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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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远坐在辇舆上,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妙不可言的场景:寂静深宵,庄严大殿,他出其不意的扑向那个有着锋利爪牙的小狐狸,先拉下她头上的发簪与道冠,再撕开她的道袍,绑牢双手,然后把那洁净无比的身体搂在怀里,恣意爱怜。
忽而记起梁竟讲过的一句话:男人真喜欢一个女人,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舍得杀呢
现在的他,确实舍不得杀了,因为他想得到她,这样子,算喜欢吗
穆远自己也回答不出来,也许,要等真正得到她的身子后才知道,到底是喜欢,还是只想征服,玩过即丢,让她在后院自生自灭纳也好,娶也罢,对他而言,都与情感无关,他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用过的女人再被别人玷污。
殿下,要派人去山上守着吗一直等辇舆在穆远所居的苍澜宫外停下,云翼才逮到机会问出这句话。
对那位容三姑娘,到底该持怎样的态度,云翼心里委实没底,但也知道,殿下好容易看上一个女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之所以难把握,是因为殿下对她,说喜欢又看不出多喜欢,说不喜欢嘛,对容三姑娘明显的抗拒之举,殿下不但不生气,还隐隐含笑,一付这样才好玩的捉狭样子。
穆远给的回答是:让云武带上两个人去她闭关的地方守着,确定她是真的在闭关,中途没有出门,也没有见任何人,就行了。
是,云翼点头应下,随后又问:今天容三姑娘见过的严谨,如何处置
穆远回过头,眼里厉光一闪,不悦地说:一个小小的商人,该如何处置,你还要问我
云翼忙跪下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去办。
一个多时辰后,云翼派出的人空手而归,因为,严谨已经离开了云都。据九福客栈的二掌柜说,因为少东家喜欢的姑娘拒绝了他的求婚,执意出家修道,本是追着佳人而来的少东家心灰意冷之下,连夜驾车走了。
得到这样重要的消息,云翼不敢隐瞒,赶到苍澜宫请示:要不要沿路追踪
算了,穆远不在意地摆摆手,既然严谨被容悦拒婚,那就不再是障碍。
很快就到了选宗令的日子,朝中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不想分心对付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这也是听闻容悦闭关修道,他反而松了一口气的缘故。容悦闭关,自己固然见不到,其他人也一样,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把手头的几件大事先安排好:推举宗令,封王,开府,赐婚
三个月后,该办的事都办妥了,正好去接她出关,然后娶进门。
容悦出不出家,对穆远而言没有任何分别,即便容悦遇到他之前已经是道姑,那又如何扯下那身道袍,还俗就是了。
不还俗也无所谓啦,他不介意抱个道姑shngchung的,兴许有别样的刺激哦。
此时,号称闭关的容悦正疾行在回乡的路上。
她确实想过出家修道,可云翼的出现让她醒悟到自己的处境,不是出家就能解决问题的。以穆远的骄狂放恣,一间密室,一身道袍岂能拦得了他清虚观既是楚溟国皇家道观,受皇家供养,就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外来人口违逆皇子。
到最后,清虚观不仅不能成为她的避难所,反而成为她的牢笼,正好让穆远瓮中捉鳖。
想清楚了这一点,容悦马上改变路径,先去通知严谨跑路,亲自敦促他收拾行李,陪他出城,留下两个随从给他,然后在城门口分道扬镳。
她不敢与严谨同行,怕给他惹来祸端,自己也没走官道,而是选一些僻静难行的小路。这样走有个好处,路上行人稀少,可以大大
方方地施展轻功,不必担心引起围观。
容悦一行日夜兼程,于腊月初六回到了逸居山庄。
到家的当晚,即召开紧急动员大会,让暗部的人抓紧打通隧道,在里面储存大量的食物、水和生活用品。同时,在山谷里加设瞭望卡,只要有陌生人进入,立刻高度戒备。
从山庄大门外百米处到山庄内,更是层层布法,阵中有阵,阵阵相联,环环相扣。四儿师兄则把他新研制的十几种药贡献出来,到处喷洒,弄得庄里的人都不敢出门。好在山庄本就自给自足,又是寒冬腊月,储下的过冬物质特别丰足,根本不用出门。
途径碧水城的时候,容悦顺便去了一趟松林武馆,和卢骏略一合计,除走镖的二十几个外,其余全部召回,连武馆的招牌都拆掉了。
惹上穆远,武馆迟早会暴露,不如赶紧收手。
腊月二十九日晚,也就是除夕前夜,隧道打通了。
卢骏早已派人把山那边的荒地买下来,种上易生长的树种,搭建了几间村舍。那一带荒无人烟,离最近的村落都要走好几里,比逸居山庄更适合隐居。逸居山庄有个最大的隐患,就是郑珩,不管容徽还是穆远,只要追查到这个人,就能确定逸居山庄的主人正是容悦,至于障眼法一类的隐藏术,穆远手下有的是人会破解。
萧夫人见女儿整天如临大敌,将信将疑地问:那个三皇子,真有那么可怕吗
容悦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这个人,曾谋害过我三次。
萧夫人惊得连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了:为什么我们跟他有什么冤仇
无怨无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更怕她阻止自己出门,容悦本不打算将这些讲给她听,可现在她不准备隐瞒了,不然母亲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她把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详详细细告诉了母亲。
萧夫人恨得目眦欲裂:肯定是你伯父要他做的你伯父巴不得除掉咱们娘俩,自己没本事,就委托他人。
容悦自然知道,但,这只是部分原因。
萧夫人不解了: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容悦苦笑着摇头:也许我长得特别顾人怨,他一见到我就想捏死吧。
萧夫人越发糊涂了:那你又说,他想纳你为妾
是啊,bn嘛,思维结构总是异于常人。
夏荷在一旁说:奴婢未进府前,曾听家里人讲过一个案子。说老家那边山里有兄弟四人,每年从牙行买回一个女人给他们当婢妾,一年后女人累死了,再买新的。直到第十个,某天晚上起夜,听那四兄弟在一起商量,要杀了她过年,吓得连滚带爬跑到县衙告状,这才破了案。
一屋子人听得直啰嗦,夏荷很无辜地耸耸肩:姑娘刚才说bn,这个词我以前没听过,应该是疯子的意思吧,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个案子,若不疯,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
春痕道:夏荷讲的这事儿虽然瘆得慌,道理是没错的,就如那三皇子,一会儿把姑娘往死里整,一会儿又要下聘纳妾,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萧夫人点头叹息:难怪你这么怕他,果然不是正常人。
容悦亦叹:就因为怕他不肯罢休,卢长老提出让春痕和夏荷跟去侍候我都没要。我一个人比较容易逃,再多加几个,只是累赘。
姑娘,春痕和夏荷一脸委屈相。
别不服气,遇到那种情况,我自身难保,你们更是。
经过这一番讲论,山庄里的人更加严阵以待,日夜巡逻,不敢稍有懈怠。
让容悦意外的是,第一个闯进山谷的人,居然是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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