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长假。
陈宇昂一脸不知所措,心里酸涨得只想哭。想打电话解释又终究不敢。
心中烦闷至极,大概不会有人,把长假过得这样不顺心了吧。
随便在路边吃了碗面,一身休闲的牛仔裤T恤,自暴自弃的陈宇昂走进一家表面暗淡的PUB。
内部明显要比外面来得格调高雅得多,迷幻舒缓的音乐,宽敞的空间,迷人俊美的服务生。
倒是自己一身平民打扮,随便点了酒,陈宇昂不甚在意,闷头就喝。
正喝到迷蒙间,只见面前的玻璃桌上排出一列颜色绚丽的鸡尾酒,“这个不是我点的!拿走!”嗓门开始大起来。
俊秀的服务生指著远处一位,“那位先生请您的,他还说,您不要可以倒了。”说完就走了。
暧昧的灯光里,陈宇昂眯著眼睛看那似曾相识的身影。
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男人转头优雅一笑。
陈宇昂看清,猛的一惊,就想去前台结账,那个罪魁祸首章亦远,该死的阴魂不散。
章亦远好笑的看著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就要逃跑的男人,状似无意,随著他过去。
擦身而过时,手掌狠狠得拍在男人的屁股上。
见陈宇昂惊怒的都快要扑了上来。章亦远大笑著。
陈宇昂气得甩下钞票就径直离开。
自那天後,陈宇昂连“rainbow”也不敢去了,“rainbow”是那间酒吧。
犹豫不安心神不宁的日子快把陈宇昂逼得发疯,知道自己早已中了那名为郭越的毒品。
在日渐失眠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一想到电话那头的人,陈宇昂就战兢的声音都要变了。
郭越安静的听老男人畏畏缩缩的解释话语,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紧张不安的心情。
电话那头,却一直一言不发。
老男人都快要哭出来了,“小越,随便你怎麽样,就是不要不理我。”
“你现在过来。”郭越的声音平静得就像是在谈论天气。
陈宇昂却因为这句话喜极而泣,狂喜之下拿起钱包钥匙就冲了出去。
只要有机会可以得到他的原谅,自己还有机会可以继续在他身边。
冲到那栋别墅的时候,陈宇昂的情绪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
紧张害怕的情绪像是魔鬼缠绕著他。
腿脚也不灵活了,身体也不愿意移动了。
然而,潜意思里受虐的因子却活跃起来。
19
宽大舒适的皮质沙发,坐著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不,也许才十九,应该说是少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长本事了!现在我的话你是越来越听不进去了!”声线低沈得似金属一般的质感,被叫做叔父的男人是本市最大黑帮的幕後掌舵者。
他目光深沈地睇著陈静,如松柏一般站立著,腰背挺得笔直,显得身材格外高大。
“陈宇昂是我的!哥哥是我的!”陈静猛的抬起一直低垂著的头。
眼里一片血红如暴虐却负伤的野兽。
一直站著的男人身形一闪。
啪啪!左右开弓的赏了少年两个嘴巴。
陈静呻吟著想去捂住流血的嘴巴,又是啪啪两下。
四个巴掌快把少年甩到地上。
陈静被劈头盖脸的巴掌扇懵了,男人的力气很大。
“以前你怎麽胡闹都由著你,现在给我收敛一些,这次出去你惹上了什麽人?”以严厉著称的上官翔在陈静幼年时担当起整个“歃血”。
狠狠擦了嘴角上的血,陈静抽了口气,“这件事我会解决,不过哥哥会回到我身边,希望你不要阻拦。”
上官翔气得就要开始揍人,当终究不忍。
这个孩子是那个人的继承者,另一个孩子注定是牺牲品。
他不明白陈静对於那个孩子的执著。
面对年逾四十却丝毫不显老态,却更加凶悍挺拔的上官翔,陈静对这个叔父十分忌惮。
将眼里的冷光敛起,“叔父,希望这件事您不要插手。”
上官翔冷哼,心里却拿定主意,势必要拔掉那根卡在陈静心里的刺。
亮堂高深的玄关,偌大整洁。
装修格调高雅的客厅,高悬於顶的仿古水晶灯饰发出高调的亮光。
空气里却流淌著严肃紧绷的气氛。
此刻,刚抵达S城的上官翔丝毫不见疲惫,气势是黑道掌权者特有的沈稳。
作为後辈的郭越,对於这位来者不善的前辈,其实是十分尊敬的。
就上官翔本人就是传奇一般的人物,更别说上官家对他本家有恩。
郭越涉及S城的黑白两道,在S城这个精钢水泥铸就的丛林,谁不卖给他几分面子。
但是,此刻面对著这样一个人物,也隐隐感到压力。
明白上官翔的来意,郭越一向平静的内心荡起波澜。
果真是来者不善。
“他,我不能交给您,但是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交代。”保护陈宇昂的坚定决心,郭越决定压上手中的王牌筹码。
“X城西区的相关事宜明天就会有律师联系您的工作人员。”郭越心有不甘,抛出准备好的大块肥肉,这次可谓付出一定代价。
上官翔目光灼灼,声线低沈,“我要的保证并不只这些。”
郭越咬牙,“我会给您看我的保证。”
上官翔微笑,“给我你的保证,陈静那里你可以不用担心。”
接下来的谈话都相对气氛轻松欢快得多。
此刻还在门外踌躇不定的陈宇昂并不知道,自己经历一场惊险的交涉。
当然也不会知道,有两大城市的黑暗势力因他起了变化。
揉揉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狼狈,深吸气,陈宇昂暗自打起,一定要得到郭越的谅解。
当看到郭越正在会客时,陈宇昂有些猝不及防,尴尬的站在门边。
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郭越打破尴尬,“陈宇昂,你过来。”
有些不解与困惑,他走过去,眼睛看到那位访客,呆了一下,那是个很伟岸沈稳的男人。
不知所措的呆站著,刚想著是不是也和这个十分面熟的男人打招呼,却碍於对方凌人的气势。
“跪下!”郭越冷冷的说,语气是不容置喙。
尴尬的陈宇昂扭头看旁边坐得稳如泰山的陌生男人,不知道郭越是何用意。
要当著别人的面惩罚自己吗?!确实是严厉的惩罚啊!
羞耻万分却无可奈何,在郭越脚边跪下,地板的寒意顺著膝盖往上蜿蜒。
郭越狠下心直视此刻的陈宇昂,毕竟命是最重要的,天平的两端需要加注砝码。
出身黑道的上官翔有一双毒辣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郭越一眼,这是要演一幕怎样的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