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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拯救出去,但转念一想,他如今落在容停手里,又和这只鸡仔的境遇有何分别呢?
自顾尚且不暇,还是别管闲事了。
至少鹰俊是真心把这只鸡当弟弟看。
而容停,容停可能是把他当想打又碍于善善不能打的臭弟弟看。
心里不一定有多恨他呢。
惨还是他宋伶俜更惨。
***
吃完饭,鹰俊说要带他们四处走走,谁知还没动身呢,门就被啪啪敲响了。
门外站着的是去而复返的孔璃,她身后还站着数个随从。似乎是因为有人撑腰,她的表情愈发高傲了,拿着鞭子指着宋伶俜道:
“我问过我爹了,宫主根本没有娶妻,你们这些人,胆敢冒充宫主家眷,而鹰俊你,欺上瞒下,助纣为虐,我今天就要替宫主惩罚你们!”
鹰俊忙站到前面去,警惕道:“你要怎么罚?孔璃,我劝你清醒一点,擅自动手,到时吃亏的可是你。”
孔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脑子吗?我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来之前我已经遣人禀报首领了,我要做的就是堵着你们,在首领来之前,你们谁也别想跑,等着挨罚吧。”
“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要罚他们?”
她话音未落,便有一个人凭空出现在她身后,斥道:“来者是客,孔璃,还不快给客人道歉?”
孔璃明显不甘心:“见过首领,可我爹说……”
首领冷声打断:“不论如何,你都不该如此对待客人。此事我自有定论,你先退下吧。”
孔璃瞪大了美目,脱口道:“首领这样偏心他们鹰族,是不是太过了?”
首领盯着她:“你在质疑我?”
“我……”到底是顶不住压力,孔璃不情不愿地随便行了个礼,“是孔璃失言了,请首领恕罪。”
“下去吧。”
孔璃咬着嘴唇应是,走了几步,又说:“他们真的是假冒的!宫主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娶一个男人?我等作为天鹤宫人,承蒙宫主多年荫庇,难道不应该拼死守护宫主的名誉吗?”
首领不跟她多哔哔,一挥手,直接把她和她的随从都挪走了。
而后他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鹰俊护着的两人身上,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可怕的笑容,道:
“二位海涵……”
客套话还没说全,他的目光落在善善身上,忽地一凝,脱口道:“宫主!?”
鹰俊顿时笑了起来,说:“首领,这是少宫主!”
首领收敛了表情:“少宫主?”
“是呀。”鹰俊说,“少宫主是不是和宫主像神了?孔璃方才见到,也认错了呢。”
首领神情微动,点了点头,歉然道:“倒是老夫眼拙了。”
他的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对着善善喊“少宫主”,说完这句话,就口称事物繁忙,吩咐鹰俊稍后把宋伶俜两个送回去,便走了。
不知为何,宋伶俜总觉得他的背影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鹰俊没多想,感叹道:“首领是越来越忙了。”
宋伶俜正要附和一句“能者多劳”,就听他酸溜溜地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宫主回来后又给首领涨了多少月钱。”
宋伶俜:“……”
朋友,你这是真的钻进钱眼里了吧?
他觉得鹰俊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就是在明示他。
可宋·包工头·伶俜此时实在是手头紧,拿不出钱来,只好装聋作哑,转移话题道:
“时辰也不早了,不知鹰英他们住在何处?我也去看看她们。”
鹰俊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带他们去看了其他几兄弟。
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傍晚了,鹰俊送他们到了山脚下就停住了脚步,目送他们背影消失,才转过身,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孔璃道:
“看吧,你还不相信,如果他们不是宫主夫人和少宫主,宫主怎么可能让他们踏足睢舒山?”
孔璃怔怔地看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山道,表情摇摇欲坠,却还强撑着道:“不,绝不可能!宫主他,是不会欺骗我们的。”
鹰俊一头雾水:“欺骗?宫主他承诺过你什么吗?”
孔璃怒道:“你懂什么!宫主他要是一直不娶就罢了,他如果十几年前就娶了妻,还和别人生了孩子,却一直隐瞒不说,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这算啥。”鹰俊挠头,“宫主有了继承人,是好事啊。”
“跟你说不通。”孔璃冷哼一声,“除非宫主亲口说,不然我是不会相信的,我只相信宫主一个人!”
鹰俊看着她坚定的,焕发着异样光彩的眼睛,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
如果宋伶俜在这里,那他就会告诉他,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毒唯吗?
***
宋伶俜对山脚下的争执一无所知,此时他正站在窗边,出神地看着一边的善善。
他在回顾这一天的事。
说起来可能有点好笑,他和容停也算是见过几面了,但容停具体长什么样,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每次都光顾着害怕和忍着害怕与boss周旋了,哪里还有心力仔细打量容停的长相,只大概知道,boss确实长得很好看。
但是今天,孔璃和那个首领先后都把善善认成了容停。他们作为容停的手下人,尤其是那个首领,据鹰俊说,可是容停最倚重的手下,没道理不知道自家主上长什么样。
就连他看到善善的时候都脱口叫出了“宫主”,那善善和容停这对父子,究竟是得有多相像啊?
他正琢磨着,忽见善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伶俜。”
“嗯?”
善善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刚刚那两个人都把我认成了容停,我是不是真的和容停长得很像啊?”
宋伶俜便又仔细看了看他,不确定道:“应该是很像的吧。”
按照孔璃和首领的反应,甚至有可能是一模一样的。
善善闻言,目光慢慢黯淡了一些,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刚刚看着我发呆,是在透过我看他吗?”
宋伶俜:“????”
……啊?!
这误会可太大了,宋伶俜赶紧解释:“不是,我只是在想……”
“你只是在想他,对嘛?”善善轻轻打断他的话。
宋伶俜:“……?”这孩子怎么就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呢!
他真没有!你别胡说啊!
他十分头秃:“你瞎想什么呢,我……”
善善却又一次打断了他,说:“就算是也没关系,伶俜不用急着否认的。”
宋伶俜:“……”问题是我真没有啊!
善善又抬眼来看他,认真地说:“他不在的时候,伶俜可以把我当作他的。”
宋伶俜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