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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中除了季绾还有别的医师,那人叫于都,算是周飞云的徒弟,知道季绾假扮医师的事。丝玛给季绾备了各种药,瓶瓶罐罐装满了一只木箱。
季绾不敢冒然用药,每次胡诌一通后都对于都说:“于小郎君也来瞧瞧,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
于都就是个看眼色的,季绾胡诌后他再走个过场,确保用药万无一失。几次下来,季绾在随行军中人气愈发高。她穿男装秀气得很,让人觉得怎么看都不够。
昨日那位食欲不振的大人十分惋惜的对季绾说:“季小郎君,你怎么就不是个女人呢?你要是个女人,我定要把你娶回家。”
姜荀听了想揍人。强压着怒气拖上季绾就走,那位大人在身后追问:“季小郎君,我莫不是得了相思病?一刻钟不见你就想得紧,茶饭不思到底怎么办才好?”
姜荀彻底怒了,手中的马鞭差点抽在那人身上。他咬牙切齿道:“饿死你算了。”
此刻听闻随行军中又有人身体不适,姜荀再也不肯放季绾出去了。他问:“说吧,这次是谁哪里不舒服?腿断了还是染了风寒,告诉他们不行就滚回去,少在外边丢人现眼。”
赵衍知道姜荀憋着怒气,小声说:“还是昨日没有食欲那位大人程墨,他好像得了皮肤病,上半身有大小不一的红斑,看着怪瘆人的,程大人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眼下正坐在马背上掉眼泪呢。”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姜荀皱了眉头,季绾也说:“去瞧瞧吧,他在你手底下做事,若真的病了也不好置之不理。”
姜荀的重点却放在赵衍那句:皮肤病,上半身有大小不一的红斑。他说:“再走三里地有个驿馆,咱们今晚在那儿歇脚。一会我去看看,你就呆在屋里。”
季绾还是想跟着去,姜荀说什么也不乐意,“怎么,你还想看别的男人光膀子吗?”
季绾才反应过来,既然是皮肤病到时候肯定要脱衣裳的,她去了确实不好。
到了驿馆众人歇下,姜荀叫了于都来到程墨房里。这厮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哭的伤心,见姜荀于都来了,往身后瞅瞅,道:“季小郎君呢?我都要歇菜了他也不来看看我?”
姜荀压着火气,命人扒了程墨上衣,只见程墨身上确实有大小不一的红斑,颜色有深有浅,离奇的很。
“怎么样于小郎君,还能不能治好?我家中有个老母和姐姐,今年二十没娶妻,若没了我们程家可就绝后了。”
姜荀嫌他聒噪,取了布巾塞到程墨嘴里,问:“怎么样?”
行军途中爆发疾病是常有的事,姜荀担心他们运气背,若真碰上什么传染病只怕到不了潞门关人员就损失惨重了。
于都跟着周飞云学过好几年医术,虽不及周飞云但比一般医师还是要好很多的。他面无表情的从程墨嘴里取下布巾,说:“能治。”
“怎么治?”
于都沾湿布巾,在程墨身上擦了两下,其中一块红斑就消失不见了。赵衍愕然:“奇怪了,这是什么病,从未见过。”
于都一脸无语的看向众人,指着程墨的大红色里衣道:“我说这位大人,你没事穿这么鲜艳干嘛?”
“有问题吗?”程墨说:“今年是我本命年,穿红色的辟邪又喜庆,我娘给我做的。”
“那也挑个不会掉色的布料啊!”于都无语凝噎,“你这里衣用的布料是织锦,材质不错就是上色简单没做冷淬处理,天一热就掉色,弄得你满身都是。”
众人爆笑,姜荀冷着一张脸愤然离去,没多久又折回来吩咐:“赵衍,随行军中谁身子不适让他们直接去找于都。这几日季小郎君照顾我够辛苦了,忙不过来。”
程墨有点不大高兴,“那我岂不是见不到季小郎君了?哎,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季小郎君这样标志的人,他若是女人,我就娶了。”
所幸姜荀已经走远没听到这话,不然真得打起来。
于都冷然道:“女的你也娶不了。”
“那怎么可能。”程墨不服气道:“除非他是王爷的女人,要不然我抢也把他抢过来。除了不敢得罪王爷,谁我都不放在眼里。”
于都心里想:得了吧,你觊觎王妃,早就把王爷得罪透了。
接下来几日果真再没有人找季绾瞧病。姜荀每晚硬是将季绾留在自己房中,美曰其名:守夜。
至于怎么守就没人知道了。
离京十日终于达到潞门关时,季绾又瘦了一圈。路途艰辛车马颠簸,白天赶路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伺候姜荀那位大爷,季绾苦不堪言。
潞门关靠北,春天来的晚。已是三月末路上还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苍茫大漠长直孤烟,这是季绾多年魂牵梦萦的景象。
出了潞门关再走几里地就是北狄的地界。此番他们不入北狄都城,只需沿穆拉山脉一直往西,就到乌斯部落了。
在潞门关休整几日,季绾才见到沈兮和徐长廉。二人驻守潞门关三个多月,边疆苦寒均瘦了不少。
沈兮在信中就知道季绾要来潞门关的事情,他言辞恭敬地行了礼,才对姜荀禀报说:“北狄内战七日前已经结束,塔巴尔胜了重回皇室。他曾经与三皇子做的交易算不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