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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这样,属下也算是对云老将军有交代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现在还是无法冷静看待这件事。毕竟他家王爷和陛下的关系如何,这些年来朝中上下有目共睹,二人突然间成了这样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大跌眼镜,而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要不是他知道自家王爷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只怕也没那么快接受。
问题是,这二人在此之前半年多未见,究竟是何时在满朝文武的眼皮子地下暗度陈仓的?
这个问题云幼清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也不可能傻傻地去问。
和他说清楚之后,纪宣灵立时明目张胆起来。不仅是行为上的无微不至,看着云幼清的眼神里,也尽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就好像曹俭不存在一样。
“把人都撤干净之后,本王这里也没有什么能用到你的地方了。曹俭,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走的更远,今后,你可以自谋前程了。”
云幼清一直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如今总算能安心将人放走,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王爷……”曹俭怅然若失。
纪宣灵捏着下巴打量了一番这个自己亲自封的昭毅将军,心中忽然有了些成算。
“曹将军,朕这里有件重要的差事,不知你愿不愿去?”
“什么?”
曹俭走后,纪宣灵并未急着回去,反而缠着人去了房里。
上一回进来时,他还被骂是梁上君子,不成体统,这次总算是能光明正大走大门了。
纪宣灵看着皇叔的背影,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那日瞧见的风景,美人出浴,撩人心弦。
他知道皇叔身上遍布各种伤痕,然而恰恰是这种不完美,让人心疼,让人心动。
“你做什么?”后背被人轻触了一下,云幼清顿时瑟缩着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纪宣灵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假咳了两声,“我是在想皇叔背上的伤。”
云幼清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事,“只是旧伤而已,早已经不疼了。”
“那曾经必然是疼过的。”纪宣灵道。
云幼清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
道理纪宣灵都懂,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他笑了笑,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无意义的继续纠结下去,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皇叔是何时开始策划谋反一事的?”
云幼清是否谋反,纪宣灵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哪个谋反的人,不奔着他这个皇帝去,反而先派兵围了荣国公府和左相府的。又有哪个谋反的人,都已经兵至皇城了,却转头自戕而死的。
云幼清低头专心看着鞋面,无可奈何道:“问清楚了又有何意义呢,陛下打算问罪不成吗?”
纪宣灵上前两步,直将人逼得退无可退,又托着他的下颚,叫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朕就是打算问罪又如何?皇叔可得好好交代清楚了。不然……”
他这般色厉内荏的,叫云幼清不由得戏谑反问道:“不然如何?”
“不然……”纪宣灵仔细思索片刻,猝不及防地低头在他唇角啄了一口,“就罚你,像这样。”
有些幼稚的方法,但对付云幼清恰恰最管用。
“或者,朕还可以更过分一点。”纪宣灵嘴边挂着得意的笑,像拿着羽毛在他心上轻拂而过,蜻蜓点水,浮光掠影,然而涟漪已经泛起。
云幼清一点也生不起气来,“陛下既然想听,说说也无妨。”
纪宣灵挑眉洗耳恭听。
“此事,明和元年就开始筹备了。”
谋反这样的事,一朝一夕必然是无法成事的,纪宣灵想过他已筹划多年的可能性,但没想到会这么早。
他眸色暗了暗,道:“朕才登基皇叔竟然就开始想着谋朝篡位了,还真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
云幼清只当没听到,接着说:“八年是你父皇给我的期限,也是我给自己的期限。此事本是越早决断越好,可那时你还小,玩心又重,加上北境战乱不断,便只好一拖再拖。”
早决断,自然是为了避免彼此生出感情,最后难以割舍。哪想到,云幼清的担心最后还是成了真。
“所以再多的误会你也从不解释,因为你就是想推开我,想让我恨你。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顺水推舟是吗?”
“是……”云幼清艰难道。
纪宣灵苦笑一声,闭上眼,同他眉心相抵。
长久的静默后,他开口质问道:“云幼清,你怎么舍得?”
“对不起,阿宣,我……”云幼清发现自己辩无可辩,长出一口气,伸手抱住了他,期冀这样能给他一些迟来的安慰。
是啊,他怎么舍得呢。
他看着纪宣灵一点点长大,看他从天真烂漫到学会虚与委蛇,一点点学着怎样去做合格的皇帝。也是他,一口一个冷漠无情的陛下,把人一步步推开,甚至打算刀剑相向。
人心非石,那是他倾注了一切感情的寄托,是他的阿宣啊。
“皇叔,别再留我一个人了,好吗?”
一个人踽踽独行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了,并不好受。常常夜半惊醒,唯有一轮清冷的明月相伴,有时乌云蔽月,不见天光,孤家寡人,不外如是。
纪宣灵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几分,只恨不能揉他入骨。
云幼清埋首在他颈间,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一个事实,纪宣灵害怕失去他。
他也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有多残忍。
纪宣灵说过,唯有活着,才能日复一日的记着痛苦。若有一天他死了,纪宣灵或许还会活着,或许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甚至功载千秋的皇帝,可那又如何呢?
纪宣灵还在,他的阿宣却死了。
这就是他不顾一切,抛却性命想要看见的结局吗?
有些想要夺眶而出的东西,终于在此刻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阿宣,对不起……”
纪宣灵侧头亲吻他的头发,“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该被好好罚一罚。”
“好……”
他答得这样毫不犹豫,反教纪宣灵感到哭笑不得,“皇叔,你知道我想怎么罚你吗?答应得这样爽快,我会当真的。”
云幼清默了默,“知道,真的。”
纪宣灵僵了一下,旋即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这要是还能忍得住,那纪宣灵可就成圣人了。
话音落下,他便肆无忌惮吻了下去,将咸湿的泪水也一同舔舐干净。纪宣灵恨不能揉他入骨的满腔爱意和疯狂,最后落到唇畔全变成了小心翼翼。
大约是他的动作太小心,云幼清反客为主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