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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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的追求永远是一切恶意的起源。
    桐斜缓缓曲起了手指:“其他Alpha对人造腺体的排异反应都很强烈吗?”
    盛愿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见过最快有不到五分钟就死亡的三级Alpha,就算排异反应很低的,也挺不过24小时。”
    “那我真的确实非常有研究价值了。”桐斜心想,但没说出来,他怕盛愿听了会难过。
    “走吧。”盛愿说。
    出了仓库再往前走,二人上了一个缆车似的东西,“吱嘎吱嘎”地缓缓降落——这地方居然还有地下电梯。
    桐斜一看清这里的情况就怔住了。
    地下负二层修建了许多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密不透风的牢笼,笼子里关着的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年龄目测在十六七岁左右,正是年华大好的年纪。
    桐斜的脚底像是被吸附在地上似的停住,他无端感到一股熟悉的战栗感:“这是……”
    盛愿走到他身边,平静地对他解释:“这些都是三级腺体携带者,以后会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如果分化成Alpha会被Gen留下来,进行各种实验,分化成Omega的,会转移到其他的研究组织。”
    这个地方关着至少有一百个少年女孩,应该都是被Gen抓来的,桐斜抬眼望过去,对上了一双又一双恐惧而无助的眼睛,那目光熟悉而陌生,仿佛隔着纷飞离乱的时光与他遥遥对视。
    ——好似一道闪电当头劈下,桐斜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气闷,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回过无数抓不住的片段,全部一闪而过、又不留痕迹。
    他简直头痛欲裂,浑身都要炸开,喃喃地说:“我想回家。”
    盛愿脱口而出:“楚徊?!”
    桐斜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攥住了盛愿的手腕,站不住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咬着牙低声道:“盛愿,我想回家……”
    桐斜不知道怎么了,状态明显不对,乌黑瞳孔不住剧烈收缩,嘴唇苍白无血,冷汗不停地从额角往外冒。
    盛愿一手揽住他的肩膀,桐斜直接靠在了他身上,眉头紧锁,急促地喘气。
    “桐斜,桐斜你怎么了?”
    桐斜嘴唇轻轻蠕动,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想……”
    盛愿神色巨变,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地下二层。
    回到地上,盛愿把桐斜小心放置在后车座里,一手撑着他的侧脸,一手将他揽在怀里,语气焦急地说:“桐斜,你感觉怎么样?跟我说句话好吗?”
    桐斜死死揪着盛愿的衣袖不肯松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事。”
    刚才有一股全然陌生的记忆涨潮似的一股脑涌进了他的大脑,还不等他有任何反应,不等他读取、理解、储存,又瞬间褪的一干二净,再次剩下了一片茫然的空白。
    即便如此,桐斜还是撕心裂肺般痛了起来,好像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对不起。”盛愿用手指擦去他额角的冷汗,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将桐斜的手小心摊开,看到他手心被割开的伤口,是真的有把整个Gen一锅炸了的冲动。
    桐斜闭上眼:“我没事,只是……”他深深皱紧了眉头,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这种感觉,最终他轻轻地说:“我想回家。”
    盛愿把他换到副驾,转头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然后开车回家。
    在路上的时候桐斜就已经好多了,刚才强烈的心悸与目眩感消退下去,另外一种复杂的滋味逐渐漫上心头。
    风驰电掣地赶回家,盛愿把桐斜放到床上,脱了羽绒服把他塞进了被子里,轻声道:“你先睡一会儿。”
    桐斜却睁着眼,嘴皮动了动,空洞地说:“我不想你再在那里了,盛愿。”
    三年前他险些死在手术台上,“有幸”成为无数个不幸中的幸存者,苟且偷生地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听着就惊心动魄——而盛愿在那里没日没夜地看着Alpha的尸体从实验室运出去,该是什么心情?
    桐斜根本不敢想了,即便是反复凌迟也没有现实这么残忍,可盛愿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他挣扎坐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脸,手心那道伤口感到刺痛的湿润,开口的时候近乎有些哽咽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留在Gen的,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盛愿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伤感地看着他:“桐斜,你不知道。”
    桐斜双手攥住了盛愿的衣袖,那几乎是一个恳求的姿态,他向下低垂着脖颈,肩头不住轻微颤抖,整个人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脆弱:“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我再也不会忘了,盛愿……”
    盛愿的上下齿缝死死地贴合在一起,咬肌因为用力过度而不正常地抽搐,温润的五官都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微微扭曲。
    楚徊从来不欠他什么。
    而他欠楚徊的,从来不止是这三年。
    “我不知道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桐斜的眼珠通红,“可我知道我不想忘记一个我深爱的人。”
    “盛愿,我们一起走吧,我带你走,天大地大,总有一个地方是Gen找不到我们的,”桐斜嘴唇颤抖,怔怔望着他,“……然后你告诉我我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我不会再忘了。”
    盛愿的鼻腔酸涩难忍,他要怎么告诉桐斜,他留在Gen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理由,不是因为他走不了,只是因为那是楚徊九年来的心愿——
    “你不说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想起这三年的时间里我到底遗忘了什么,而你又独自背负了什么,然后跟你一起承担,”桐斜深深倒吸一口气,削细的手指不住痉挛,眼珠滚烫酸涩,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字说:“再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虚空之中似乎传来一声清晰的裂响,盛愿难以克制地倒抽了一口气,封印在内心深处的情感骤然爆发,惊涛骇浪泄洪似的呼啸卷过,他再也忍不住对于桐斜的深深渴望,翻身将人压在了床上,用几近崩溃的力道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曾经无比奢望楚徊与他肌肤相贴的体温,这个贪婪的欲求陪他走过少年斑驳的时光,无数痛苦、血腥又甜美的记忆碎片纷纷扬扬而起,从意识深处旋转浮上脑海——
    那是一个不见阳光的盛夏。
    第二十章 一双冰冷的手忽然从后死死捂着了他的嘴。
    十年前,南区。
    那是一个盛夏的黄昏,落日走到了水平面边缘,天边翻涌的红霞如血,晚风吹起悠长的哨子,柳叶在半空飞旋,十六岁的盛愿上完一天的钢琴课,徒步走回家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两个不认识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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