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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刀,血也已止住,他也仍未有一丝把握确定她能醒来。
这是一个一脚已踏入鬼门关之人。
曲家院子的侍女来照顾曲高阳。曲高阳被就近地安排在太华殿内,无人敢再搬动她。
三日后,曲高阳的高热终于褪去。
太医万分惊喜地道:“是个好兆头!但此时万不能大意,还需好生照料,一点也不能马虎。”
武帝下旨传唤楚晔与司马峥。
楚晔已好几个日夜未合眼,他……也不敢合眼。他回复通传的宦官:“本王无空,不去。”
通传之人是武帝身边服侍的高公公,道:“楚王殿下,皇上……恐不大好。”
曲高阳卧床七八日,终于慢慢睁开眼睛。
她一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个形容消瘦、不修边幅的楚晔。
他握着她的手。
她道:“我这是在哪儿?”
“在宫里。”他答道。
“嗯,好疼。”心口传来的痛意,让她记起之前发生之事,“我竟没死?”
楚晔道:“你不敢死。你欠本王的还未还呢,怕本王找你算账,不敢死。”
曲高阳看他像变了一个人,模样都已不像之前般清逸俊朗,想必这些日子他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她的手只能虚弱地握着他的手:“这些时日,你是否很煎熬?”
他双手握住她的手,放置唇边:“对,难过极了,你以后要赔偿我。”
“我这还未痊愈呢。”
“记账,利滚利,以后数倍偿还。”
曲高阳又气又想笑,却又有点想哭。她易位思考,若今日躺在此处的是他,这些天备受煎熬之人是她,她会是何种感受?一想到那将会是摧心剖肝、万念俱灰,却不得不做坚强的情形,她心疼极了他。
“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她答道。
殿外。
高公公又来传话:“楚王殿下,今日请务必前往无极宫,皇上龙体快要……”
楚晔抿着嘴,不肯说话。
曲高阳握住他的手,道:“你要去,莫给自己留下遗憾。”
他终究踏入皇帝寝宫。
武帝躺在床上已难以动弹,那个曾经伟岸而健朗的男人。
楚晔站于屏风处不肯进入,武帝望着他。
武帝的声音浑浊:“朕知你怨朕,怪朕,恨朕。但朕是一国之君,无功夫理你的怨恨。你小时朕便无暇理会,如今亦如此。你的怨恨,于朕而言,无关痛痒。”
“那么今日你叫我来,所为何事。”楚晔道。
武帝声音又浑浊几分:“朕要把皇位传给峥儿,你莫要与他相争。朕既然剥夺了你楚王的封号,你便如庶人一般。你滚回你的母族去。”
楚晔冷笑:“要我不争,也可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了,我便自此消失。”他的目光骤然锐利,“这些年,你害了与你同甘共苦的妻子暴毙而亡,你可有自责愧疚,可有后悔!”
武帝远远地看着他,“朕说过,朕是一国之君。朕对所为之事,不后悔。”当年高贵妃一族的势力,能助登基不久他的铲除异己,稳固朝政。
楚晔笑道:“哈哈哈,我知道了。”
他转身而出,武帝伸出颤抖的手想留住他:“坐在高位之上,有诸多身不由己,你出去了便不要再回来了吧。我下诏峥儿保你一世平安富贵,就当,就当是朕对你母后的一丝补偿,你也能活得潇洒恣意些。”
“朕不后悔当年让你母后给高氏腾位。”
“但若能重来,朕定不叫你母后嫁与朕了,她分明、分明值得更好的……”武帝的手垂于床边。
“皇上!”高公公哭喊地跪下。
七日后,武帝发丧。
发丧礼毕,皇帝入皇陵。
当晚,曲高阳所住的宫殿走水,大火整整烧了一夜,一切皆成灰烬。
大火燃烧时,曲高阳与楚王在殿里。宫人赶紧将此禀告于准备登基的司马峥。
司马峥怔愣。
他下诏道:“晔皇子与曲县主在火灾中不幸丧生,通知礼部,酌情料理后事。”
卢公公回道:“是。”
司马峥登基已有一年,年号征平。
他近日还是与那群老匹夫斗智斗勇。
果然那些人食俸禄第一名,腐朽顽固不化也是第一名!他要改制,而那些前臣老人纷纷以祖制不能改为由,蛮横地阻止他。他们不过是因改制一事有损他们世家大族的利益罢了。
但“制”,他必须要改!
他对一旁的卢公公道:“徐淑仪今日惊扰了陈淑媛,令陈淑媛险些惊吓昏厥,传朕手谕,把徐淑仪位份降为昭容,罚其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卢公公惊讶。这淑仪变成昭容,已是连降五级。如此惩罚尚且不够,还要罚其禁足半年……待半年后徐淑仪被解除禁令,这周遭早已更换年景。后宫宠妃更新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