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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看她。
从额头到眉骨、鼻梁、染着墨色的鼻尖、再是唇......
忽然,他侧开神情,按下心里忽然涌起奇怪的涌动,揉了揉眉心。
又是很久之后。
他又侧目看她,将声音很轻,也不知是不是在说与她听。
“若是在朕身边,便允你娇纵。”
——
从那日回宫后,便过了好几日,皇上又去见了太后几次,她状况一直不算很好,请来巫医看了却看不出个结果来,太医更是束手无措。
淑妃时不时又会闹一闹,她的药是一日一给,所以她每天都要见皇上一面,都会催着立后的事,她显然已经不耐烦,甚至打算先断绝一天的药叫太后痛苦一日。
她也算了解李筠,知道他为人谨慎,若是能找到别的法子,怎么可能选择旁人为他设好的陷阱。
不能拖的太久。
苏塘观察过,那药出自她身侧的黑衣女子身上,存放在一个木匣子内,药是定量的,藏的很深,苏塘通过上帝视角见她只存了这么多,想必是知道内宫危险,不会这么把家底放在这。
李筠也知道这个理,暂时对她隐忍不发。
她既是这个巫医,太后的毒便一定是她下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能解。而她油盐不进,任由旁人对她说任何好话许下何等承诺,她偏偏一点都不为动摇。
这就形成了个死局。
要么给淑妃封后,要么就等着太后撒手人寰。
苏塘见李筠这几日精神状态都很不好,想必也是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却没办法解开这个局面。
她在慈宁宫不远处的亭台里遥望,李筠恰好探望了太后回来,身上粘着雨后的水汽,见她似乎等候多时,便径直走向她。
他拂了拂衣袍,问她,“今日怎么来这了?”
“臣妾心里担心便前来看看。”苏塘道。
“担心太后?”
苏塘摇头,“担心你。”
她若是担心太后早便进去探看了,那会在这等着,那地方她是一步也不想踏入。
李筠失神了一瞬,之后才点点头,再轻声道:“不必担心朕。”
他走过去坐在石凳上,苏塘便随着他坐,把自己对那女子的观察仔细说了说,李筠挑眉看她,似乎有些意外。
苏塘没解释,上帝视角这东西听上去像是在说笑话,再说她提了也不一定有用。
“也不是没什么进展。”李筠看着她端了一碗茶水到他面前,乖巧的往前推了推。
他轻轻一笑,捏起杯盏,“朕这几日去查了查那巫医的身世,也算是废了一番波折。”
苏塘点头,又好奇的看他。
李筠却侧开视线,瞧见碧绿透彻的茶水中自己的模样,给她解释,“在她们苗疆一代有一种习俗,每当女子怀孕生子后,她们的孩子必定要经过羌神洗礼,不然身体便会愈发脆弱,甚至熬不过十八岁生辰。”
苏塘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先舒妃离世的时候她有一个孩子。”
“嗯,当年她因为本族诅咒,便悄悄将那孩子与旁人的孩子对换送出宫去洗礼,而就是因为这荒唐的习俗而救了那孩子一命,算算时间,她莫约比朕大两岁。”
这话听到这,苏塘一梳理,很快理解了里边的意思,她有些始料不及的道:“那孩子没死,难不成便是那位巫医?”
李筠点头,“朕猜是她。”
原来是回来寻仇的,她亲生母亲死在太后手上,怪不得这么帮着淑妃。
两人沉默的喝着茶,知道这题更难解了,李筠见她眉头紧蹙,放轻了语调,“大不了朕封她做个皇后,削她的权囚在宫里,翻不起什么水花。”
“她不会坐以待毙。”苏塘不觉得这是好法子。
李筠笑笑,却不再多说。
时间很紧迫,太后的病也拖不下去,他没有和苏塘说,淑妃给出的解药药效很低,很快便不会起效果了,而她手上有更好的,这便要实现她的目的才肯给出解药。
他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可太后等不起了。
苏塘思索许久,突然出声道:“咱们还可以有另一条路。”
她直视李筠看过来的双眸,好整以暇道:“照您所说,这巫医也算是个先帝的公主了,她要的她报她母妃的仇,但难道不更想为自己的母妃证明,更想为自己证明么?”
她用这样的手段害的太后处于生死之间,痛苦万般,是心里舒服了,但终究没落得什么好处,她母妃还是得了个罪名离世了,而皇家也从未承认她是个公主。
李筠凝视她良久,接着道:“嗯,偷偷摸摸的下流手段,是上不得台面。”
“所以啊,咱们许她公主身份,为她母妃追封,甚至......”
苏塘觉得这办法可行,眉眼间盛满流光满月,她仰着头道:“让太后娘娘承认当年错失。”
‘咔嚓’一声,李筠手里的杯子裂了一条缝隙。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