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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工作了?今天你们店老板说的老人身体不好又是怎么回事?”
这期间的波折太多,还夹杂着他莫名其妙就觉醒的爱情,裴冀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点该说,哪点不该说。
“不知道从哪说?”
“嗯。”
“那老规矩。”
“……你怎么还来这套!”裴冀丁瞪着裴冀北。
裴冀丁大小就藏不住事,偏又倔得厉害,出事了不找裴文德,只找裴冀北。找着了人又半天不说正事。
逼得裴冀北做了裴文德的工作,给老师打电话,了解情况,最后去猜裴冀丁是因为什么事又拧巴了。
这规矩由来已久,裴冀丁说不出口,裴冀北就和他说我先猜,猜错了你再补充。
这个猜字,后面往往堆着无数的证据和心理分析,每一条逻辑都是以裴冀丁的脑子一下子想不清楚的。
他以为裴冀北人在国外,以他这几个月的曲折经历,再如何也不会被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裴冀北这句话一问,他又拿不准了。
“前两天找我是想借钱,但开不了口。六点是忙着去烧烤店,今天饮品店老板说的身体不好的老人应该是你最近认识的朋友,帮了你不少。暂时猜测是过年时候带你回家的烧烤店老板。”裴冀北看了看裴冀丁的脸色,补充,“看来八九不离十。”
“哥。我真觉得你给裴文德管公司屈才了,去当侦探吧。”裴冀丁听到最后只剩下被看透的无语,感慨完又不甘心,垂死挣扎道,“找你想借钱这事你怎么推出来的。”
“项白给我打电话说你过得不容易,让我看着点。”
“……”
“怎么了?”
“没事,想跨洋买凶。”裴冀丁咬牙切齿,打死没想到口子出在离了他几百公里的项白身上。
裴冀北没再说话,等着裴冀丁把故事顺下来。
尽管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裴冀丁还是要把握着分寸。他脑子转了很久,把和秦尚有关的部分藏得严严实实。
“差不多就这样。老板他妈妈对我挺好的,乳腺癌要花的钱不少,我想着能帮一点就是一点。”
“就因为帮了你这几个月,你要给别人填十几万的坑?”
“不是,这不借出去的嘛!”裴冀丁嘴里的黑森林都没了甜味,“又不是不还了……”
他前半句理直气壮,越到后面气势越低。
真从裴冀北这儿拿了十几万,他能还得上吗?除非哪天买彩票中了奖,不然以他赚钱的速度,一年也剩不下来几万块钱。
他明白裴冀北的意思。不是说他帮忙不好,而是这个忙超过了他的能力,超出了他的职责。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明白过来他喜欢秦尚,他想成为苏春桃的家人。这事事他会难过,会拼了命的去帮忙,却不会动找裴冀北甚至是回裴家的念头来赚这个钱。
裴冀北看着裴冀丁窝在软椅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蛋糕,突然说:“项白和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你那个老板吗?”
“啊!?”
低着的脑袋猛地抬起,看向裴冀北的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还有想飞奔去国外把某个大嘴巴捉拿归案的愤怒。
“有这事吗?”
“没……没有。”裴冀丁被裴冀北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打定了主意死咬着不说。
“嗯,我就问问。”裴冀北收了阵仗,说,“借钱可以,但不能你借,让你老板直接找我借。正规手续,金额我不限制。”
“见他干嘛?”裴冀丁反应了一会,回道:“真怕我还不起你啊?我借,砸锅卖铁都还你。”
“我又不是高利贷,这么紧张干什么?事情这么定了,时间地点我等你通知。”
“……行。”
裴冀北结了账,开车送裴冀丁回去。
车在胡同口进不去,裴冀北停了车,跟着走到了楼底下。
“上去吧。”
裴冀丁“哦”了一声,身子快埋进阴暗的楼道时,听见裴冀北在后面说,“项白没说你谈恋爱,我诈你的。”
第53章
裴冀丁在裴冀北留下的话里混乱了十几分钟。上楼后在沙发上坐了半晌,才捞起手机给裴冀北发去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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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裴冀丁去了烧烤店。
难得的,今天秦尚也在。
店里生意火爆,显然秦尚事先在微信通知了今天他在,来的不少都是老客户。
小店从六点一直忙到凌晨,十二点整开始赶人收摊。
食客都知道情况特殊,算好了时间,即便是十二点没吃完的也豪爽的打包带走,换地方攒局。
营业时间短,劳动密度却大。裴冀丁一晚上被闹哄哄的人群和各类酒的味道缠着,收拾完了店,脑子发昏。
秦尚最后检查电源,对着坐在大厅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裴冀丁打了个响指:“周公和你说什么好话了?走,回家了。”
“嗯。”裴冀丁答应一声,坐上摩托吹了凉风,才算清醒一点,“你今天竟然有时间来烧烤店啊。”
“医院那边检查都差不多了,就等着手术费。我在那呆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回来。”
“钱的事,怎么样了?”
摩托逐渐在家门口停下来。
裴冀丁跟着秦尚进楼道,等着他开门。
直到屋里的灯亮起来,他猜得到路上在飘过的冷风里的问句的回答。
“还差点,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之前租的房子这几天找到下家了,但是他们给不出现,来不及我就把转让合同价格压一压,亏点就亏点。”秦尚一边放东西一边说,“你不用操心,最后都能有办法。”
“哦。”裴冀丁站在客厅,没回客房,也没去卫生间,看秦尚忙着收拾东西,然后坐在餐桌上铺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开口,“跟你商量个事。你想过借钱吗?”
秦尚抬起头,看向裴冀丁。
裴冀丁接着说:“我哥能帮点忙。”
“你哪来的哥?”秦尚不以为意,裴冀丁的家庭他了解一点,从没听他提起过还有个哥哥。
“这还能骗你,同父异母,裴文德正儿八经的儿子。”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裴冀丁在这一瞬间突然庆幸裴冀北的多此一举。
秦尚的沉默代表着心动,也代表着犹豫。
借钱不是什么随便的事,在朋友之间就更难分清楚。能不能还上,什么时候还,利息要不要,这都是问题。更重要的是,人情的大小不是金钱那么好衡量的。
一开始把事分清楚,谁心里都舒服。
“那个你别太负担,白纸黑字带欠条,走正规程序。我就是牵线,具体的你们见面了再谈。”裴冀丁打量着秦尚的表情,加了一句,“你就当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