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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的桌同魔尊的刚好在对面, 这也是历年来两界不成文的座次习惯, 代表着仙魔两界地位鼎立。
虞子栖刚要跟他说让他过去坐, 池戮就已经坐在了他旁边,目视前方道:“闻笛来做什么?”
虞子栖找了一圈才找到坐在谷山灯旁边的闻笛,“许是定元一并请来的,蛮荒也要搞好关系嘛。”
他看过去的时候, 闻笛朝着他行了一礼,虞子栖点头示意,微微一笑。
“眉来眼去。”池戮在一旁说。
虞子栖微笑着面朝四方,眼底浮现警告的神色:“你若是敢乱来, 别怪我收拾你。”
二人手臂挨着手臂,肩膀挨着肩膀,一眼看过去有些过分亲密。
虞子栖往边上挪了挪,眼睛仍旧注视着六界各位掌权人,继续警告道:“注意场合。”
池戮稳稳坐在位置上,似乎打定主意绝不再动。
虞子栖只好倾身吩咐站在旁边的晓风,“去将魔尊的桌搬过来。”
晓风刚要去,只见池戮伸出手指一勾,对面的桌子“呼”一下子飞了过来,然后“哐当”一声,跟虞子栖的并到了一起。
满座皆静,一同望向东位,诸位终于能借机一探究竟,借着这声巨响的东风,视线在他二人身上来回的看。
虞子栖怀里的白木泽一同被惊醒,探出头来支棱着翅膀看池戮。
池戮伸手弹在他圆圆的脑壳上,“咚”一声脆响,将他彻底弹回了虞子栖的衣襟里。
虞子栖看了白木泽一眼,又去看池戮:“你想找事?”
池戮撑在桌上,拖着下颌看着他。那目光非常亮,眼神也十分有趣。
虞子栖半晌给他伸出一个大拇指。
池戮扬唇一笑,将视线挪向其他人。
明华殿中不知谁带的头,聊天的声音突然陡然放大了一倍,热闹声喧天而上,一度盖过了丝竹声。
池戮收回视线,虞子栖仍旧看着他。
“看什么?”他问。
虞子栖朝他眨了眨眼。
这种眉眼如丝池戮只在床上见过,一时被他眼睫上伸展出来的小勾子给撩住了。他尝试着问:“要不……回寒泉宫?”
虞子栖一笑,刚刚的眼神被他收敛干净,扬起的唇角恰到好处,看上去大方端正极了。
池戮一顿。
虞子栖一本正经道:“这才叫眉来眼去。”
池戮沉默盯着他,继而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一笑,四下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个个戒备机警、如临大敌。
虞子栖余光里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们是不是都很怕你?”
池戮侧身撑着下颌,姿态同眼神比刚刚更加肆意而玩味:“好像是。”
不是好像,是肯定。这种‘怕’不仅从今天其他人想要八卦却不敢看他一眼的表现,还有当初仙魔即将开战,却没有一个人肯当仙界的同盟就能深刻的了解到,池戮此人到底有多么的不好招惹。
虞子栖将衣领往上提了提,担心露出昨夜他留在脖颈下头的痕迹。他这边一动,不等站起身,其他人就自动停住话且十分给面子的望了过来。
虞子栖站直身体,寒冰纱衣在他肩膀留下光,映的他皮肤泛起冷白色,像冻在寒冰中的玉石。
他环视一圈,带着那大方得体的微笑,坦然扬声道:“诸位能今日到场,使我仙界蓬荜生辉……”
他在座首侃侃而谈,池戮便撑着下颌望着他,那视线远比其他人深且蕴含许多难以明说的情愫。
“还有一件事于今日喜上加喜,”虞子栖余光扫了池戮一眼,发觉他一直盯着自己,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宝诰上仙推算得出,仙界战神归来,就在今日。”
四下窃窃私语的声音渐起,虞子栖仍微笑着继续道:“诸位有目共睹仙界挣扎许久才有今日,期间艰难险阻、损毁无数。希望以后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互相帮扶,六界能够安稳和平。”
这话说完,出乎意料没有收到附和声。
其实这是很不应该的,因为此次宴会既然办在仙宫,那虞子栖便是东道主,只要他办的这不是场鸿门宴,那无论他说什么,其他人都该应和几句以示友好。
虞子栖无声看去,发觉他们的目光都非常蹊跷——面上虽然是对着自己这里,却一直觑着旁边的位置。
旁边是池戮。
虞子栖心下明了,大大方方的看向池戮,“魔尊以为如何?”
池戮仍旧在看他,自进了华明殿,始终他都不曾把哪怕一寸视线分给其它,闻言仍不错眼道:“仙尊说了算。”
四下立刻响起一片刻意压制着松气声的附和,也不仅仅是附和,看那脸上神色,似乎是从心底里为不用打仗而高兴。
虞子栖适时道:“今日不谈正事,以免扰了兴致。仙界备好美酒佳肴、弦声舞曲,不若效仿凡宫宴会,望诸位今日务必尽兴而归。”
他已经谈了几句正事,又说‘不谈’,这属实太虚伪客气了。
但是满座没有一个人胆敢放肆指出,顷刻间就恢复成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模样。
丝竹管弦声随着他话音落地同时响起,仙云随着舞姬轻盈的身影缓缓流动,带起的微风夹带着从香樟林传上来的香气,扑在每一个人的面上。
虞子栖坐回位置上,又朝上提了提衣领,然后往池戮那边一靠,肩膀抵着他肩膀道:“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池戮看着他包裹住白玉脖颈的衣领,唇上露出了浅浅的窝:“仙尊今天功力不足,中间卡壳了。”
虞子栖只要一看到他笑,就觉得没什么好事。他嗤笑一声,回到原位:“你一脸发春的盯着我,我若是不卡壳,才是有毛病。”
池戮跟着他一起笑。他坐也不好好坐,支着一条腿,膝盖顶起的衣摆撑出棱角分明的线条,看起来确实不像什么好人。
虞子栖摸了一把被乌靴包住的长腿,还顺手勾了一下搭在他大腿上垂了一半的衣带。
池戮说:“要摸你就光明正大的摸。”
虞子栖扫了一眼四处,说道:“这也不是个适合光明正大的场合啊。”
池戮眼睛压窄,里头闪过许多不怀好意。
虞子栖被他用这眼神盯着,觉得要糟,立刻转头去看四下觥筹交错,一边忍不住转移话题:“其实真正的不安定因素只有你一个吧?”
池戮笑笑不说话,无声的默认了。
虞子栖“啧”道:“年纪轻轻那么好斗,混吃等死的滋味多么美好啊。”
池戮一手撑着头,一手环到他身后去,“如果六界统一,那就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战争。不比战战兢兢的设计、绞尽脑汁的谋划来的一劳永逸吗?”
从来都是为了扩张和侵略而战,没听说过为了止战而战,他这个发起战争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