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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已经有了认定的那个答案,不管我说什么,解释也好隐瞒也罢,都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是。”杭楚西直视贝然的双眼,“我也没有期待从你的身上得到答案。这两天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我想要相信她,她向我保证过不会再欺骗我。”
“那你有想过,如果真的是陆杀死了守山人智者,她杀了你的族亲,你还能和她在一起吗,你要怎么去面对你的族人,你会恨她吗”
杭楚西低声笑道:“如果真的是她,我可能首先会觉得痛心和愧疚,因为我让她成为了杀人凶手。之后,我会和她一起承担一起赎罪,但是很难有恨……”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当年那位宿主死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是有多想杀了智者。”
“可是你没有。”
“是啊我没有,所以我相信她。”杭楚西唇角带着薄薄的笑意,意味不明的说,“人的一生会有无数次与黑暗擦肩而过或被裹挟其中的瞬间,但即使身处黑暗,微光也会在夜晚,孤独的为你照亮。”
“杭社今晚好像有很多感慨。”贝然淡淡道。
“是啊,找回了一些丢失的记忆,我来确认一下,陆瑶……住在哪儿?”
贝然带着杭楚西到了尽头一扇门前,透过回廊上的玻璃窗,杭楚西看到了枝繁叶茂的一小块风。即便明确房间里没有人,贝然还是礼貌的敲了三声,似乎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习惯。
比之街心小区的公寓房,别墅里陆瑶的房间可谓整洁了太多,至少没有满屋子肮脏的气味堆满的垃圾外卖盒,整个房间是雅致的蓝色色系,墙上地板上橱柜上书架上桌子上都贴满了心愿贴,每个心愿贴上都画着一张不同表情不同心情的脸,旁边用荧光笔标注着这些表情传达出的各种情绪情感。他指尖划过那一张张手绘的便笺,像是看到了无数个日夜,女孩在这里试图学习靠近找回她丢失的情感。
和临时租下的公寓房一样,房间里没有床。
“她只睡在地上吗?”
“嗯,因为陆时常陷入梦魇,她不喜欢被包围住的软软的感觉,那一种舒服的状态会把她往下拉,往下沉,容易醒不过来。”
拉开书桌的第一层抽屉,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巧克力,每一块上面都有标注:今天那家伙又带了块没见过的巧克力,看他每天都吃还吃的那么开心,还以为巧克力有多甜呢,结果还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不过抢了他的巧克力后他的表情和表现还挺有趣的,逗他真好玩。
杭楚西没忍住笑出声,可是心里却有一股难以排遣的酸楚。
拉开书桌的第二层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一排注射器和营养针。
“四年前,我在这里发现她的时候,她心脏已经停跳了,但改造人因为特殊的机理构造,只要心脏还没有彻底崩溃,被损坏的机体组织都可以进行再造,她需要定期的药物注射去维护生命体征重塑破坏的机体组织。”
杭楚西的胸腔在衬衣下轻微的起伏,那一点酸楚渐渐蔓延进四肢百骸,他好想立刻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将她搂进怀中告诉她,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再也不用独自一人面对黑暗了。
——“我在满是荆棘的黑暗中呆的太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拖进我乱成一团的生活中去,我只是想进入你的世界,去寻找我一直守护在心里,捧在手上的那一点光,那是你最初带给我的希望。”
——“我其实比你想到的认识你还要再早一点。”
——“如果你忘了,我会很难过。”
回忆如同走马灯,缱绻了风,串成一条线。
——“好久不见,杭楚西。你就不好奇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是啊……那只鬼是在什么时候才有可能见到我的呢?
杭楚西站定在了房间最尽头,‘唰’一声拉开了帘幔,帘幔后面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面没有粉刷过保留了十多年前原样的墙,墙由砖块砌成,面上可见斑驳的痕迹,屋外淡淡的月光透过墙上的一个孔洞洒了进来,月痕凝结成了一条光带,尘埃漂浮在其上。
在小窟窿下方的地上摆着一个精心装饰的首饰盒,杭楚西呼吸轻颤,他的神情哀伤、恍然、欣喜与深爱揉在一起,珍而重之的拿起了那一条挂着四叶草系着红绳的手链。
圆月高悬,泛着清冷的光辉。但男孩却看不清楚月亮,他的眼前是粗壮的虬枝,繁茂的树叶连成一片,齐齐向一个方向倾倒,将明月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皎洁的月光如银色的水流淌过,为草木披了一件寒衣。
不就是想看照片嘛。男孩嘀咕,他把书包取下,外套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草地上,然后细瘦的手臂在树干能下手的地方一撑,幼小的身体灵活的侧翻,一下便攀在了老槐树树干上。这棵古木是倾斜着生长的,与地面几乎夹角45度,想要爬上去对臂力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男孩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想要爬上去,可能只是想反驳只有沐浴在阳光里的生物才能得到茁壮成长这个观点。可他并不知道,在他咬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