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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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对方或许是上错了船,毕竟附近的游船画舫都长一个模样,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他们倚兰轩的船上挂了旗子。
    纪宣灵无情推开她,“在下已有家室,姑娘自重。”
    女子浑不在意,“有家室又如何?来奴家这里的,有妻有子的不在少数,还不是照样风流。”
    这话倒也不假,譬如他们先前遇到的那对夫妻就是如此。
    “红颜易逝,却不知公子这番真情,究竟能有多长久。”
    “不劳费心……”云幼清显然也发现了他们上错船的事情,又抱着纪慕云回来了,“在下与夫君长久与否,不是姑娘三言两语说了算的。”
    女子回过头来,见着云幼清和他怀里的孩子一时有些愣神。
    方才侍女说有位客人带着孩子上花船,哪里想到人家是连夫君一块带着的。
    纪宣灵被这一声夫君叫得有些飘飘然,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清清……”
    出门在外不便披露身份,他这声清清倒是越叫越顺口了。
    上错船这样的乌龙他们谁也没想到,云幼清叹了一声,说:“叫人把我们的船开来吧。”
    纪宣灵依言给甲辰放了个信号,二人终于得以离开。
    折腾半天,天也黑了,船上点起了灯,岸边也闪烁着点点灯火,景色虽好,他们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纪慕云睡得沉,中途只醒了一会儿,问了句在他们要去哪儿,得到答复后就又睡过去了。
    “清清在想什么?”纪宣灵刚把孩子交给甲辰看顾,回来就看到云幼清开着窗,吹着夜风出神。
    云幼清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都已经是明和十六年了。”
    他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纪宣灵走过去坐下,抬手抚开他微拧的眉头,语气笃定,“你不高兴……”
    不等回答,他便想到了什么,无奈又好笑,“清清难道真把那娼女胡说八道的话放心上了?”
    “我足大了你八岁。年纪大的人,想的总是要多些的。”云幼清说着,自己都笑了,“阿宣到时候真的嫌弃我了可怎么办?”
    这下轮到纪宣灵不高兴了。
    他猛地把人推倒在床榻上,顺势将其双手扣在头顶,“皇叔就是这般想我的?”
    云幼清摇了摇头,这个念头刚起来的时候,就被他自己否认了。
    他说:“我知道你不在意,是我自己在意。”
    纪宣灵怔住。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云幼清拧过身子,抱着他滚了半圈,局势瞬间反转。
    “她靠你太近,我不喜欢。”云幼清抱住他。
    听闻这句话,纪宣灵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可喜可贺,他家皇叔如今都学会明明白白的吃醋了。
    “我的错,无关紧要之人,一开始就应该离得远远的。”纪宣灵将人拢在怀里,顺毛似的捋着他的头发,“清清也莫要再想此事了可好?我们往后还有很多个十六年……”
    “嘶——”话未说完,纪宣灵吃痛一声,按着肩膀有些难以置信,“皇叔,你……”
    云幼清坐在他腰上,戏谑道:“怎么不叫清清了?”
    纪宣灵舔了下唇,笑了起来,“皇叔想听,一会儿让你听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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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他这样多久了?”
    “回陛下, 从进来那日起就是这般模样。”
    纪宣灵没再多问,让人打开了牢房门。
    牢房里光线昏暗,谷彦林靠坐在墙角, 辨不清脸上神情。
    “吕源罪名已定。”
    纪宣灵原本也没打算放过他, 只待西南事毕, 就回来处置他,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提前了。
    “谷文翰所行之事,皆有你在其中推波助澜, 还有促使陈瑛与梁国三皇子结盟,擅闯王府威胁摄政王。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这样心计心机都十分深沉,做事又随心所欲的人,纪宣灵断不会再留他。
    谷彦林一动不动, 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吕思雍今日下葬。”
    听到此处, 他总算有了些反应, 抬眸看向纪宣灵, 声音略有些嘶哑, “让我去见他……”
    纪宣灵选择说出这个消息,实际上已经是答应他了,却还是哂笑道:“你竟还有脸过去?”
    谷彦林不语。
    长久的沉默后,纪宣灵负手离开, 走到牢房门口时停下, 微微转过头来,如他所愿道:“明日葬礼过后, 你便去吧。”
    只当是,最后的告别。
    吕思雍的长眠之地与其他人并无不同,一抔黄土, 一块墓碑,除此以外,人死灯灭,什么都留不下来。
    谷彦林蹲下来,指尖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竟是笑了。
    “真是个傻瓜……”他说。
    一如初见时那般。
    不过吕思雍从来不是什么聪明人,直至死的那一刻,他都以为和谷彦林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鱼龙混杂的秋水坊里。
    谷彦林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个混迹烟花柳巷之人,以至于吕思雍听到他说自己是秋水坊老板的时候,还很不相信。
    至于他最后是如何相信的,全因谷彦林身体力行的为他诠释了何谓斯文败类。
    “吕公子可想玩点新鲜的?”谷彦林说这话时,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然而眉头一挑,又尽是挑衅和诱惑。
    “我倒要瞧瞧有多新鲜。”
    就这么一句话,吕思雍把自己给卖了。
    翌日醒来时,吕思雍忍着腰间酸痛,龇牙咧嘴扬起手欲给他一巴掌,被谷彦林扣住了手腕。
    “吕公子这是做什么?”
    他明知故问。
    “你戏弄本公子!”说什么玩点新鲜的,分明是在玩他!
    谷彦林脸上一副促狭之意,意有所指般看向他腰间,问道:“吕公子难道未曾得趣?”
    那时吕思雍涨红了脸,竟是认真回想了一番,最后老实说了个「有」字。
    二人从此纠缠不休,直至死别。
    吕思雍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初见,比他以为的,要早得多得多。
    谷彦林六岁那年,府中势力的下人们为了讨好主母夫人,在谷文翰过寿当日,将他锁在了柴房里。
    孰料天干物燥,厨房的人做事又不干净,夜里走水,竟是殃及到了隔壁柴房里的谷彦林。
    大火弥漫,谁也没想起来柴房里还有个孩子。
    谷彦林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烧死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柴房墙角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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