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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棉布料子,软绵绵的。
他在黑暗中打了个嗝,又因为这个嗝闷闷地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身在野外饭点难以保证,他一贯的习惯是晚上不会加夜宵,毕竟要维持强健的体魄,也不能发胖,不然会给坐骑带来压力。
但是刚刚洗漱之后,一从盥洗室出来就看到塔弥拉家三口人团团围坐在火炉边吃着烤红薯。听到动静,三颗头颅齐刷刷一齐扭过来,被火光照亮的笑脸都是如出一辙的快乐。
塔弥拉疯狂招手让他来吃,又从炉边取了一颗饱满的红薯,被烫的不停转手,嘶嘶吸气。赫尔曼忍俊不禁,又在这家人热情的目光里不好拒绝,于是接过了那块红薯。
结果吃了一颗又一颗。
他回忆着,又强忍着打了个嗝。
放纵自己吃夜宵的后果就是,撑的完全睡不着。
圣骑士双臂枕在脑后,盯着黑黑的天花板毫无睡意,只有嘴角缓缓露出一线笑意。好在,深夜里不睡觉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
一阵细小的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从木门外传来,他都能想象到脚步声的主人跻着厚底的毛绒拖鞋,鬼鬼祟祟又慢吞吞地潜伏着靠近的样子。
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又关上——怀特叔叔出手,必然毫无噪音。
一个娇小的人影借着月光窜进了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床上的男人。
浅淡的月光洒在他深色的光滑皮肤上,半敞的领口下露出起伏的肌理,人影吞了吞口水,移开视线,滑到他安静的面孔。睡着之后的圣骑士双眉舒展,睫毛在眼下扫出深深的阴影,连平时强硬的灰白短发都服贴的伏在脑后枕上。
看起来……好乖哦。
人影凑到了床边,美滋滋地贴近看他。冷不防与一双浓金色的双眸对视,被吓得跳起来的的瞬间发现了那双眼睛里的灼灼笑意。
“……赫、尔、曼!”一扭头就要逃跑的塔弥拉被拦腰捉到床上,恨得牙痒痒。
男人伏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边笑得一颤一颤,热热的呼吸吐在脖子上,她耳朵都红了。
他很久没有这样开坏了,这样安静祥和的氛围让他放松,因而他笑了好久,直到塔弥拉再也忍不了张牙舞爪去抠他后背的时候才强忍着笑意按住她:“……嘘……你家门隔音不太好,万一你父母听到我们这里有动静就尴尬了。”
说的也对。塔弥拉住了手,还是恨恨地看着他,脸颊蒸的红红的,双眼明亮的像森林里矫健的小鹿。
赫尔曼忍不住,凑上去亲她,含了软软的嘴唇在嘴里慢慢地吮,又胡乱找她的舌头,亲得女孩又哼又喘。
男人听的后背发麻,感觉热血全在往某个地方走,心知不能再继续了,要出事。他最后重重地吮了一口放开她,湿漉漉地凑在她耳边低语:“半夜找我干嘛?”
塔弥拉正细细喘息着平复自己,指甲在他脖子上轻轻地一划一划,闻言一愣,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发现:“我刚刚睡前习惯性扫视周围,发现了一个数月前留下的印记,可能是阿莲妲的。”
赫尔曼的神色也变了:“……追踪印记吗?”
他有听说过这种印记,曾经一位同僚家里的祭司长辈打伤过一位女巫,身上就留下了这样的印记,后来被女巫追踪着刺杀了许多次。
塔弥拉看他眼神变得锐利,又安抚性地搂他脖子:“是被划掉的,划痕还很新鲜,我觉得是她前不久来划掉的。”
自从接受了利切夫人传给她的记忆之后,对一些女巫的小伎俩她终于有了了解,就比如这个女巫印记,只有印记的主人才能修改或者删减。
圣骑士撑在她上方专心地想着事,猛兽一样的眼睛有些犬类生物的乖觉,因为太过专心有些游移,塔弥拉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牙有点痒痒的。
她说不出自己是为什么深夜跑来找赫尔曼,是因为印记吗?好像也不全是,毕竟那是个废弃的痕迹,它的主人好像生怕别人想多一样用一大团刀痕毁掉了印记。
那是因为什么呢?也许是床太软,父母太亲昵、红薯太好吃、月光太亮了吧……总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还是好想他,想偎在他的怀抱里。
所以她偷偷摸摸地跑了进来。
“她应该也没有料到你会主动跑去亚特托,做这个标记应该是准备等着你觉醒之后就把你带走。而现在,我们都知道结局怎么样了,所以她划掉了印记。”圣骑士推测着,毛茸茸的眉头有些蹙起,“不过她这么果断应该还是有利切夫人的原因,她应该发现那只乌鸦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视线一转就与身下的女孩对上了。那双幼蓝色的瞳孔直愣愣的,好像是初生的懵懂,又好像是绝艳的引诱,像一把涂抹了麻药与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