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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喜欢地伶,也不该容你下属胡作非为。」
「你读不出我心思,也读不出你妹妹的么?她既然同意,岂称得上胡作非为?」他那妹妹两字,刻意加重了不少。「我瞧着,胡作非为的,是你。」
无垠脸色一沉,平漠刀尖朝他扬起。
怎地今日火气一个比一个大,千方秀眉一皱,闪身到无垠跟前一挡:「三哥,你这是要兴战南海么?妹妹不检点,你真不高兴便告到母后那儿去,罚一罚便是。时日算算,我们也得回宫,不如就替澜魁领个路,皆大欢喜。」她那三哥妹妹,亦喊得刻意。
无垠冷道:「用不着回去,那旨我也抗了。他若不高兴我毁亲,战一战便是。」
「毁亲…?」她眼里一慌,不安道:「无垠,你不能…。」她同澜魁想来已是无望,他不顺着神帝,公然毁亲,还想掀开他们这段情,岂不闹到南海去?
「你不还盼着我毁亲毁天毁地,同你爱一回么?」无垠望着她,凄凉一笑。
闻言,沧浪一震,忽然明白她为何日日躲在这儿又哭又醉,这听来实要命的乱子,怪不得她不说。胡乱飞转着这情势,他暗暗着急,望向澜魁。他若不出手,表意娶这地伶,她定要让星魁拖累。
这下倒想到他了?这当下人家意重情浓,这亲事谈下去,不定只换来两具仙体。孽缘近身,最不需要的便是执着。澜魁望了望他,淡淡一笑:「既然有情,什么拖不拖累。先上仙宫,安顿我父王。」
他一派自得,两袖清风一晃,已幻出了凡界。沧浪别无他法,撇了眼千方,忙跟了上,一晃眼,亦消失在湖畔。
无垠奔了上前,重重抱住了她。
明明想着的怀抱,想着的人。
千方一把推了开,两颊滚泪,向他冷冷扬剑:「你走。」
「我不走!」无垠伸手一拉一推,将她抵在苦楝树上,沉沉吻落。
那吻似他等待千万年的悠长,相伴千万年的缠绵。他巴不得就这么吻着,天荒地老。
但他们,时间不多。若是溟海向神帝泄漏了他们行踪…。
他松开她退了几退,右手一翻,缴过她倾天剑,抬眼凝望:「你若愿救我,朝伤处交替施三回死咒与回天咒绑我元神。若不愿…,我便放过你。」
她尚茫然,他已扬剑刺穿左胸膛,又狠狠抽出,飞溅了她满身血泽。
「无垠!」
宛若凝止的时空,只余荡她惊恐的喊声。
她急托住他不支的身子,泪掉个不停:「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她再痛,收着退着,想就这么让不可能的两人回到正轨,他何苦还不放手,还要相逼…。
「千方…。」他颤着身子,抖道:「你不是父君的女儿,不是我妹妹…。母后若要杀你,我守不了,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他话声愈弱,似要睁不开眼。
千方一阵惊慌,听不懂他那如雷轰轰的话,她急摸过倾天剑,照他所说施咒绑了他元神。
一阵绿光沿剑闪起罩覆两人,又倏然淡去。
她敛了几分慌乱,忙凝神运息,他一人承不住的伤势,她的元神缓缓替着,森森灵气萦绕在她周身,又疗起元神的耗损。
倾天剑杀气不凡,直戮穿他心窝,她费了不少时,以绑生咒拆疗着,直至见他剑伤层层收了口,苍白的脸回复了些血色。
他终于缓缓睁眼,望了望她,扯起一抹浅笑。
笑什么…!
千方眼里舜然充泪,紧抱住了他,颤声道:「你…,那绑生咒,我一次没练过,要是失败了,你…你…。」她惊吓未平,身子微颤着,甚是难过。
他搂上她,宠着一笑:「你一向出众…,哪难得倒你。何况这些生死古咒,本是一次定生死,你还能找谁练…?」
她还是难以置信,他就这么刺穿他的心脏,她万分不舍,缓推开他,抚了抚他伤口,道:「疼么…。」
其实,伤都让她替了,他想说不疼,却又喜欢看她挂心自己。
「哎,别碰,疼…。」他皱起眉,装模作样。
她一阵焦急,忙收回了手:「怎…怎么还疼。」方才自然是疼,现在也该好了,难道她那咒术施得不好…。
瞧她眼里都要泛泪,他拉回她的手,揉了揉胸口,浅笑道:「让你揉着就不疼。」挨一刀,换得她揪着心殷殷垂询,换得她情牵一生相伴,太值。
她湿漉的杏眼睁得老大,倏然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这嘻皮笑脸,显然唬弄她。
宽了几分心,想起他方才嚷嚷的话,她不觉又皱起了眉。
无垠看透了她心思,牵起她的手紧握着,试着安抚:「你父亲…,是当年岱山连手南海,与魔族大战,同你母妃捐躯的南海木魁。」
他缓缓分说了情事。她听得茫然,却领悟了不少长年闷在心底的疑问,她明明是帝姬,却半点没有天系神祉的功力,要日头要雨水,还得仰赖那些天系小仙。这森系仙力,却练就得轻松。
又是震惊,又是伤怀,却也有些庆幸,她百感交集,楞了好一阵子,吞吞吐吐:「但…但,既然母后瞒着,自…自是不能让人知晓。」想来,也是因为无垠那双天眼,才叫他知道了这内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