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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澜肯定道:“真的。”
阮糖继续看着窗外的雨。
他没有说话。
他心中很是迷茫。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为什么他要逃跑,让易星澜替他承担?
就算傅曜深知道真相看他的眼神很厌恶, 他都应该主动去选择向傅曜深坦白认错,而不是逃跑。
逃跑是懦弱的。
是他以前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而他现在成为了自己看不起的人。
可是他就是懦弱的不敢面对傅曜深的厌恶。
易星澜又费心费力的只想要他过得好。
直到到达机场阮糖都没有再开口。
下了车,雨的声音更大了,响的阮糖心烦意乱。
他沉默地抱着书包跟在易星澜和陆锦的身后。
飞机起飞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五分,因为下雨的原因往后延迟。
易星澜陪着阮糖坐在外面。
“糖糖,去了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吃的方面不要省钱,不要亏待了自己。”易星澜将一张银/行卡放到阮糖的手心里:“这里面有五百万,你拿着花,哥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阮糖的目光落在那张银/行卡上,他哑着声问:“哥,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易星澜:“都是这些年存的,你知道的我们完成一个项目都有丰厚的奖金。”
阮糖呆呆点头,似乎是信了。
一旁的陆锦撇撇嘴,什么奖金,那是他家小星星砸锅卖铁得来的。
面对临别,易星澜特别的不放心。
他对阮糖絮絮叨叨了好多,好多话一直重复来重复去,就怕阮糖忘记,到了外面照顾不好自己。
阮糖在他的心里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根本不能放下心来。
如果有可能易星澜都想跟着去,但国内还有好多事没有处理。
“哥。”
阮糖看着窗外还在下个不停的雨突然问:“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易星澜也看向窗外。
他目露担忧。
如果这雨再不停,今晚的航班大概就会取消,要明天才能够起飞。
而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让傅曜深找到他们。
不说一个晚上,再过一会也许傅曜深就能够查到他们的踪迹追过来。
“别担心。”陆锦察觉到易星澜的焦虑:“我已经安排人给我哥制造□□,一时半会的他肯定找不到我们,只要今晚飞机能够起飞就会没事。”
易星澜轻吐一口气:“夏天的雨来得急,一般去的也快,应该很快就能停。”
他安抚阮糖:“不要怕。”
阮糖摇摇头,然后低声喃喃道:“傅曜深肯定在找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加上机场里面空调太低,阮糖这会的脸和唇格外的白:“这么大的雨,他没有带伞……”
他会不会淋湿?会不会感冒?
会不会现在满心担忧的在找他?
也许还很生气自责……
易星澜和陆锦沉默不语。
“糖糖,先把药吃了。”易星澜拿出一颗药递给阮糖,他揉着阮糖的头发:“可能会疼上几分钟,忍一忍好不好?”
阮糖呆呆顺从的点头。
易星澜将药递过去,又拿了个保温杯给阮糖。
阮糖喝着水将药吞下去。
不过一会,肚子开始绞痛。
阮糖抱着肚子蜷缩在椅子上,他紧皱的眉头,明明疼痛不已,却只是咬着唇一声不吭。
不过几秒,阮糖的额头上有冷汗冒出。
他的唇也被咬着出了血。
易星澜在一旁看着心痛极了。
但他完全无能为力。
假孕药原本是作为提纯基因用的,并不完善。阮糖服用药物总是会要付出一些代价。
大概疼了十分钟,那种磨人的疼痛才渐渐散去。
阮糖虚弱的瘫软在椅子上。
易星澜拿了纸巾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阮糖缓了一会,才有力气起来。
他第一时间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原本因为假孕药的原因他的肚子已经有普通孕妇的五个月大,这会吃下药后,假孕药药效消失,他的肚子小了一些。
但还存在着一个小小的肚腩。
这是这些日子傅曜深和杨叔还有傅妈妈不断给他喂好东西养出来的小肚腩。
他的腹肌早就在他们的爱护中完全消失。
阮糖摸向自己的肚子。
他低垂着眼,眼中情绪低沉。
怎么就是假的呢?
在以前阮糖对于自己的身体里面还有一套属于女性的器官并不在意,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纯爷们,即便他性向好像为男,即便他自小和陆霖有婚约,他也不觉得自己以后会生孩子。
纯爷们怎么会生孩子。
但如今,他却希望自己的肚子里面是真的有一个孩子。
属于傅曜深的孩子。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午夜梦回之时,阮糖就有了这个想法。
如果孩子是真的,他就不用欺骗傅曜深。
也……
不用离开傅曜深。
“糖糖喝点水。”易星澜重新将保温杯递给阮糖:“还有哪里难受?”
阮糖的脸色此时苍白的可怕。
易星澜担心他随时都会倒下。
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这个假孕药还有别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易星澜几乎就坐不住了。
阮糖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站起身:“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下厕所。”
易星澜紧张:“我陪你。”
阮糖眼神恍惚了一下,就在前不久傅曜深也对他说过这句话。
“不用,卫生间就在前面,我自己可以。”阮糖指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卫生间。
易星澜抿唇:“好。”
他虽然不放心,但距离这么近,有什么他都能看到。
阮糖抱着背包走了。
他的肚子在服下药之后虽然最痛的时候已经撑过去了,但这会还有些难受,他在隔间蹲了一会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小心的将背包背上,来到外面的公共洗手台洗手。
他一边洗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的就像一个游魂。
阮糖艰难了扯了扯嘴角。
自嘲一笑,然后重新低下头洗手。
旁边的女厕所这会也走出来两个女孩子。两个女孩说着话也走到洗手台边洗手。
其中一个女孩说话情绪有些激动。
“气死我了,他做错事了居然还瞒着我悄悄跑路!只给我留下一封信就跑了!我们都快要谈婚论嫁了他就这么对我!”
“是我看错了他!”
“我们这些年的感情就这么的廉价,让他连当面坦白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他第一时间居然想着逃走!懦夫!我看不起他!”
另一个女孩安慰:“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