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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给这人送了场机缘。要不是它,这人怎么可能成为大世界的代言人,哪怕不是真正的天道,也比它这个没长成的小娃娃强出百倍。
天道越想越觉得憋屈,终于忍不住呜哩哇啦的大哭起来。
“真吵!”老祖皱了皱眉,这撒泼打滚的方式着实欠揍。
“你把他带走,我就长不大,我已经等不到再选一位天命之子。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哭,嫌我吵……嗝,我……,嗝……”说到最后天道抽抽搭搭只剩下哭声,其惨厉程度简直发指。
“不准哭!”老祖脑仁突突直跳。
“……”天道吓得赶紧屏住。
秦宴却以为自己没有及时回答惹得对方不耐烦,稳住心神,结结实实磕了个头:“秦宴谢前辈厚爱,只是晚辈已有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不愧是我选中的天命之子,这品性——”
“反正本尊可以直接带走他,不想当徒弟,做个侍从也不错。”
“……”天道瞬间蔫了。
第97章
沧澜界二
秦宴坐在底下,神情带着些许恍惚。周围大多数闻讯赶来的修士也是如出一辙的模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显然已被端坐在高台之上的人摄住心神。
后悔吗?应该是后悔的。秦宴的思绪忍不住飘远。
那一日碍于对方的威压,秦宴整个过程都没敢抬头细看那位欲收他为徒的大能究竟是何模样,只记得声音带着让人听之忘俗的冷冽。直到正式开坛讲道,秦宴才敢借着人多一睹真容。
只一眼,秦宴便忍不住屏住呼吸,世间最瑰丽的语言也无法描绘出这人的风姿,似乎任何词语用在这人身上都是一种亵渎。
若是他没有拜入师门,哪怕只是做一名随侍的仆从,秦宴想,他定然也是心甘情愿。可惜,终归是他福薄命浅,与这人没有缘分。
即便心中遗憾非常,秦宴从不后悔那日据实相告。倘若他为了一己之私隐瞒真相,这样清风明月般的人便要因为他而蒙上污点。秦宴可以想象,对方一旦知道他曾经为了私欲叛出师门,将是何等的失望与痛心。
端看这人得知他有师父后遗憾却隐隐欣慰的态度便知,至少没让这人觉得看错了人。尤其这人事后也没有丝毫被拒绝的不快,特意给他留了一个靠前的好位置。本来以他的资历决计坐不到这个位置,而其他人明晃晃的羡慕更是让秦宴觉得自己在这人心中的一点儿与众不同。
哪怕只有微末的不同,秦宴觉得也足够他珍视一辈子。
“专心。”
秦宴越飘越远的思绪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台上的人依旧以不疾不徐的语调讲着人人向往的大道,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他,仿佛刚才的提醒都是错觉。
该死,他怎么能在这时候分神!被抓包的秦宴生出懊恼,不安极了,而这独一份的提醒又让秦宴的心底悄然滋生出一抹雀跃。
他果然是不同的。意识到这点的秦宴努力收敛心神,沉浸到那玄而又玄的大道中,他一定不能让对方失望。
一直躲在暗处小心观察的天道牙疼的看着千挑万选的命运之子,像个二傻子一样被台上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大煞星忽悠的团团转。这才几天就成了大煞星的资深迷弟,天道对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深深堪忧。
“看够了?”
只顾气闷的天道吓得一抖,好半晌才期期艾艾蹭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煞星这么聪明,早就知道沧澜界除了它选中的天命之子,再无一人能够飞升,这会儿白费力气在这里讲大道干什么?实在想不明白的天道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想和你谈笔买卖。”
“买卖?”
是它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大煞星会好心和它谈买卖?
他们之间能谈什么买卖,别不是要卖了它吧。
天道升起十二分警惕。
“怕什么,又不会卖了你。”天道这欺软怕硬坏毛病可真是……
“……”被戳中心思的天道。
“什么……,什么买卖?”
“我可以不带走秦宴……”老祖故意一顿。
“真哒?”天道惊喜道。
“作为交换——”
“只要你不带走天命之子,你要什么只要是本天道能办到的,绝无二话。”天道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呜呜呜,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长不大了!
天道如果有实体,这会一定感动得泪流满面,鼻涕一大把。
“对你来说并不难。”老祖悠悠道,“不要恶意阻止修士渡劫飞升。”
“……”
原本已经做到割肉准备的天道直接语塞。什么不难,这根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吧。不是它想恶意阻止修士飞升,根本是就没有接受飞升修士的上界。至于为何天命之子能飞升,那是人家本来就是上界的神君投下一抹神识替本尊渡劫的,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成功飞升。
天呐,它只是想长大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你还是把他带走吧。”想到这儿的天道开始破罐子破摔,反正神君这次渡劫不成,大不了再找个世界渡劫。打又打不过,就让它安静的等死吧。
你还真以为我喜欢那个天命之子?老祖满头黑线,压下吐槽的欲望,面上如常道:
“本尊现在好歹是大世界的代言人,收拢个把修士不成问题。你只要在飞升渡劫时不刻意为难他们,如有顺利渡过天劫之辈,你传信于本尊,届时本尊会将人带走。”
有了空间宝石,撕裂空间带个把修士回去根本不算什么,而且那个世界是锅大乱炖,也不担心多出来几个修士就闹出什么大乱子。大不了找个荒僻无人的星球建个落脚地,足够收纳飞升的修士,有他看着出不了大问题。再者对于飞升的修士而言也算是另一个机遇,总比道消身死强上许多。
想法是好的,老祖却也知道能顺利飞升的修士恐怕寥寥无几。这么做,不过是感同身受,明白曾经作为修士的苦罢了。成与不成,至少给沧澜界其他修士一丝希望,不至于让他们毕生追求的信念其实根本是个虚妄的存在。否则老祖也不会绕这么大个圈子,又是开坛讲道,又是和天道玩心眼谈买卖。
“可以是可以。”天道终于回过味儿来,但是这在它看来根本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难得好心提醒一句,“只是你不怕那些飞升的修士觉得被骗了,反而合起伙来对付你?”
“本尊要是连这点底气都没有,当初如何从你手底下逃生?”老祖嗤笑一声,一副有所依仗的样子。其实早就计划好把锅都甩给这个破天道,毕竟他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说到底还是天道太不厚道。
天道呐呐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