:“……你认识我?”
姑娘面无表情地摇头,又问:“昆仑宫出来的那个师挽棠?”
“别提昆仑宫行不行?”
“十方山的那个?”
鬼王大人冷哼一声,矜傲地环起手臂,“正是本座……”
“你骗鬼呢!”姑娘倏然提高音量,嘴角细微地抽搐着,沈晏没接电话,她冷着脸将手机收起来,道:“编故事也编的像一点,师挽棠那是什么人,书中反派,一个纸片角色,真当别人都不看书没文化啊?你算是诈错人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最近研究的就是这个角色所在的位面,他对师挽棠可是熟悉得很,冒用人家名字也就算了,还盗人家身份,鬼王大人这种称呼你也敢应?脑子烧坏了吧?”
师挽棠颠三倒四地听了一耳,有些没捋清楚,气愤道:“我本来就是鬼王,为什么要冒认?纸片角色是什么意思?反派又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他如此笃定,殷南心中便有些动摇了,思忖片刻,犹犹豫豫地答了其中一个问题:“反派就是……书里面的坏人啊,就……十恶不赦那种。”
“什么书?!哪本书?!”师挽棠倏地站直了,“哪本书写了本座十恶不赦?!”
“……”这下殷南是真的有些不确定了,开始咬指甲思考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师挽棠平白无故被人泼了一桶脏水,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叠声追问,殷南琢磨了片刻,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来,烦躁道:“唉你自己不会去看啊!”
“去哪里看?!”
“沈晏的书房难道没有资料吗?!再不济他电脑里应该有原文档啊!”
师挽棠哐一声将门关上,找所谓的原文档去了。
殷南:“……你倒是让我进去啊!”
来这边半个月,师挽棠依旧不熟悉那些高科技产品,沈晏并不让其他人进他书房,所以师挽棠从来没进去过,今日一闯,发现这边跟他所想象的并不一样,与客厅卧室柔和温馨的色调也不一样,雪白的墙,半透明的电子屏幕,无一不透露着初见时沈晏身上那股冷漠而严谨的气息。
门外那姑娘的话确实有些不明就里,但师挽棠奇妙地意会了,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什么心情走进这间书房,翻出沈晏桌上那本装订的原著。
沈晏下午回家时,第一个迎接他的不是波斯,也不是师挽棠,而是蹲在门口的殷南。
殷南见到他,第一句话便是:“哥,我好像闯祸了。”
从她六岁往后,沈晏便听这句话听了无数遍,要是每次都严阵以待,恐怕他得操心到折寿,所以即便内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又怎么了?”
“你,你家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