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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路苗:“你不觉我一醒来你坐在我床头,就好像是我在住院,你来看望我吗?”
秦淮想了想,还真是这个样子。
路苗:“你可以下床了?”
秦淮笑着说:“小手术,昨天做完手术医生跟我说六个小时就能下床走了。”
“那几天可以出院?”
“等拆线吧,要一星期这样。过年期间这边床位不紧张,不会急着赶我走。”
秦淮又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路苗回答他:“早上七八点。”
“那会儿我睡着了,昨天夜里麻药效果过了有点疼,早上就睡得沉了些。你路上还顺利吧?”
路苗点头。
一时间,两个人似乎无话了,他们彼此看了好久好久,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对方的面孔看。许久之后才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淮看着她,问:“你本来不用来的,为什么还是来了?”
在来的路上,路苗一直也在思考如果秦淮问了她这个问题,她应该怎么回答,她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地尴尬羞囧,但她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刻,她居然前所未有地坦然。
她忽然反问他:“你记不记得,我问你为什么去鹤川,你说担心我。你为什么来鹤川,我就为什么来这里。”
秦淮缓缓地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这一路辛苦吗?”
辛苦吗?好像不。其实这一路她都还好,没走错路,没被骗,没挨饿,一路顺风顺水地到了。但是不辛苦吗?也不。这一路见到的东西让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刚刚被破开壳的蜗牛,总是陷入一种不安中。
想了许久之后,路苗才说:“有点辛苦。”
秦淮的脸色苍白,但笑得温柔:“现在没事了,你到达目的地了。饿了吧,吃饭。”
他不敢扯动伤口,僵硬地站了起来,床边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份外卖,秦淮把它打开,抽出病床上吃饭的桌子,把外卖放了上去。路苗探头一看,山药红枣粥和几个奶黄包,还有一份小菜。
秦淮把勺子递给她:“吃吧。”
路苗也是刚睡醒,傻乎乎地接过了勺子,挖着粥喝了好几口之后才有种荒谬的感觉。
“不是我来照顾你的吗?”路苗问。
秦淮此时已经溜达到了病房的窗前,听见她这一问,他回头,没直接回答她,而是眼睛弯着看了她许久,才说:“吃吧。”
路苗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才机械地低下头,又挖了一勺粥往嘴里放。
粥里放了红糖,很甜。
吃饱了之后,路苗把碗一放桌子一收,站了起来,正好这个时候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57号输液。”
她进来之后意外地看见的路苗,打趣问道:“这是谁?小女朋友吗?”
秦淮此刻正坐在床上,看了路苗一眼,没有否定。
路苗有些羞窘,但她也不想否认,索性就不说话好了,默默地走到秦淮的床头看他扎针。
护士一边调整留置针一边说:“今天有七瓶水,要到夜里了,看护的人注意一下。”
护士扎完针之后没有走,留着问术后情况:“今天下床活动了吗?刀口感觉怎么样,有异常感觉吗?”
秦淮:“下床上了个厕所,刀口还好没什么特别感觉。”
路苗:“?”
他不止上了个厕所吧,他还给她盖了被子,还给她拿外卖,还去窗口溜达了!
路苗连忙问:“他现在活动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护士:“在痛疼能忍受的情况下适度活动有好处,不过一般很少有人第一天就能下床的。他还能自己上厕所,挺耐疼的。”
路苗听完之后立马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淮,早上浪个什么浪,瞎活动,不疼吗?
秦淮对她笑了笑,一副完全不知道她瞪他干什么的样子。
路苗哼了一声。
护士检查完了之后就推着车里离开了,路苗站到他面前,宣布:“今天,你好好输水,不要瞎动了,上厕所跟我说,我扶你进去。”
秦淮:“不至于吧?”
路苗:“不至于?”
秦淮:“我可以自己上厕所。”
路苗板着脸:“那你要是完全不需要人照顾的话,我现在回家了,没准赶到家还能听个难忘今宵。”
秦淮立马改口:“不不不,我需要,我很脆弱,我要疼死了。”明明是个一米八的汉子,突然像是一只弱鸡,倒在床上。
路苗佯怒,瞪了他几眼,瞪着瞪着自己就绷不住了,笑了出来,两个人又是傻乎乎地互相对着笑了半天。
半晌之后,路苗才整理好表情,坐在他边上问:“我们今天干什么?还有好几天时间,我带了好多试卷,你带了吗?要不要我分你几张咱俩现在写?”
秦淮扶额:“苗苗,可以,但不至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过年。”
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