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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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行领着特战队员出任务前,去为他们送行的场景。

    明明知道要执行的是有生命危险的任务,可那群被打磨得钢筋铁骨的野小子们却总是笑着说“首长,等我们凯旋别忘了拿出你珍藏的好酒啊”

    和他们的生命相比,他哪里会舍不得几瓶好酒

    然而陈少将却故意皱眉“臭小子,早晚有一天别人会说我陈少锋培养的是一群酒鬼”

    闻言,特种队员们振振有辞地搬出厉行当挡箭牌“放心吧首长,有判官垫底,酒鬼这个名号我们是担不起的。”然后是他们朗朗的笑声。

    因为身份不同,特战队员的证件上没有军衔,军龄、照片、名字,惟一仅有的只是一个代号。所以,特种部队的人平常都习惯于以代号相互称呼。久而久之,几乎不记得彼此的真实姓名了。

    看着眼前如狼似虎的战士,陈少将也不禁笑了,他大方地承诺“管够”

    为了这群开朗乐观又骁勇善战特战队员,陈少将确实没少贡献好酒。而部下的不驯,他是不计较的,甚至每一次他们凯旋他都亲自相迎。因为他太清楚,这群写遗书犹如写信一样平常的战士们是在拿命报效国家。

    然而每次嘉奖会,他们一个两个的能躲多远是多远。尤其是厉行,更是需要以命令去“请”的。记得一次谈话时他说“我只是做了一名职业军人该做的,只是想对起得肩膀上扛的责任至于其它,不重要”

    于是,陈少将不再勉强。

    后来,厉行每晋升一次,陈少将就亲自到他所在的大队去一趟,亲手为他戴上肩章。

    直到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厉行受了重伤,直到贺珩出现在特种大队,陈少将终于懂了为什么每次晋升都看不到判官脸上的笑容,因为成功的喜悦,没有爱人分享。

    原来,表面看上去无坚不摧的判官,感情世界是如此的脆弱。

    厉行伤好出院后,陈少将根本没有通知他参加嘉奖会,他本想像从前一样把肩章在会后给他戴上。没想到,厉行却来了。

    那次的任务同样是秘密而具有危险性的,厉行带领包括利剑在内的五名特战队员被直升机送到祖国的边疆。凭六人之力消灭了了一支由雇佣兵组成的贩毒团伙。当陈少将获知消息有误,犯罪份子从战前探测的八十人升至三百一十六人时,他几乎认定,六个年轻人,有去无回。

    后来,当后援部队赶到,当得知六名特战队员全活着,陈少将居然流泪了。完全可以想像那是怎样一场恶战,为节省时间抢救伤员,他立即派出了救援直升机。

    获救后,利剑情绪失控了。直升机降落后医护人员跳下来时,没能从战场上抽身出来的他红了眼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满身是血的厉行,端着早已没有子弹的冲锋枪喊“我不认识你们叫我们首长来我要见陈少将”那种情况下,弹尽粮绝的他不信任任何人。

    陈少将已在路上。随后而至的他紧紧握住利剑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然而利剑却在叫了一声“首长”后就栽倒了。

    一天一夜后利剑苏醒,经历长达十六小时手术的厉行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利剑对陈少将说“这小子是不要命了。他说我老婆在家等我生孩子,小狼的女朋友在等他回去结婚,老鹰的父母年纪大了,他说,反正也没人等他”狠狠抹了把脸,利剑哽咽“万一他没挺过去,就把他留在部队的后山上,有兄弟们作伴,不至于太孤单”

    利剑说不下去了,捂着脸,他蹲了下去。

    眼睛血红一片的陈少将背过身去,看见“闪电”小组的另外四名成员,都在哭

    直到那时陈少将才知道,厉行之所以受那么重的伤,是为了掩护五名队友撤退。他身上的枪伤,大部份是替兄弟们挨的。

    当时敌人越打越多,情况对“闪电”小组十分不利。为保战友突围,厉行身负十二处枪伤,除了距离心脏两毫米的一处,最严重的一枪打在他第四根和第五根肋骨之间,如果不是利剑血止得好,估计他根本下不了战场。

    当时连厉行自己都以为没命回来了。趁利剑替他止血的空档,他像交代遗言似的说“等会要是我不行了,不用管我,你带着兄弟们回家”厉行的年纪不是参战队员中最大的,但他的军衔却是最高的,负责指挥作战。

    哪里还顾得了什么上下级观念,利剑眼底血红一片,哑着嗓子吼道“你他妈给我闭嘴多说一句我弊了你信不信”

    厉行居然笑了“你看你,可真暴燥。”然后虚弱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没等“闪电”小组缓过劲来,敌人已经有了动作。绷带在腋下绕了一圈又一圈,系紧,额头冷汗直流的厉行端枪指挥道“扇形散开”

    之后的战斗愈发惨烈,当敌人在一个身穿旧式迷彩的军官带领下以标准的战斗队型扑过来,厉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喝道“利剑,给我干掉他”

    利剑闻声扣动扳机,下一秒,子弹在军官的脑袋上开出一朵血红的花。

    随着军官的倒下,敌人的阵形被瓦解,为“闪电”小组争取了时间。

    将身体的重量依附在树杆上,涂着油脸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厉行说“要是现在有根烟就好了。”

    利剑就地翻滚靠过来,将腰间的微冲递给他,没好气“有空的话多练练酒量吧,每次都被兄弟们抬回来,你不嫌丢脸我们都寒碜。”深怕厉行挺不住,利剑激他。

    厉行轻笑,然而这个轻微的动作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然后说“我女朋友不让喝。”接到利剑不解的眼神,他苦笑“分手快六年了。”

