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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没有错过,我紧紧握住,干燥而温暖,那车,泥泞的路,妈
狰狞的面孔通通不见了,我被他抱在怀里,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温暖。
抬头,我终于看清他的脸,瓣瓣飘落的桃花中,那双犹如天空般清澈的眼凝视我,我不禁用力抱住他,眼泪打湿他的衣服,他
捧起我的脸,粗糙的指腹摩挲过,我把头靠进他的掌心,轻轻磨蹭。
我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生怕打碎这场美好的梦。
“阿森,你终于肯来梦里见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说:“怎么会呢,眠眠,我也在等你,等你愿意来见我。”
我愣住,泪水凝在眼眶。
周围是春天的景色,那棵埋葬了阿姨的桃花树就在他身后,风一吹,无数花瓣散落,落在我们的头顶。
是啊,是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不愿意面对他,连做梦都不敢,只敢躲在信封后,掩埋起自己的肮脏,一个同自己亲哥哥性交的
女人,怎么配得上阿森这样纯净的人。
我放开他。
霎时间,周围的景色变了,天黑了,树枯了,连阿森也渐渐虚浮,成了一道透明的影,他立在原地,我伸手去抓,却抓不住。
我怎么舍得,我扑上去,狠狠摔在地上,掌心臂弯阵阵发疼,我不怕疼,又立刻站起,朝他扑去,仍旧穿过。
阿森露出哀伤的表情,他说:“眠眠,不要这样,你会弄伤自己。”
比起阿森,弄伤自己又怎么样呢?我爱他如生命。见他愈发透明,我跪地声嘶力竭地乞求:“不要走,阿森求求你不要离开
我,不要抛下我!”
阿森走到我面前,俯身,手穿过我,声音消散在风中:“眠眠别哭,我会化作风永远陪伴你。”
被冷风惊醒的我一睁眼,便对上兄长的眼,一行泪从我的眼眶中滑落,泅暗了他的毛衣。
原来我正被他抱在怀中离开祖宅,身上盖着他留有体温的西装外套,长长的黑色围巾搭在胸前,脚踏在雪中,咔嚓咔嚓响,他
看到我的泪,怔忡了一下,声音柔了又柔:“做噩梦了?”
我躺在他有力的臂弯,温暖的身体渡来热量,脑子却仍旧沉浸在那个梦里,头一偏,靠在了兄长胸前,不想再去想别的。
一时间,只余踏雪声。
原来是我发烧了,昏昏沉沉,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可又冷极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放血后发烧。
家庭医生来给我量了体温,体温计凉得我一哆嗦,强撑着睁开眼,阿森就站在不远处看我,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果然没有说
谎。
我朝他傻笑,直到他走来摸我的额头,问我看什么,凑巧医生背过去开药,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侧,悄声说:“你把脸
伸过来,我就告诉你。”
阿森一向听我的话,他乖乖把脸凑来,我轻柔地在他脸上一吻:“在看你。”
他愣住,眼神显得无辜而迷惑,长久的沉默中,我晕睡过去。
42
后半夜我是被热醒的,发丝黏腻贴在脖间,掀开被掖得工整的被,我赤脚踩在地毯,准备下楼倒杯水,可我实在意识昏沉,每
踏出去一步,便像踩在云间,稍冷于被窝的空气更是让我难受得发颤。
费尽所有力气才推开门,没走两步,角落里一双幽绿的眸慢悠悠朝我踱来,乖巧坐在我跟前,尾巴扫来扫去,直发出呼噜呼噜
的声儿。
它在向我撒娇。
我笑了一下,喉咙里拉锯出沙哑的字眼:“小朗乖。”
兄长就在不远处的某个房间,只要我愿意出声,他一定乐意帮我,可我,我又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移了一台阶,可我不愿意。
小朗不让我离去,随我一并走下阶梯,在我裤腿磨蹭,我不禁累得坐在楼梯,抱起了它。
虽说我撒谎告诉兄长它叫小咪,但我骗不了自己,在独处的时候,我总会唤它的旧名,而它偏偏也只认这个名字。
就好像,明明是同一副身体,它喜欢周朗,却不喜欢兄长。
我点了点它湿润的鼻头,问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蓦地,小朗从我怀中跳脱,三两步跳上台阶,在高高的尽头回望我。
想起这两日它的反常,我吸了口气,忍住眩晕咬咬牙跟上它的步伐,只见它走进那间漆黑的屋。 ——那间堆放周朗旧物的杂物间。
是的,我没有烧,有些东西不仅属于周朗,更属于兄长。
呼噜呼噜声更响了,在幽暗的环境中回荡,身体昏沉,大脑却顷刻间清醒,是他吗?
不,不可能!他已经不存在了!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动也不敢动,脚下生了根,想逃,可前面是黑暗,后面也是,我能逃去哪里。
生病让我变得脆弱极了,那一刻我心生绝望,竟神志不清地朝空洞的杂物间大叫:“你出来,我不怕你,你不就是想折磨我
吗?出来啊!”
到后来,我分不清到底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瘫坐在地,哭得面容扭曲。
我想阿森,我要回桃花镇,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再见到他!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阴魂不散,不肯放过我呢?
为什么?
明明你已经死了啊。
黑暗中没有人回应我,反倒是背后的某间屋门打开,我扭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朝我走来。
啊,他有着世上最美好的眼,和最温暖的怀。
我停止哭泣,飞扑进他的怀抱,把他撞得猝不及防,两人跌在走廊,我埋在他胸口,眼泪开闸,一只手在我背后轻抚了一下,
便不再动作。
“怎么了?”他柔声询问。
我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