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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最后可能还是食言了,要丢下你先一步离开了。】
【对不起,祢豆子,对不起。】
……
日记本上的字迹并不好看,甚至称不上是工整。一笔一划写得歪歪扭扭的,仿佛花了极大的力气写了上去,但又因为手指不听使唤的颤抖而使得结果差强人意。但就是这么一篇像是拿不稳笔的小孩子的涂鸦一样的日记,灶门祢豆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得泪水一点点充满了眼眶,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使她不能够再看清上面的字迹,但她还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它看着。
直到眼泪从眼角滑落的时候,被压抑了的情感随着这一串眼泪被释放了出来。她用力抱着自己兄长生前的日记本,仿佛想要将兄长所经历的一切心酸和痛苦都揉进自己的血肉中去,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大脑都是一片混沌,只有无尽的悲哀将她吞没。
“哥…呜呜…哥哥……”
门外。
黄发的少年一身病服,面带疲倦和哀伤,一直默不作声地守在门口。在听见了灶门祢豆子几近失控的哭声后,他下意识想要推开门进去看看,却被旁边蓝发的少年伸出手拦住了。
嘴平伊之助难得没有戴着他的头罩,对上了我妻善逸的视线:“你就让她一个人在里面哭一会儿吧。”
他红着眼眶粗声粗气道:“你就算进去之后,也不过是陪她一起哭,像什么男子汉!哭了炭治郎就能活吗!”
“伊之助你终于叫对了炭治郎的名字……”
“俺一直都是叫对的!”
“可是伊之助……”
我妻善逸拽住嘴平伊之助的胳膊,呜呜哇哇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打嗝,指控他说:“你自己不也在哭吗……呜呜……”
“俺也知道这不像是男子汉!”
嘴平伊之助仿佛是想露出凶狠的模样,但哽咽的声音却为他此时的形象打了一个极大的折扣:“但眼泪它就是要流下来!俺能怎么办!”
是啊,他又能怎么办?
他就是在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没能多帮到一点忙,如果多一点,再多一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多人牺牲了。
庭院内。
富冈义勇听着屋内传来的断断续续来自不同人的哭声,沉默着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他慢慢地,像是背负了许多重物的老人一样,脚步沉重地走进了病房。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仿佛陷入沉睡的三个人——甘露寺蜜璃,伊黑小芭内,悲鸣屿行冥。
昔日的恋柱、蛇柱和岩柱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
富冈义勇微微皱起眉,心中隐约有了一些不太妙的预感。
他问身边那个负责医疗的队员:“甘露寺和伊黑,昨日不还是清醒的吗?”
那个人苦笑一声,说:“是的,富冈大人。但现在来看,那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三位大人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尤其是悲鸣屿大人,他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
“如果可以的话。”富冈义勇低声开口,像是在祈求一样,“请尽可能救助他们,麻烦了。”
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请放心,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谢谢。”
“是我们应该感谢你们才是。而且,您的身体现在也没完全恢复,还是多去休息一下吧。”
富冈义勇又在那里站着看了片刻,最后还是在医护人员的劝说下才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他走到床边,却没有在床上坐下,而是顺着床的边缘坐在了地板上,然后曲起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了双手中。
战斗虽然在最后取得了胜利,但富冈义勇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反而感到了疲倦。
他真的太累了。
主公大人曾经有说过,斩鬼剑士在开了斑纹之后,就是在提前透支自己的生命,一般都活不过二十五岁。但在此之前,富冈义勇会回到鳞泷先生身边,陪伴他直到自己生命的结束。
这时,仿佛有人轻抚着他的头顶,温声细语道:“请不要总是压抑着自己,义勇。”
富冈义勇怔神了一瞬,下意识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温柔的蓝色眼睛。
“……姐姐?”
富冈义勇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你是来接我了吗?”
他难道已经死了吗?
而富冈茑子不愧为最了解富冈义勇的姐姐,能从他几近面瘫的脸上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