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百五十五
时间紧迫。即使时之政府此刻内心有一万句脏话要说, 也改变不了目前时之政府总部遭袭的事实——即使他们与松永先生近在咫尺,但后者既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放话, 凭得当然不是一时口快。
就算时之政府高层的命令迅速传了下去、总部与诸多审神者的本丸在刹那间断开联系……但这至多也只是防止时间溯行军顺藤摸瓜找到审神者,根本改变不了此时绝大多数人员目前已经难以撤离的事实!!
除非时之政府想把刚发现的三郎交换出去,否则松永先生就是他们唯一可以用于与时间溯行军换取更多人逃生的人质!这便是松永久秀此时的底气!
目前也已经顾不得掩饰更多, 在最年长的官员毫不迟疑地下令之后,一大部分的时之政府官员已经狂奔而出, 利用通讯工具飞快地下达各类命令,警报声也变得时长时短。松永先生作为刚刚跳反的人, 虽然如他所料的那样保下了性命,但是也自然享受不了什么好的待遇, 目前正由两名时政官员与一名三郎友情提供的付丧神(不动行光)看管着。考虑到三郎的身份消息一旦流出不管对时政还是对三郎本身都是致命的, 不管是官员还是三郎的刀剑男士, 目前看着松永先生的眼光都十分危险, 即使后者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枭雄, 在这种眼光下都知趣地不再吭声。
目前事态紧急,显然在时之政府中算是头领角色的年老官员也径直打开了投影屏, 时之政府总部外界和重要出入口的监控、利用灵力探测敌方位置及数量的酷似雷达显示屏的探测屏幕, 此时都迅速交替着在投影屏上显示。三郎和刀剑男士们自然看不懂探测屏, 但只看总部外界画面中密密麻麻如黑云一般挤压过来的溯行军, 与他们发动攻击时一圈圈震荡起来的秽气与灰尘,就能够判断出来, 溯行军这次准备十分充分。
反观时之政府……
三郎以手托腮, 由衷地惊叹道:“科学侧大战神秘侧啊?”
没错!虽然招募的又是审神者又是付丧神的, 但是时之政府仍然是走在这个时代(西历2205年)科技最前沿的!即使应对仓促,但在遇袭的最初,时之政府就启用了保护罩和各种炮弹,一旦发射出去,轨道之内的溯行军非死即伤!而且时之政府的官员本身亦有怀有灵力的,自然也能调动自身的刀剑进行防御!
反观时间溯行军!一个个只知道拿着刀冲过来!在这种时候战术还是如此简单粗暴!
然而,不管是三郎眼中、刀剑男士眼中,还是时之政府官员们的眼中,时政总部都已经处于弱势。
时间溯行军的武力过于强横,不是一般人类能够企及的。三郎的付丧神们目前只发现了火攻——包括铁炮和纵火,是除付丧神们与他们白刃相接外有效的应对方式。然而时之政府的灵力炮弹也好、其他能量系高科技武器或高热量武器也好,都不具备付丧神们因神格神性而拥有的专门针对溯行军增加杀伤力的buff。何况,时间溯行军这一次也一个个地带上了“刀装”,不再是付丧神们见惯的单凭□□力量硬抗,不管是火攻还是其他攻势都因此失效大半,更别说——
除了三郎的刀剑男士们曾经见过的、如圆球一样难以看清的透明护盾之外,这一次的溯行军还有了可以远程进行攻击的、就和刀剑付丧神的“投石兵”“铳兵”“弓兵”一样的……其他刀装。
时之政府或许最初是因为时间溯行军,才有了批量复制刀剑付丧神的灵感。但时间溯行军,也确实是在仿制时之政府为了弥补双方战力而制作的种种道具,来增加己方的杀伤力。
这对立的双方,都全无喘息的空隙!!
时之政府官员中怀有足够成为审神者的灵力水平的人实在太少,若非如此,他们本来也不需要跨时代地去招募审神者。更别说,在这种被敌人锁定了位置、团团包围的情况下,就算是有再多的付丧神在,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一旦被敌人突破,总部中的人员就只能被动地等待被俘虏或是被杀。即使侥幸能够一直维持着总部的屏障不被突破,也很难确定其他地方能否迅速提供援救。
三郎的付丧神此时已经想到了、他们在前往时之政府前,还曾经经历过一次的羽柴秀吉的手段——
围城饿杀。
这已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际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
“我们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前往本丸及时之政府的。”笑面青江此时语速飞快,“在来之前,我们已经与驻留在原本时代的同僚们说起过,十五日内必定返回。您这里撑得过十五天吗?”
年老官员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立刻回答道:“绝无问题。粮食储备和能源储备都十分充足,而且之前就有制定过类似情况下的备用方案,必要时候分部可以联合起来主事,不用一周就能发动反攻。信长公有能安全回去的方法的话再好不过……但是,容我冒昧一问。你们在前往狐之助所在的本丸和这里的总部之前,信长公争夺天下的敌手还剩下几个呢?”
