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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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下,吸管已送到自己唇边。她渴得急,一口咬住喝了,却听到那人笑道“这么凶看来还有力气。”

    熟悉的嗓音,令她整个人触电般僵住。她一侧头,就看到陈北尧的脸,温柔含笑,隐有泪光。

    “你你”慕善急了,一时竟忘了自己在生孩子,手撑着产床就要坐起来。旁边的医生助产士全呆了,连忙把她摁回去。

    “善善,你受苦了。”他穿着件普通的白衬衣,脸削瘦了一圈,精神却很好。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其他的先别问,专心。”

    慕善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此刻却很听话的点点头。握着他温柔的手掌,仿佛隐隐有一股力量传来。就在这时,又一波猛烈的疼痛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拼命使劲撕裂般的疼痛将她贯穿,她“呀”的大叫一声,只觉得什么东西一古脑滑出了体内。她睁大眼,只看着陈北尧。他一脸心疼,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哇”婴儿嘹亮的啼哭忽然传来,几个助产士忙成一团,陈北尧却只淡淡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慕善身上“好样的。”

    医生捧了满身血污的孩子送到两人面前“陈总,是个很漂亮的男孩。”慕善虚弱的看过去,只见一团肉嫩嫩,尖尖一张小脸,漆黑透亮的一双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们。

    医生很快把孩子抱去清洗。慕善心疼的看着陈北尧,声音嘶哑“你怎么”

    “叶微侬帮忙。”陈北尧蹲在她面前,抬手轻轻拂过她汗水淋漓的脸颊,亲了亲她的唇,“我说过,会陪着你,看着这个孩子出生。”

    孩子被包得严严实实,重新送过来。陈北尧站起来,小心翼翼接过抱在怀里,这才正眼看孩子一眼。孩子也不哭了,大眼睛四处看着,五官却很秀气。陈北尧神色愈发柔和,将孩子送到她面前“像你。”

    慕善望着他动作僵硬抱着孩子站着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就算死都甘愿了。

    孩子满月的那天,叶微侬从慕善家中搬离,因为慕善已经有人接手照顾

    陈北尧回来了。

    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他的刑期判为3年,缓期执行。

    慕善心里却明白,只怕让陈北尧不用坐牢的原因,并非除掉张痕天这个恐怖分子的“重大立功表现”,而是因为他间接救了荀彧。

    因为霖市扫黑取得决定性成果,荀市长即将高升,直接回北京任职。正是他在省常委会议上的坚持,要对陈北尧轻判。事实上,因为陈北尧间接救了荀市长,荀家也看在眼里。于是陈北尧的七年刑期,到最后不过是某个人一句话的事情。

    这结果微微有点讽刺,可慕善已经很满足。

    陈北尧回来这天,慕善已经能下床。听到汽车引擎声,她抱着孩子下楼,站在门厅驻足张望。然后几个男人下车,她看到陈北尧的心腹们与他一一拥抱,却不进屋,目送他走过来。那些人里有一脸敦厚的刘铭扬,有漫不经心望着她笑的蕈,甚至还有目光柔和的李诚。

    陈北尧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简简单单清俊逼人。仿佛不过是刚刚下班回来,而不是已经离家半年。他走到她面前,什么也没说,紧紧将她抱进怀里。

    慕善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衣,他捧着她的脸,低头道“别哭,我爱你。”

    慕善擦了眼泪,又听他低声哄道“今后不会了。”

    他的意有所指,慕善心里明白,动容点头“好。”

    陈北尧转而看着她怀里孩子“起名字了吗”

    上次他在医院只呆了十几分钟就走,两人都没能好好说话。慕善被他拥着走回屋里,柔声道“叫亚泽好不好”

    陈北尧的脚步一顿,望着她笑了“陈亚泽谢谢。”

    陈北尧进浴室洗澡了。慕善哄睡了孩子,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心里又甜蜜又惆怅。

    她想起了从前。

    他想起风流英俊的丁珩,想起清俊如画的陈北尧,想起放荡不羁的周亚泽,想起内敛干练的李诚,想起孩子气的蕈,甚至想起斯文儒雅的吕兆言。还有温柔体贴的微侬、气质非凡的吕夏、泼辣妩媚的田甜往事一幕一幕,故人一出一出,仿佛就在眼前。而如今物是人非,错的到底是谁

    抑或他们谁都没错。只是在这个唯利是图的时代,他们有的肆意沉沦,有的清苦坚守;有的掏心掏肺,有的麻木不仁。而现在,他们依旧年轻,可尘归尘,土归土。有的死了。有的活着,可生命就此静止。

    最后,她还是想起了陈北尧。她今生唯一的爱人,她的灵魂,她的所有。

    他终于回来了,洗净一身血污,沉默痴情如同当年赤诚少年。

    他们没有错失,也从未分离。他们的生命和时光依然鲜活如初。

    她和他的人生,刚刚开始。

    正文完

    番外卷

    67、番外一周亚泽番外上

    周亚泽再次听到“陈北尧”这个名字时,狠狠皱了一下眉头。

    身为香港大学当仁不让的龙头老大,兼旺角地区赫赫有名的“小周哥”,他还从没这样被人打过脸。可对方只是个内地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白脸,他不收拾他都对不起自己祖宗十八代。

    于是他阴沉着脸,看着面前十多个义愤填膺的手下“他上了an”

    他第一次听到“陈北尧”这个名字,就是从an口中。那时an骄傲的说,不能接受他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一年级新生,叫做陈北尧。

    “没他拒绝了她。”有人答道。

    周亚泽闻言大怒那个小角色,居然拒绝了他的心上人要知道an是港大校花,八国混血儿,还是金融系高材生。可如今他的梦中情人不仅对其他男人热情似火,甚至还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拒绝这不是当着全港大人的面,打他的脸吗

