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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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榻,一杯酒,躺两个人。
    何来那么多麻烦事儿!
    叔孙通哪里吃得住这一气势磅礴的虎吼,当场打了个颤儿,欲哭无泪地就要告退。
    见他
    面色凄苦,一直只顾着盯着爱将瞧的项羽才稍移视线,淡淡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刻,他口中就顺势道出了那单是在
    心中念上一遍、就已叫他感到无限欢喜的称呼:“皇后之言既出,汝照办便是。”
    听了这话后,叔孙通却微微地张大
    了嘴,一动不动。
    ‘皇后’二字自陛下口中出来的那一刻,就如雷霆悍击旷野前那道急掠过的电闪,瞬间晃得他脑海
    中一片亮堂!
    所有叫他刚摸不着头脑的谜团,也刹那间迎刃而解。
    皇后……皇后……
    陛下要娶的皇后,竟就
    是这位吕大将军!!!
    叔孙通被这一通后知后觉炸得是外焦内焦。
    他毫无仪态地大张着嘴,双目圆瞪,傻愣愣地
    看向已专心继续饮酒的吕布,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更挪不动步子。
    见他胆敢当着自己的面犯了痴态,一昧盯
    着醉态尽显、尤为可爱的心上人看,项羽心里不快。
    然这么些年下来,他早不会因些许戾气而下杀手了,遂只漠然开
    口撵人:“退下吧。若遇着难处,可请教亚父。”
    皇帝大婚,哪怕无需叔孙通主动开口,身为丞相的范增都必将鼎力
    相助。
    这会儿的叔孙通,又哪里能感知到那股差点能要他命的敌意。
    他就如木偶般,僵硬地行了礼,恍恍惚惚地
    趋出殿中。
    他迎上一脸好奇、却不敢发问、只得忍着的卫兵的目光,心中既觉凄凉,又对这些还被蒙着鼓里的人感到
    几分怜悯。
    罢了。
    叔孙通竭力平复心中那惊涛骇浪,奋力思索着对策。
    诚如陛下所示,似娶大将军这等前所
    未有……日后应也无人胆敢仿效之事,既轮不到他指手画脚,多得置喙,也的确可以诸事不按礼制上的来。
    譬如那聘
    礼也好,嫁妆也罢,列单子诵读的步骤,皆可去除——总不能念匈奴单于脑袋一颗,匈奴地十数郡罢!
    叔孙通越想越
    觉满头包,一脸的欲哭无泪。
    那旧礼里若有类此的仪仗,那才叫见了鬼了!
    第105章
    叔孙通左思右想, 仍觉不安
    ,遂往丞相府上去了一趟。
    彼时范增还在为尚未捂热、就要做聘礼送出的那十数个郡而唉声叹气,待从吞吞吐吐的叔
    孙通口中得知,陛下要娶的非是他以为的胡女, 而是他心中的国士奉先时……
    范增一个哆嗦, 当场让茶盏落到地上,
    摔了个粉碎!
    滚烫的茶汤溅湿了他履面,烫红了足背,他却宛若未觉, 只呆愣愣问:“此话……当真?”
    叔孙通
    目睹范丞相这番反应,心道果然非是他在朝中漏听, 苦着脸道:“某岂敢以帝后为戏!”
    范增当场傻了。
    只是他
    好歹活了七十多年, 见过无数大风大浪。
    在好不容易稳住狂跳不已的心后,他哆哆嗦嗦地喘了口气,兀自思索起来。
    陛下要纳的, 竟是男后——皇夫?帝君?
    一时半会的, 范增也不知如何唤昔日的吕大将军、三日后的吕后。
    按理说, 听闻这等惊世骇俗之事, 他本该极力反对。
    然而下一刻, 他便猛然意识到自己刚还心心念念的那前匈奴十数
    郡的地一下成了左手换右手,大婚过后,仍归大楚!
    除却这失而复得的欢喜外,身为无双国士, 对大楚忠心耿耿,立
    下汗马功劳的奉先,不论怎么看,都比他原先所想的那胡女足要好上千百倍!
    范增鬼使神差地想:陛下气力盖世, 勇
    冠万夫,神勇绝世,令敌邦闻之而震魄,妇孺思之而寒胆……如此盖世英雄,若娶一寻常美妇,岂不流于凡俗?
    陛下
    一眸双目,史上唯仓颉、虞舜与重耳曾据,现拥万里江山,怀帝王之尊。
    正当迎娶同具叱咤山河之威,兼具运筹帷幄
    之智,驱数百万骑兵之勇,懔懔有生气的大将军吕奉先,如此方为奇观!
    况且这么一来,便可彻底留下原一心要归隐
    去的奉先。
    只要有奉先在,纵自己身故,也不必时刻忧心陛下或将故态重萌。
    在叔孙通仍心有戚戚然地看向范丞
    相时,便愕见范丞相由最初的一脸空白,到惊愕恐慌,再是微妙不解,最后喜笑颜开……
    这是怎么了?
    叔孙通着
    实想不明白那喜悦的神色从何而来,而于电光火石间想通一切的范增,已恢复往常那干练稳重的模样。
    见叔孙通还愣
    着,蹙眉道:“陛下与奉——大将军既已下令,汝照办便是,不必多言。”
    叔孙通呆呆道:“……那聘礼单子当……
    ?”
    范增加重了语调:“照办。”
    匈奴单于脑袋一颗、牛羊牲口无数,及原匈奴据地十数郡。
    哪怕单拎出一
    样来,都是分量十足,远比金银珠宝那些个死物来得丰厚。
    日后若当真有哪位彪悍无双的将军仿效奉先,立下这般伟
    业后,有意以此做嫁妆……帝王又有何娶不得的!
    重归恍惚地走出丞相府后,叔孙通目光复杂地回望了一眼,感慨万
    千。
    ——到底是丞相,竟具此泰山崩于前仍佁然不动的气概。
    叔孙通不知的是,他前脚刚走,范增后脚就乘上车
    架,出了丞相府,直奔宫里去。
    这会儿在奉贤殿中,吕布已喝得烂醉糊涂,满嘴‘憨婆娘’‘恶婆娘’的胡话。
    且每当‘恶婆娘’靠近他时,他便似有所感般,睁开迷迷瞪瞪的虎眸,极自然地伸臂一搂,凑上去黏糊糊地索吻。
    项
    羽哪见识过心上人的这番醉态?自是无从招架,唯有顺水推舟、从善如流地借着搀扶与照看的功夫,吻了一遍,一遍,又
    一遍……
    正当那由外殿到寝殿的百十步距离,就这么在反反复复的索吻磨蹭中,叫深陷这从未有过的意乱情迷中的楚
    帝盼着永远也走不到头时,煞风景的亚父却到了。
    一听亚父就在殿外候着,项羽微一蹙眉,稍犹豫片刻,便由着这难
    得极亲昵人的醉虎挂在自个儿脖颈上,直接将人传了进来。
    虽心中隐约有所猜测,但真正踏入殿中,一眼就见平日总
    正襟危坐的陛下不仅坐姿随意,还一脸眷恋地与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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