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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以为然地点头,“那可不。你也知道我这人,毛病多胆子小,贪生怕死还怂的一比。但是吧——回去几天我发现还真不如死掉算了呢。这不就上赶着找死来了么。”话说完,他还自个儿先笑了声。像他这种给自己堵后路的傻缺世上还有几个?
舒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一语中的,“自古作反是真爱,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
话虽如此,但是怕Boss已经成了条件反射,这不是人力可控制滴!
见人十分贤惠的去给沧哥盛抄手去了,他想了想,还是凑了过去壮着胆跟沧哥搭话。
“你知道为什么黑帅做抄手的手艺这么好吗?”
本不打算理他的沧岭听到这个逗孩子的手指略微一顿,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两只耳朵还是悄悄地竖了起来。
见状,他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搓着手猥琐地凑上去,斟酌了一下措词,竹筒倒豆子一样坦白:“黑帅吧,其实小时候和你一样,都过的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爹不疼娘不爱,全靠左邻右舍救济。他家楼下有一家抄手店,小时候他饿急了就跑人店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一来二去店里的老板娘看他可怜,就收他当个跑腿的。后来他认了老板娘当干娘,就教他做抄手,这一做就是二十年。”
舒言一回来,就见沧岭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鸟兄那坑逼跟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看他。
他走过去挑了下眉,想去把九月接过来,就见沧岭十分郑重地将他刚盛来的抄手往他面前一推,态度坚决。
顺势吞了一个抄手,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们说什么了?”
果然见鸟兄那厮两股战战,几欲夺门而出。
沧岭眉头微皱,总结了一下,委婉地说:“他说以前天门山很穷,不给你饭吃。”
正在埋首吞抄手的千尺险些被呛死!
舒言冷笑一声,不予作答。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坑逼肯定是在嚼舌根,嚼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灰暗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现,很快便被他甩出脑中。
生而未养也没什么,他不照样长这么大了么。
恐怖已然凝聚成实质的魔力笼罩下来,沧岭抬了抬眼皮,下意识看向舒言,见人无动于衷,像是根本感受不到那滔天的杀意波动,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吃着抄手,他也当做浑然不知低头逗孩子去了。
屋外响起缓慢沉重的脚步声,是故意发出来的,一下一下击在人心头,似魔鬼的步伐。
不多时,门口出现了一道红艳邪魅的人影,气氛低沉的可怕,像是水温到达了最高点,随时都有爆发沸腾的危险!
“来了?等你半天了,来坐。”千尺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但仍然笑眯眯地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九天眯着眼,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似是不把他盯个对穿决不罢休。当然,这个盯也不仅仅只是盯着人如此简单,他还在上下打量着对方,眼睛跟刀子一样,似是在思考这次该要废什么部位。
“黑帅,你看我家天儿也来了,能不能多加副碗筷?”千尺陪着笑,搓着手,态度极其诚恳地看向舒言。九天就侧目望着他,这是很多年里的第一次,他见到他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躲避。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于是他破天荒的——息怒了。原本那都能融化火山的愤怒,竟然奇迹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室内气氛陡然回暖,像是方才那暗波汹涌、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舒言慢悠悠地抬头瞥了眼九天,云淡风轻道:“锅里还有最后一碗。”
千尺猛地站起身,在九天惊弓之鸟一样站起来前就按住了他往他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去给你盛抄手。”
说完这句,他奔到门口,一回头果然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对方的眼神满是了然,’看,又跑了‘。他笑着说:“天儿,无需你追,现在,除你外,我一无所有。要是还担心我跑,你想废掉我四肢,我也绝不反抗。”
反正哥们又怂又懒,以后都躺床上不用走路了,多省劲?
“我可以离开你的,但是我发现离开你的日子不比死难受,所以我回来了,为你——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