这一次,在笑面青江开口之前,三郎就回答道:“只剩下毛利了——啊不过,你们其实是想问我具体的时间吧?是天正十年。”
哪怕没有说明具体的世界,时之政府的官员都为这一个过于接近本能寺之变的时间而感到了窒息。
反倒是三郎在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时间后甚至没有看在场的人乍变的脸色,径直蹲在了松永先生旁边,伸手拽住对方的袖子看来看去,以一种十分自来熟的口气说道:“既然是通知了时间溯行军到这边来,那应该有报信器之类的吧?在哪里在哪里……啊,干脆松永先生自觉拿出来吧?”
“我想和那边的信长说个话。”
松永先生硬是被这过于自然且平静得就像吃饭喝水的语气噎了一下,硬邦邦地说道:“没有那种东西,我是把发信器黏在了大厅雕像上。不过,这次溯行军攻击的到底也是时之政府的总部,以‘信长(溯行军)’的个性说不定会亲自跑过来——够胆的话你就去自己看啊?”
“说的也是。”三郎点点头,毫不迟疑地站起来拍拍手,转身就招呼着付丧神们一起朝门外走去,“那就走吧。啊,还要麻烦谁来带下路。”
时之政府众官员:“???”
刀剑付丧神:“???”
相比起时之政府,还是饱经考验的刀剑男士更先一步反应过来——虽然抢先一步帮忙打开了门的加州清光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表情立刻就从慌张变成了“我在做什么”的呆滞,连忙问道:“您打算去和对方的大将就这么见面吗?但是现在外面情势不利,这么直接出去太过冒险了,时之政府这边应当有这种、这种投影可以借用?”
“不可以噢——因为我们只是打算和人家结为同盟而已。宣战当然要自己来。”三郎说着,已经大步跨出了门外,在廊道明灭不定的红色警告灯的映照中,他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都像是冷漠与胜券在握,“反正是敌人,来都来了还不见面,这样太说不过去了吧?”
“而且……唔,总觉得松永先生也不会说实话。那边的信长说不定也在等着和我见面噢!”
不动行光闻言立刻又将刀鞘往松永先生的脖颈上压了压。他一指抵在刀鞘顶端,只露出些短短一截的刀锋凛冽又危险,随时可以压着松永久秀的颈部出鞘杀人。但松永先生即使被挟持,也只是脸色很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至三郎这番发言出来,他的表情才骤然变得微妙,眼中也终于多出了忌惮。
在场的人未必不知道这种可能,但是如果是刚出现的不到一天的、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亡对时之政府与溯行军而言都至关重要的人,在知晓这种可能的前提下,还能坦然以身涉险,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这种胆色都足以令松永久秀正视。
“……我是不会给你提供见面的帮助的。”松永先生冷声道,目不转睛地盯着三郎,“你尽管自己去试试。”
而回应他的,已经是三郎全无犹豫地消失的背影了。
时政的官员当然很快追了出来,并在说服无果及刀剑男士的武力保障下被迫领路,这其中消耗的时间与口舌暂且不提。总之一个小时后,三郎已经大大咧咧地站在了时之政府总部的某一个通道口处,看着门飞速往两边滑开。
时间溯行军与他的距离不见得要比之前他领兵作战时遇见的离要近,但那种黑压压连成一片、黑云一般的人头,给人的压迫感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强。那种在投影上只有些许密集线条的弓矢与投石兵的“炮弹”,异常清晰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即使实际上是落在防护罩上炸开、秽气散入空气中,那种十足凶狠的力道也足以令人心惊,以至于三郎身边的刀剑男士都不由得向他靠的更紧,便于保护。
而三郎本人,则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因为他的出现而越发密集的箭矢,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些许稀薄的怀念之色。
随后,他淡定地往前踏了几步,只站在离防护罩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啊那个——要怎么称呼来着?总之就是信长吧。”他说道,“喂喂——信长在这里吗?其他管事的人也行唷!”
“我说,你们应该不至于连我都不敢过来见吧?”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时间溯行军却像是在相互传递信息一般,连攻击都渐渐放缓,从最前方的溯行军回头开始,一直到遥远得超出三郎目力所及的地方,那些黑压压的人头不断地注视他、再转过去。直到最后,这通道附近的溯行军们主动停了下来,分开两道,容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失笑道:“您还是老样子,叫人捉摸不透啊。”
“你也是好久不见了!半兵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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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兵卫——————!!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幽幽地唱了起来)
是在生日已经过去的凌晨发的文。哎呀,被祝福了一天的生日快乐,真的很开心。
是的,这次带兵过来的是半兵卫!溯行军的信长确实被松永先生传了消息,还在赶过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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