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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碧玺说道:“我要在此处等候一人。”
旭孟问道:“何人?”
碧玺细想,答:“我不记得了,但我知,他同陛下一样,是个英雄。”
碧玺已重新忙碌起来,旭孟一人在那里站了许久,他想问碧玺,为何忘却一切单单记得一个孟字,却又不敢询问,怕得到的答案是她早已连这个孟字也忘记了。
鬼皇修了常平宫,修建之时,他说是为心爱之人所建,奇怪的是,建成后,却未见除鬼皇外的其他人出入常平宫。而鬼皇每日,必会往忘川的忘乡殿,与为凡人熬制汤药的孟姨聊上一会。
又过了一个千年,那日,忘川有风,风将彼岸花掉落的花瓣吹起,是个美丽的日子,旭孟再次身着铠甲来到了忘乡殿。
他问:“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可能去送送我。”
碧玺虽忘却了过往,却拥有这一千年来的情谊,自是有些不舍,答应前去相送。
那是若水河边的第一场雪,连带整个魔界都大雪飞扬。
眼看若水河结冰,风雪飞舞,碧玺与旭孟立与岸边,旭孟说道:“那千年征战,使我受了些伤,本以为六界太平后,便可与心爱之人一起…”旭孟轻笑,说道:“也却有与心爱之人一起。如今旧伤复发,我已命不久矣,鬼界之事已安排妥当,阿耀已被封印在瓒枯木林,我用灭魂剑压制了它的法力,即便他日封印遭受破坏,苏醒过来,他也不过是匹火麒麟。若要它彻底化身烈火麒麟,需灭魂剑才可。”
碧玺不解,静静听着,旭孟继续说道:“这灭魂剑,本就是我耗费心血所制,又随我征战,已有灵性,它封印了无数凶兽,若落歹人之手,六界将不得宁日。我在此处用法力幻化出了极寒之地,我会将它封印在此处。”
碧玺只觉一阵心颤,旭孟的手轻轻摸了摸碧玺的头,说道:“你说,凡人死后有轮回,我死后可有轮回?”
碧玺轻轻摇头,旭孟要离去,碧玺虽未阻拦,但眼中含泪,旭孟轻声说道:“等我回来,我便寻六界最好的一切造一所宫殿,就叫旭玺宫如何?”
碧玺立于若水河岸,风雪里,旭孟一身铠甲,红色的斗篷被风吹动,右手拿着那把血红的灭魂剑,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碧玺看着旭孟的背影,眼泪滑落,大喊:“旭孟。”风雪盖住了碧玺的声音,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
旭孟在极寒之地行走,终支撑不住,将剑插于雪堆之上,随着插剑跪地,旭孟看到剑上的玉石闪烁,将玉石摘下,拿在手中,手心中的伤痕裂开,鬼血溢出,包围住手心中的玉石。
旭孟握紧玉石,说道:“女娲娘娘,若有来世,我旭孟只愿与碧玺好好爱一场,管她什么六界,管她记不记得我,我只愿伴她身旁,护她一世平安,许她一世笑颜。”
忘乡殿里,孟姨正在同一个心碎的姑娘的说话,那姑娘说她爱上了一个人,不愿就此独自离去,想在此处等他,孟姨说道:“我也在等一个人,但我似乎知道他去了哪里。”
于是,孟姨便将不死之术赠与了那个姑娘,但那姑娘需替孟姨等在忘乡殿内,熬制使魂魄忘记前世的汤药。孟姨离去时,交给那个姑娘一副画,画中是一男子背影,身穿铠甲,右手握着一把血红的骨剑,风把大红色的斗篷吹起,正大踏步走向一片冰天雪地之处。
这位姑娘便是忘乡殿新的孟姑娘,她会变为孟姨,又变为孟婆,不知她可有再遇到自己要等的人,不知她可有忘记自己要等的人,后来,她不想等了,亦或是她知道了要等的人去哪了,忘乡殿便又有了新的孟姑娘。
忘乡殿一直如此,以至于使魂魄忘记往事的汤药,被唤为孟婆汤。不知忘乡殿换了多少孟婆,也不知这六界又经历了多少战乱。
那天,在若水河畔,一个带着玉锁的男孩与一个女孩相遇,男孩一眼便觉得,该将这锁还给女孩。
这女孩带上锁后,往忘乡殿去,听殿内的孟婆婆讲了个关于鬼皇的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当时神界魔界都还不成气候,在六界里,鬼界最为强大,鬼皇从未战败过,神魔仙妖都心甘臣服于他,他为六界铲除了很多凶兽,相传他的灭魂剑是用修炼了万年的恶魂之骨和鬼皇自己的血炼成,鬼皇担心自己身归混沌后,灭魂剑会为祸六界,但是又不舍得毁掉灭魂剑,便带着灭魂剑去了若水尽头的极寒之地。”
☆、番外
随着大雪消融而来的,自然是婉兮与云旗的婚礼,令仪为表对侄女的爱意,特地送来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凤冠,美是美,但在攸宁眼里,太大太重了些,攸宁劝阻多次,但仍无效,只得细心交代婉兮,说神界婚礼与魔界不同,魔界礼毕便会掀开新娘子的珠链,可在神界,新娘子是要带着凤冠,盖着盖头等在屋内的。
令仪只在意够不够闪亮,而婉兮却又没那么多心思想其他的,只是觉得自己的婚礼请来了云游在外的老魔君老魔后,非常值得得意。因此,攸宁的嘱托也只是听听,并未多想。攸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