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乱(一)
回归本位已经月余,祁玉枝闲得要长毛。
西王母在她刚醒的时候来过一趟,冷冷淡淡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留下了几个侍女伺候,祁玉枝觉得不自在,就打发了,乐得一个人逍遥。
最开始几天,祁玉枝在洞府里找了几本心经功法的书,跟着练了一段时间,觉得索然无味。她既不想斩妖除魔,也不想开山立派,于是就学了点生活小技巧,比如净衣诀、除尘诀之类的,以弥补没有洗衣机和吸尘器的不便。
后来又学了些华而不实的表演型术法,在院子里开开花,逗逗鸟,拢一朵云捏个小动物什么的。当祁玉枝捏出第一百二十七只藏狐的时候,她决定,为了不变成死宅守护神,要进行一些社交活动。
祁玉枝首先敲开了司命星君的洞府,然后在第十八次尝试修改司命星君写的剧本的时候,被请走。
之后去了王母殿,然后在干瞪眼的第二十分钟,祁玉枝主动请辞。
姐姐们要么出嫁,要么闭关,要么远行。大家有各自的生活,不会因为突然多了个妹妹有什么大的改变。仙人多情亦无情,事事都讲求缘分,时时绕不出天道。大概只有这样想着,才能度过无尽头的一生。
转出王母殿,祁玉枝顺路去了蟠桃林。漫漫的桃花像海水一样,踏入就会被淹没,天地间只余桃花和你,美丽而令人窒息。
这桃花不知道盛开了几个世纪,眼下见到的这一朵,和几百年前的这一朵,算是同一朵吗?时间与它角力,它却划破时间,落到今天的她眼前。是它的时间里有祁玉枝,还是祁玉枝的时间里有它,还是,是玉卮?
看着亘古不变的繁花,祁玉枝恍恍惚惚,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年,玉卮和玉枝。旧梦往事忽然远去,滚滚红尘留不住一个祁玉枝。
玉枝怕不是那时就死了,此时在桃林中的,不过是西王母第二十三女玉卮罢了。祁玉枝不自觉地落下泪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捧了一汪粉白桃花。
“别哭啊,给你看桃花。”声音清越,如泉水落山涧,泠泠地仿佛滴在人心上。
祁玉枝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模模糊糊看见那人的唇色艳过桃花,一张一合像是花儿一卷一舒。被蛊惑一般地径自凑上前去,想做那衔花之人。
那人轻笑,似是被她木楞的样子取悦,直接就着那捧桃花托过祁玉枝的脸吻了下去。
舌尖轻轻画过唇线,并不急着撬开唇瓣往里深入,反而是祁玉枝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引他进来。男人被逗得闷笑,祁玉枝不满他态度轻慢,直接伸了舌头缠住他的。勾缠间祁玉枝不经意间舔过男人口腔上壁,惹得他低喘一声,攻势凶猛起来。
祁玉枝呜咽一声,口涎顺着张大的嘴角流下,舌头搅打出的水声啧啧作响,在这片静谧的桃林中尤为突兀。男人手臂下移,揽过她的腰肢搓揉,下身硬邦邦地顶了上来,隔着几层布料轻蹭,温度热烫,引人意乱。
祁玉枝被他摆弄地心慌腿软,几个月没被用过的身体反应诚实,已经濡湿的花穴被男人蹭得颤巍巍地吐出一包水,很快浸湿了薄薄的亵裤,衣襟也染上了几分湿意。
祁玉枝不禁夹紧双腿轻轻摩挲,想用腿间那片小小布料缓解体内骚动,哪成想那丝缎所制的亵裤过水后更加滑腻,挤在腿缝里湿答答的惹人烦。
祁玉枝不满地轻哼,不自觉的往男人身上靠。自以为隐秘的行为被男人看在眼里,愈发觉得怀中人娇俏可爱。
唇齿纠缠间,不知道是谁咬进一片花瓣,被舌头搅成一团泥,有点苦涩,又有点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