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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邀请的那位同学又说。
“人家还有别的事呢,走吧走吧。”
“行,林潮生,那我们走了。”
“今天吃啥啊?”
……
几个大男生推推搡搡着走了。
待他们一行人走远,李知笑着望向林潮生,“陶承予还挺上道的。”
看到林潮生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猜想:“等等,他是不是知道我们……?”
“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潮生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就是,我们刚在一起的第一天。”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林潮生按捺不住激动,第一时间把这事儿告诉了室友。
陶承予听后倒没有很吃惊,“看吧,我就知道,你果然是gay!”而后又得意道:“当初还不承认呢,哼哼,我早就看透了!”
林潮生一开始被误会是gay,还曾百般解释过自己是直男,好不容易让陶承予从起初的打死都不信到逐渐被说服,结果现在……非常打脸。
“这样啊。”
看李知的表情带了些玩味,他立刻转移话题,“你饿不饿?”
李知说:“不饿。”他早饭吃得晚,刚吃完饭就出门了。
“那正好,”林潮生朝四周望了一下,说道,“现在餐厅和外面饭店人都挺多的,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行。”
现在从侧门出来的人少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拥挤,林潮生带着李知从这里进去。
“去基地里面吗?”李知问。
“不是,现在里面门锁了,要三点才开。”
“喔。”
李知走在林潮生身侧,不经意朝旁边看了眼,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有点点远。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李知刚想走近,林潮生似有所察,立马往旁边撤了一小步。
很不对劲。
“你怎么离我这么远啊?”
“感觉身上臭臭的。”林潮生低头嗅了嗅蓝色的工装外套袖子。
嗯?
“你都不知道,车间里特别难闻,什么味儿都有,我快被熏吐了,”林潮生苦着脸抱怨,“而且这两天突然变得好热啊,车间里没有空调就算了,连风扇都没有,超级闷。”
近日气温大幅回暖,连李知这种对冷热感知不太明显的人都换上了稍薄一些的衣服,林潮生和他的同学却还只能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服,进了车间还必须要带上帽子,不热才怪。
男生扎堆的密闭空间,天气热,再加上空气不流通,难免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李知不由分说地走近一步,拉起林潮生的袖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能闻到干净的洗衣液香味,“没有。”
“真的没有,”他又补充说:“要臭也是别人臭,反正不是你。”
林潮生弯起嘴角,“那就好。”然后放心地和李知挨得近了一点。
李知拽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哦,”林潮生想了想,“要这样对不对?”顺势揽住他的肩膀。
“嗯。”
两人边走边聊。李知问:“今天实习内容是什么?”
“电焊。”
“厉害啊。”李知不走心地夸道。
“这个我最拿手了,”说到这个,林潮生瞬间得意起来,“高出平均水平一大截。”
“真的啊?”
见李知不信,林潮生开始掏手机,“等会儿,我找找上午拍的照片。”
“你看嘛。”
看到他手机的照片,李知发现果然如此。
别人焊出来的成品是毛毛虫一样臃肿扭曲的长条,他却能焊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嗯,真的很厉害,王者和青铜的差距。”李知认真夸道。
林潮生被夸得要翘起尾巴,拉着李知站在一栋灰色的小楼前,“就是这里了。”
这栋楼的楼梯在外面,是回旋式的,可以顺着它爬到楼的另一侧。
“要上去吗?”李知问。
“对。”
两人爬了四层楼梯,到了这栋楼的另一侧。
楼后面视野空旷,下方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旁边还有很大一块被蓝色铁皮遮挡起来的施工工地。
这时工人们应该都在休息,听不到的机器轰鸣声,也不见满目飞扬的尘土。
李知问道:“那里又在盖楼吗?”
旧楼翻新、修建新楼是学校的常规操作,校园里一年中恨不得有十个月都在动工。
“好像在修人工湖。”
李知笑了:“你是带我来看风景的吗?”
就算是无人打理的荒地,在春天也会充满生机。
一阵微风涌起,绿色的浪花起伏,空气中涌动着青草香。闭着眼说的话,风景的确不错。
林潮生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气氛眨眼间变得异样,暧昧如同野草疯长。
“等会儿想吃什么?”李知打破寂静。
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林潮生答非所问:“想吻你。”话音未落便搂抱着他的肩膀吻了上来。
李知“唔”了一声,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抵在了墙上,被动承受着林潮生的亲吻。
李知一直觉得林潮生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很懂礼貌,也很懂得撒娇,现在发现,他最擅长的其实是循循善诱,接吻也一样。
他的动作并不凶,吻得又轻又温柔,却能让人感受到足够的爱意。
被林潮生半搂半压了很长时间,李知肩头已经酥了,浑身也是酥软的。
直到被吻得气喘吁吁才分开。
“好了,”林潮生放开他,满足地说:“目的达成。”
李知:“……”
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李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藏了一上午的吊坠盒子。
“什么?”
“之前说要送你的礼物。”
林潮生接过来,打开,看到了里面的吊坠,被一根黑色的细绳穿了起来。他把吊坠拿了出来,对着阳光照了照。
吊坠并不是单一的透明色,仔细看,能看到里面氤氲着一抹淡淡的蓝,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正缓缓流动。
月球陨石被包裹在其中,就像幽蓝的深海里坠入一颗平平无奇的小石子,掀不起一点波澜。它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但如果把陨石切片放在电子显微镜下,就能看到五彩斑斓的纹理,像大教堂穹顶的玻璃彩窗。
这是李知留给林潮生的另一个惊喜,回去要借用一下隔壁实验室的显微镜让他看到。
“这里面的是什么啊?”
“就是挺普通的石头。”李知撒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
“不普通,”林潮生笑了笑,说,“是你送的就不普通。”
李知脸骤然变红,他有点想不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