    “明天吧。”周亚泽坐在一棵大树下,掏出把小刀,灵活的五指上下翻跃把玩着,懒洋洋的笑,“老虎不发威,当我heo kitty啊。”

    第二天的太阳,很快升起又落下。对于港大莘莘学子来说,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对周亚泽来说,这一天却格外漫长。因为傍晚七点的时候,他已经被倒吊在图书馆古籍阅览室屋顶的管道上,足足有一个小时。

    他已经头晕眼花、四肢发麻。古籍阅览室是整个图书馆最偏僻的地方,这么长时间居然没一个人来。他也不想有人看到丢不起这个人。

    到了八点的时候,周亚泽已经全身僵硬,难受极了。正头晕脑胀间,他听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色休闲裤,清秀得不像话的年轻男人,拿着几本书,缓缓走过来。

    他在距离周亚泽一米远的位置站定,目光沉静如水的望着他。

    周亚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莫非,这就是陈北尧

    “你就是陈北尧挺有创意啊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挂在古籍阅览室。”周亚泽好像完全忘了是自己暗算陈北尧在先。笑着道,“兄弟,不打不相识,放我下来。其实我最喜欢大陆同胞了,又勤奋又聪明。”

    可这个陈北尧就是不吭声,还跟个雕塑似的,冷冷望着他。末了,居然抽出本书,在桌前坐下,不慌不忙看了起来。

    周亚泽心里“嘿”的一声,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这人是太傻还是太狂啊他知道他的身份吗竟然敢这么折磨他从来还只有他折磨羞辱别人的份,撞上这么淡定的狠角色,他还是头一回。

    他今天实在轻敌。派出五名帮手去抓这小子,他以为十拿九稳,继续在夜总会打牌。谁知道过了一会儿,收到其中一个电话,说已经抓到,叫自己过去。他就去了。

    然后竟然在图书馆楼下被人打了闷棍。醒来时已经被倒挂在这里。

    他现在才知道,这个陈北尧原来不光长得好、会招惹女孩子,人也是阴险狠毒得可以啊

    可是现在这年头,谁他妈打架会把人绑了倒挂起来啊还他妈挂在珍藏古籍阅览室他周亚泽是黑道新星,未料出师未捷身先死,传出去他就不用再混了

    “兄弟,算我错了行吗真把我弄残废了,周家也不会放过你。你见好就收吧”周亚泽也来了气。

    陈北尧好像这才正眼看他“放你可以,别再打扰我。我对打架没兴趣,对an也没兴趣。”

    他说这话时,一脸冷冰冰,落在周亚泽眼里,就显得实在太狂了。他心想操你妈,老子追不到你的女人,你居然没兴趣。你的破鞋,难道老子还会要

    但他脸上却装作很淡定的点点头。那陈北尧见他似乎服气,走过来,掏出把刀正是周亚泽随身携带的精锐小刀还是十五岁那年,父亲从瑞士带回来的礼物。陈北尧三两下割断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周亚泽深吸一口气,立刻一个打挺,上身翻折上来,抓住自己被绑的双腿,开始解绳索。他被倒吊了这么久,现在露出这一手,已经算很难得了。等他“嘭”的掉落在地,略有些得意抬头一看,诺大的阅览室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陈北尧的身影。

    周亚泽吃了这次闷亏,也不声张,对其他人也说没事,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暗地里,他却从家里偷了一把枪。

    尽管家里有很多枪,他也是用枪高手。但父亲说,在他正式进入家族生意前,不许他带枪。所以他只能偷。

    他要是这么放过陈北尧,他就不叫周亚泽。

    他跟踪了陈北尧三天,终于摸清了他的作息规律很单调,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他完全像个清苦的书呆子,跟那天的阴险狡诈判若两人。期间,周亚泽还撞见an在无人的树林子里,大方的给陈北尧送上亲手做的便当

    然后陈北尧接过便当,直接丢进了垃圾箱里an捂着脸跑了,他居然继续淡定的拿着书看了起来

    周亚泽蛰伏三天,看到这一幕,早已不会吃醋愤怒。他反而觉得好奇要知道an这样又纯又漂亮、家世又好的女生,哪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这个陈北尧居然看都不看一眼。他只能说,他是个怪胎。

    想到这里,他拔出了枪。他正躲在一片树丛后,静静瞄准了陈北尧。

    他打算废掉陈北尧一只手吧这个男人,虽然可恶,倒也对他胃口毕竟他自己也挺可恶的。

    他闭着眼、歪着头,慢慢瞄准

    陈北尧忽然放下书,目光如电的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周亚泽觉得真是邪门了。十九岁的他,已经背了两条命案,自我感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现在就是被这小白脸冷冷盯着,手上居然莫名其妙失了准头一枪打在陈北尧跟前的泥地上

    十分钟后,周亚泽又被绑起来了。

    这一次,他被倒挂在树上。他愤怒的看着坐在树下的陈北尧,觉得他妈晦气极了。因为想要扳回一城,他自己随身携带了用来捆绑陈北尧的绳子。想着打伤他之后,倒挂起来,以泄心头之恨。

    没想到绳子居然又用在自己身上。

    “你他妈有病啊”这回周亚泽也不装了,怒道,“这么喜欢倒挂金钩”

    陈北尧的手指正滑过他带来那把勃朗宁,语气平淡“是你喜欢。”

    周亚泽快被气死了,正郁闷间,猛然瞥见他拿枪的姿势似乎极为熟练,周亚泽有点怕了,脸上反而笑得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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