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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白衣女子仍微笑着:“你不愿见我倒不要紧,可我听说,人族那边定亲,是要见过双方父母才算作数的。”
容停表情依旧很淡:“还没影的事,您想得太远了。”
白衣女子假装没听出他语气的软化,道:“如此便说好了,过几日,我去天鹤宫看你。”
说罢,她便化作一缕青烟离去。
而此时,鹰俊才擦着汗姗姗来迟:“少宫主,你们……”
他看到容停,卡壳了一下,声音立时弱了下去:“宫主,您也来了。”
他见容停衣裳湿透,心里直纳闷:怎么宫主衣服都湿了?
然后他又看到软倒在宫主怀里的宫主夫人,再一看周围,浴桶,水,宫主衣不蔽体……
他灵光一闪,悟了!
这,难道孔雀他们竟是撞破了宫主的好事?
夫人都给吓晕过去了!
容停没去管他,也没管边上瑟瑟发抖的一众叛徒。他旁若无人地把宋伶俜拦腰抱了起来,进了里间,用法力烘干了双方打湿的衣裳,这才把对方放在了干净温暖的床榻上。
他给人事不省的宋伶俜盖上了被子,站起来,却又迈不开步子,想了想,又弯下腰,在宋伶俜耳边低声说:“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选择护我?”
宋伶俜不安地皱眉,呓语:“善善……”
容停心头一震,清晰地感知到心底本来摇摇欲坠的某堵城墙彻底坍塌。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宋伶俜温暖的脸颊,慢慢道:“好吧,你赢了。”
你赢了,他想。
你属于我了。
***
宋伶俜挂念着善善的安危,没晕多久,就自行醒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善善却不在身边,心里立刻滋生出万千担忧,忙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正好在门口碰到端着水进来的鹰俊。
鹰俊惊喜道:“夫人!您醒了!”
宋伶俜看到他,也是一阵安定,料想是容停派人过来了。他忙问:“善善呢?”
鹰俊:“少宫主在……”
他伸出食指,忽地想起,他还没见过少宫主,登时卡住了。
宋伶俜误会了他的意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他在外面吗?我去找……”
“他”字还没出口,他就哽住了。
他这一眼看过去,便看到外间倒了一地的人,唯有一个人站着。
那人听到动静,正好转过头来,露出了大boss的面容,而他的手上还拿着……
还拿着一打不知是什么打造的翎羽。
尖尖上还在发光,一看就很锋利!扎人可疼!
宋伶俜震惊了。
怎么了这是,做恶毒王后已经满足不了崩坏的大boss了吗?
他竟然还要转行做容嬷嬷!
容停注意到他的目光,只道他被自己手里的凶器吓到了,心里不由得便想,他可当真是娇气。
然而同样的想法,心情却已大不一样。
他收了翎羽,走上前去,沉默了一下,有些别扭地说了句废话:“醒了?”
宋伶俜隐隐觉得他这表现不太对劲,心里更加警惕,却又实在挂念善善,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那个,宫主,善善呢?”
心中有谁时,人便会情不自禁地去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此刻容停便是前所未有地关注着宋伶俜,也因此,他第一次发现,宋伶俜看他的眼神……
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那种警惕,防备,还有隐隐的恐惧。
喜欢一个人,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吧?
若非要说“喜欢”,他想起两个月以善善的身份和宋伶俜见面,那个时候宋伶俜的眼睛是明亮而澄澈的,眼底含着喜悦和思念,还有更深的情感。
相比起来,那才更像是“喜欢”。
容停想到此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忽而凝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尴尬了不是(战术后仰.jpg)
我觉得我这算是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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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迫害反派第五步
宋伶俜:发生了什么为啥boss的眼神忽然变得好可怕?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踩到容停的雷点了, 宋伶俜心里紧张,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
“宫主若是无意告知于我善善的下落,也没事的。是我冒犯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总之先道歉就对了。
容停神情莫测地看着他:“真的没关系么?”
宋伶俜噎了一下, 想了想, 还是小声说:“还是有关系的。”
容停凝视着他,他感觉宋伶俜此刻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硬着头皮站在狼跟前的兔子, 浑身都紧绷着,仿佛只要他稍微有什么动作,他就会立刻拔腿就跑。
这样明显的戒备, 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容停头上, 直接浇熄了他才燃起来的心火。
好一会儿,他移开了视线,压下心头的诸多猜测,若无其事地道:“他情况不大好,我已遣人把他送回去了。”
他心想,应该是他想多了。善善曾经多次向宋伶俜表明心意, 假如宋伶俜当真对其有意,只怕早就答应了。
更何况……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宋伶俜, 更何况, 他记得清清楚楚,宋伶俜拒绝善善的时候,说的可是“喜欢他”。
若只是一次两次, 还可以说是善善过于缠人, 不得已而为之。可是, 宋伶俜说的可不只是一次两次。
倘若不是真心喜欢,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表明心迹?又何必一见面就,就那样对他?
虽然至今容停想起那糟糕的经历, 仍然会心生恼怒,但是,那也可以证明,宋伶俜确实是喜欢他的。
毕竟,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宋伶俜这十八年里,为人处世都周到妥当,只有那一次出格。
而至于为什么宋伶俜明明喜欢他,如今却又如此怕他,容停也迅速找到了原因。
谁让他一醒来就差点害死他呢?
这不能怪他,容停想,他毕竟和那些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修士不一样,他那么娇气,连血都怕,何况是死亡。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去后,他好好跟他道个歉也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容停周身的气息又缓和了下来,对宋伶俜道:“我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