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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似的场景激起了刻意忘记的回忆——涌星一下就想起来方才在汉德酒店令她尴尬地想要钻进地缝的场面,“哄”地一下血液再次上头。
涌星的脸红地能滴出血来,看着徐敬棠难辨喜怒的样子,更是在心里将毫无绅士风度的宋雁声唾骂了好几遍。
俗语有言“狡兔三窟”,说的就是宋雁声这样的奸商,明明早就有准备帮助陈涌星,可就是帮助他也得留一手,偏要涌星做出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而他倒还是衣冠楚楚的,旁人看了自然又得先入为主。
涌星已经可以想象到明早沪市小报的各大版块要怎么大写特写了。
徐敬棠倒是没有兴师问罪的样子,仍旧是与平常无异。然而他越没动作,涌星却是心里越没底,倒好像她真跟宋雁声发生了什么时候。于是冲了杯咖啡蹭到他身边,徐敬棠正坐在沙发上,一扭头就看到一脸谄媚的陈涌星端着咖啡送到他面前,
“老爷,喝咖啡。”
如果徐敬棠此刻真的在喝咖啡的话,他一定会被陈涌星的“老爷”给惊喷出一口来。心里当然堵得慌,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在酒店房间里都是不好受,尤其那个人还是陈涌星。
徐敬棠一想到她在汉德酒店里那明媚耀眼的一身之后便是一股血气上头,然而理智又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象。毕竟他在警务处得到日本人抓捕的消息之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出门前,他已将子弹装满全部上膛,为得就是给陈涌星撕出一丝生存的机会来。
结果一脚踹开汉德酒店的门发现陈涌星并不在房间的时候,徐敬棠几乎是狂喜,他拼命的压抑着情绪。显然坂口对他并不放心,他一向视徐敬棠为眼中钉肉中刺,徐敬棠的一丁点细微动作他都会仔细观摩。
幸亏出现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而正是坂口对徐敬棠的恨意,让他在无意识之中自己撞出了一个漏洞,才能让本入死局的陈涌星如同一只小鱼,在看笑话的保护下悄悄游出渔网。
徐敬棠心胸很大的,他不稀罕也讨厌揪着一点点小细节不放过别人也不放过自己,他珍惜所有跟陈涌星在一起的每一天,一分一秒都不要浪费在无关人员身上。
可看到陈涌星这幅罕见低声下气的样子,徐敬棠却忽然坏心眼地起了蹂/躏的心思,他勾起嘴巴坏笑起来,“陈涌星,你心虚什么啊?”
“你就这么紧张我?紧张到连我从不喝咖啡都忘了?”
徐敬棠手下一紧,涌星就跌进了她的怀里,他仍旧不打算放过她,低声在她耳边磨她,“陈涌星,你也很宝贝我嘛。”
“你其实也很怕失去我。”
涌星脸红了,装作放杯子挣脱了他的束缚,嘴硬道,“我是怕你绿帽子戴不习惯。”
“习不习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到手的肉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之前在汉德酒店徐敬棠就被她那副鲜艳欲滴的样子勾起火来,此刻香软入怀在就心猿意马起来,闷头就要啃。涌星却是推他,“你啊,怎么心这么大啊。”
她撅着嘴嗔怪地望着他,“你说宋雁声为什么帮我们啊?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徐敬棠冷笑了一声,“还能为什么,投诚呗。”
“不对啊,他不是刚当了亲善大使么,怎么忽然对我们示好呢?”
徐敬棠想到之前在饭局上听到的消息,心情沉重起来,他从陈涌星的身上起来,扭头看了看她——陈涌星的扣子已经被他扯开了,白皙的肉裸露在日光下。
他忽然没了欲望,从身边抄起一条毯子来盖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的脸,脑海里却想起了宫泽将军府里的竹林。
还有隐藏在竹影下抱着猫的少女。
徐敬棠还是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他是怎么看待宫泽奈奈的。宫泽奈奈实在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女孩,她站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如同一滴水落尽海洋,终将难辨身影。徐敬棠发现自己从未正眼看过她,即使明明了解她对自己的一片赤诚。
她好像是温柔到没有脾气的人,所以所有人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忽略她。
她是否有自己的坚持呢?
涌星看出了徐敬棠情绪的波动,搂着毯子坐起来,“怎么了?”
徐敬棠扭头看了看她,“还记得文太太么?”
涌星点点头,徐敬棠冷笑,“你猜对了,文太太的事不是偶然,但也只能是偶然了。”
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低声道,“宫泽秀中已经私底下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文伯焉了。”
涌星沉默了,徐敬棠并未直说就是宫泽奈奈,然而涌星却立即想起了那个举止得体的女孩。对,她还只是个女孩啊,与涌星年龄相差无几,怎么就许配给丧偶的文伯焉了呢?而那文伯焉更是只比宫泽秀中小几岁而已,二人以兄弟相称也不为过。
宫泽秀中真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都是交易。
涌星心痛掺杂着愤怒,怒火从她的胸口顶出来烧的她说不出话来。而徐敬棠却开了口,“涌星,你说是我害了她么?”
徐敬棠觉得自己伪善极了,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宫泽奈奈,更没有关心她的欲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他眼前总是浮现起宫泽奈奈看向他的目光,赤忱、胆怯却总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不可能成为她的情人,但或许在某一刻他可以给她倚靠的。
而宫泽奈奈却从未如愿,母亲早逝,父亲寡情,一人于这异乡如浮萍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