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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心觉蹊跷,走上前对霍桑说:“当心他使诈。”
这两天二人半句话也没说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霍桑抬手摘下面具,火焰纹赤红如血。他问林一青:“你觉得我会输吗?”
林一青愣了愣,气道:“你不准输。”
霍桑说:“好。”
他随手扔了手里的面具,又问她:“那你舍得他死吗?”
林一青懵了一下,蹙眉道:“谁管他,我只要你活着。”
霍桑没再回应,一边走,一边转了转手里的长刀,随后由走变跑,踏叶而起,一如原野上的鹰。
傅南辞招架半晌,渐觉吃力,抽出袖中吴言明给他的黄符纸,飞向霍桑,霍桑长刀一横,斩得符纸碎如花瓣,随后在傅南辞的左肩上落下一刀。
傅南辞被逼得节节败退,再挥鞭时,霍桑徒手一抓,抬腿将他踹了数步之远,再缓缓地朝他走去。
霍桑说:“丧家之犬,理应由你来担。”
傅南辞咳出一口血,说:“看来你全都听到了,怎么,生气了?”
霍桑扔了他的鞭子,又落下一刀,说:“没有繁花谷,你藏训府的位置坐不到今日。”
傅南辞在地上滚了几圈,满脸是血,却还是笑得阴险,说:“那又怎么样,你护的百姓,照样是朝廷眼中的蝼蚁,你坚守的道义,在陛下眼里狗屁不是。你就是个乱臣贼子,一辈子都要活在面具之下。”
“当年青阳侯的真相不也是如此么,一开始传得沸沸扬扬,最后陛下却主动选择压下此事,草草找了个理由就算是平反冤情,严家纹丝不动,稳固如山。你觉得你霍家的事,就算真相大白,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霍桑沉默片刻,说:“霍家若是能为扳倒严家铺路,定了他的千秋罪名,也算死得其所。”
傅南辞阴恻恻地笑了几声,说:“你做梦。”
关唐说:“我看还在做梦的人是你。”
傅南辞抬眼盯着他,眼神捉摸不透。
关唐抱着剑说:“前些日子谷主派我出去打探,如今朝中大臣纷纷弹劾严予章,他在朝廷横行霸道多年,只手遮天,你觉得陛下当真看不出他的谋逆之心么?三年前青阳侯的事,陛下暂时压下,只是为了稳住他而已,如果在这非常时期再翻出来这桩案子,你说够不够压死他?”
傅南辞捂着伤猛咳了几口血水,冷笑说:“口舌之快,不足为信。”
关唐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谢容,说:“是你只顾着打听沉阳古道的机密,忙着杀人,而且你远在边关,就算国舅爷需要人手,也用不着你。”
这句话无疑是伤人的利剑,傅南辞咬牙隐忍片刻,倏而起身攻向霍桑,霍桑抬刀在偏离其心脏一寸之处刺入,刀尖贯穿而过,血滴落下,浸染花蕊。
谢容脸色一变,抬手命火铳手准备。
与此同时,霍桑俯身凑近,沉声对傅南辞说:“还有她,你连多看她一眼都不配。”
傅南辞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手抓住他的刀,问他:“那你就有资格了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离开繁花谷,天地之间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霍桑目光冰冷,刀柄一转,骨肉割裂声清晰分明,傅南辞瞳孔顿时放大。适时火铳声响起,霍桑揪着傅南辞的衣领挡在身前,傅南辞身中数弹,血如雨下,终于倒了下去。
许是关唐的那番话又给了其他人一些希望,众人全部操刀上阵,与仇视已久的铁骑兵厮杀成一片。火铳手急需填弹,弓箭手上阵,却已经大敌当前,没有了施展的空间。
傅南辞一死,铁骑兵也溃不成军,谢容毕竟接手不久,战术不明,垂死挣扎了片刻,带着吴言明策马而逃。
林一青赶到霍桑身旁,见傅南辞仰躺在地,双眼望天,似乎是死不瞑目,复杂地说:“他为什么……”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便被霍桑蛮横地一把抱住,大掌扶着她的脑袋,二人之间贴得密不透风。
霍桑哑声说:“别看了。”
林一青其实只是想知道他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闻言愣了一会儿,道:“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这个必输的赌局。”
霍桑说:“你不必明白。”
他只希望她这辈子也不要明白。
第30章
大雨倾盆,山上的血被雨水冲刷得遍地都是。徐柯带人清理了两天两夜,尸身才算处理干净。
印象中,繁花谷似乎从来没有连续下过这么久的雨。
夜晚微凉,外面的雨势小了些,啪嗒啪嗒地打在竹屋顶上,让人犯困。
晚风夹杂着清冷的雨滴,透着丝丝寒意,霍桑房间里却暖融融的。林一青刚沐浴完,就披着衣服来找人,屋里烛光温柔,却不见人影。
对方说要找她谈事,林一青进门后找了半晌,无果,正想转身出门,却隐隐地听见一声又细又娇的奶猫叫声。
她裹紧衣服,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