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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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问我,还是做采访?”
    “不是……对不住,”成天路心情沮丧,并不想继续探究,“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一声,我中午回北京了。”
    海叔心虚地拧紧了手,“这就走?”
    “嗯,小胡下了最后通牒,让我今天必须离开。在这里做什么都被盯着,只能回去再想办法。”
    “琦哥儿……没有消息?”
    成天路站起来,勉强一笑,“我会找到他的,你好好养伤,回见。”正要离开,护士走了进来,拿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温声道:“这是你口袋里的物品,你查一查,有没有东西遗失。”
    海叔从中抽出钱包和手机,看也不看就扔在床头桌上,又拿出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饰品。“这个不是我的,”海叔举起黄金坠子,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啊。”
    成天路好奇地打量坠子,浑圆的珠子金光灿烂,看份量竟是整颗真金打造。“这个好像是佛珠,印象中好像在哪里看过……”海叔心一凛,把珠子紧紧攥在手里,道:“你不是要走吗?”
    成天路疑惑地看着海叔,“我这就走,北京见。”
    成天路走出医院,身后的两人,已经明目张胆地跟了他半天,倒像是他的保镖。成天路冷笑一声,转头对他们说,别跟了,跟胡秘说,我现在就走。
    他在机场跟零零九会合,两人沉默地登上飞机。起飞前,零零九问,童一如呢?成天路哪有心思管她,这时才想起应该给她发个告别的信息。打开手机,他看到了一封经济学家给他发的邮件。成天路一边阅读,心一路往下沉——他的猜测是对的,最后一个希望破灭了。天气晴朗之极,飞机在云层底下低飞,壮丽的风景尽收眼底。 成天路看见了雪山,在清透的蓝天下,脉络轮廓异常清晰,哪里是什么“乌有之乡”?他想,雪山不会凭空消失,村子也不会,一切都是人为的谎言。
    比消失的村子更荒谬的是消失的金矿。为什么淘金的项目无声结束了呢,有什么能抑制人发财致富的欲望?没有,一样都没有。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亚洲第一大金矿,这是一个比“钵子口”更大的谎言。
    零零九见成天路脸色很差,问道:“想啥呢?睡会儿吧。”
    “九哥,金矿是假的。”
    零零九大吃一惊:“啊?假的?!怎么可能,老外不远千里来这里挖金,还盖了个‘小欧洲’出来,难不成都是骗人的?”
    “对,都是骗人的。你没进过废城,外面看着像那么回事,里面就是凑合,装饰家具都很简陋。废城是个幌子,为了让“第一大金矿”更可信的样子货。地底自然是有金子,但规模远远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大,很可能在私采乱挖中已经消耗得差不多。
    “那欧洲人折腾个毛啊?就算只是个样子货,那些玩意儿也花不少钱。他们图啥?”
    “为了淘金,但金矿不在这儿,金矿在美国。”
    “啊,真牛逼!但这是啥意思,我没听懂。”
    “这家勘查公司一开始就知道地底没那么多黄金,但跟这儿演了场大戏。他们大肆宣扬‘亚洲第一大金矿’的消息,公司股票涨了上百倍,通过操作股市买卖,股东们赚了大笔钱。这事儿彻头彻尾是个大骗局,割了一大波韭菜之后,他们宣布项目失败,各自拿了钱衣锦还乡。比利时人回去造玻璃,成了当地大企业——这不等于挖到金了?”
    “我操!这事儿股民就信?”
    “有政 府背书。”
    零零九叹了口气:“难怪小胡藏着掖着,抹掉所有痕迹,敢情怕人知道的不是水俣病,是这个跨国骗钱的圈套。哎,这事过去那么久,坏人发了财,平民倒了霉,咱这些傻 逼一脚踩进雷区里,真他妈冤!”
    成天路不做声。零零九又说:“现在真相大白,没咱啥事了,我看电影也拍不下去了,就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回去该干嘛干嘛。”
    “事情还没过去,琦哥儿不见了,他没去缅甸,也不可能跟桑南在一起。”
    “啊?”
    “那个勘查公司,桑南的家族也有股份。”
    零零九差点跳起来,“那个骗子公司是桑南家的?他早就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成天路摇摇头:“他不一定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跟我们来往。你认为桑南是个怎样的人?”
    零零九答不上来,他没怎么跟桑南接触过,那个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男人,对他来说简直是另一种人类,比琦哥儿还难理解。机舱的灯熄灭了,人声低了下来,零零九声音干涩:“我不知道。那琦哥儿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说:
    金矿的牛皮,在80年代在南非很多,许多公司根本没发现金矿,或者产出很低,靠在股市吹嘘狠赚一笔,被称为黄金泡沫。之前看过贵州也有一则报道,不知道真假。现代真正的“金矿”都在金融行业里,无中生有的玩意儿。
    这篇文还有六七章左右,已经写完,放心看。车的话在“冲呀”,搜安尼玛趴体。也请关注微博“安尼玛趴体”。
    第71章 金光
    完全的黑暗。矿洞里热闹了一阵,好像有人匆匆地跑下来,又爬上去。琦哥儿不确定来了几个人,只听见脚步稍微靠近,又走远,没人愿意探看这深渊。
    他被遗弃了。
    那能怎么办呢?琦哥儿想。琦哥儿什么都想不了,大脑为了保护他,短暂地封闭了。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沉沉地睡死过去。
    琦哥儿睡了很久,醒过来,发现和睡着了也没什么差别,又继续睡下去。睡睡醒醒,时间变得毫无意义,唯一能感觉到的变化是,肚子饿了、渴了、伤口的疼痛越来越难忍耐。
    谁还会来找他呢?海叔走了,成天路也走了。现在唯一知道他行踪的,只有桑南。桑南不会下来找他,他可能还生着气呢。
    来鸟禽公园的早晨,桑南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钵子口的前因后果。桑南的语气很沮丧,他说,这件事不要查下去了,到此为止吧。琦哥儿不愿意,钵子口死了那么多人,几百人被驱赶,流离失所,被后遗症折磨一生,整件事被这么掩盖,宣传“第一大金矿”的勘查公司要负很大责任,桑南家里的钱带着他们的血,就这么算了?这话太尖锐,桑南被刺伤了,两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琦哥儿第一次听到桑南那么痛苦,可他不能妥协,也没有圆滑的处世手段,两人不欢而散。
    现在他后悔了。桑南大可以扯个谎骗他,或者隐去他家参与其中的隐情,但他没有。这么一个优越感和道德感极强的人,肯定受了很大打击,那些谴责的话又何必说呢?
    如果两人没掰面,桑南或许会来找他——也或许不会,这事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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