    利剑只知道有个姓夏的女人对他死缠乱打,从没听厉行提过任何一个女人,他眉一皱,“被人截胡了没用妈的谁敢抢老子的女人,回头就扫了他”

    厉行拧眉纠正“什么你女人我的”然后继续投入战斗。

    利剑在他身后喊道“给我挺住,回头咱兄弟六个把媳妇儿给你抢回来””

    那时候,厉行的心脏已经在超负荷工作了,疲惫和失血让他整个人极度虚弱,可他却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直到救援部队的到来。

    厉行倒下的时候,利剑隐约听到他唤“小七”

    厉行实现了要将兄弟们带回家的诺言,自己却在七个昼夜后才脱离生命危险。

    那一战,“闪电”小组以六人之力干掉了二百八十七名敌人。一敌四十七的战绩,空前绝后。而在生死关头不顾自身安危为兄弟挡子弹的判官,让全集团军敬佩。所以,当厉行出现在礼堂的瞬间,全军将士自动自发地起立,全体敬礼。

    那份荣耀,是一辈子的光采

    劫后余生厉行脑海里当时只有这四个字。他眼睛湿着,回礼。

    礼毕,厉行对陈少将说“这是我惟一也是最后一次参加集团军的嘉奖会。”

    陈少将忽然明白这枚肩章于他意味着什么。于是,他缓慢而细致地为他佩戴上那枚中校肩章。第二天,厉行离开了x省的特种大队。

    大队所有的兄弟都来送行,他们没有言语,只是拥抱,无声的拥抱

    厉行不想回头,他怕多停留一秒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掉下来,然而终究没能忍住,然后看见昔日并肩而战的兄弟们纷纷抹脸。

    最后是利剑,那个长了厉行三岁、曾在在他第一次执行任务中替他挨了一枪子的家伙挑头唱起那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那么严肃的一首歌,被军校时代的厉行篡改得面目全非,后来竟被队友们传唱了六年。六年后,一群绿林好汉以它为他们的兄弟“判官”送行

    “革命军人个个要老婆,你要我要哪来那么多”歌声回荡在军营里,很久很久。

    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一群铁铮铮的汉子,一滴滴滚烫的泪水,一声声铿锵的呐喊,那种过命的交情,世间只有极少一部份人经历过。

    厉行的泪抑制不住地涌出来,他转身上了军车。

    送别的一幕,贺珩亲眼所见。

    厉行始终不知道,他离开特种大队那天,贺珩就站在陈少将办公室的窗前。

    其实可以有其它选择,可陈少将始终觉得厉行是最合适的人选。或许是因为,在特种大队服役期间,利剑与判官的关系最为亲密无间。

    从回忆里抽身出来,陈少将用力拍了拍厉行的肩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辛苦你了判官”

    “首长言重,厉行义不容辞”然后他笑了,补充道“只是我得算算多久能凯旋,回来好娶媳妇儿。”

    这样的判官才是真实的厉行,却是陈少将从未见过的。

    特种军旅生涯的终结,是一种缺憾。如果心中没有牵挂,厉行或许会在离开特种大队时倒下;如果没有心爱的女孩,厉行的生命或许再不可能圆满。

    但这才是真实的人生,总是不能尽善尽美。

    幸好,在一次次的变故面前,他总能顽强以对。

    这就够了。足以让他们凯旋

    莫名的,陈少将的担忧少了许多。他不禁想,利剑也许还活着,凯旋这个词不该是他的部下留给他这位老首长的一句空话。这样的认知,使得陈少将历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这样,厉行正式加入案件之中。只不过他的身份除了贺珩和牧岩,没人知道。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确认利剑的下落和萧熠的身份。

    这两件事,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个难题。

    长久的沉默过后,陈少将揽下一件“我将动用军方的力量,在不影响警方任务的情况下,竭尽全力查找利剑的下落。”

    身为市局副局长的牧岩义不容辞揽下另一件“我来制定行动计划,在最短的时间内以不惊动老鬼为前提,确认萧熠的身份。”

    厉行该做什么已不必言明。执行过很多特殊任务的他很清楚,如果萧熠是老鬼,他就需要配合警方实施抓捕行动,绝不能让犯罪份子逃脱法律的制裁;如果萧熠是自己人,则要想方设法在不惊动老鬼的情况下助萧熠“归位”。

    总之无论怎样,厉行是不希望萧熠是老鬼的。说到底,他始终不愿意与一个于贺熹而言举足轻重的人正面冲突可一旦利剑牺牲、又与萧熠有关,厉行誓必与他势不两立。因为除了法理不容,判官与利剑之间,是那种“他的命就是我的命”的交情为了兄弟,厉行也不可能放过他

    半生熟59

    将陈少将送回军区后,厉行和牧岩一起随贺珩去了公安厅。

    厅长办公室里,牧岩神色凝重“依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瞒不住也不能瞒贺熹了。既然萧熠的口供中提到她,时机成熟时需要她的配合,而且一旦厉行接手任务,也不可能不让她知道。”

    这也是贺珩最担心的。依贺熹的脾气,依她和厉行深厚的感情,如果等厉行要走时才告诉她真相,她的反应肯定会很强烈。萧熠是她重视的朋友,牵涉进案子中已经很难接受了,厉行再突然离开,于贺熹而言会是非常大的打击。

    厉行更是有太多的割舍不下。事情的发展几乎超出了控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忽然就要走。如果萧熠和案子无关倒还好说,一旦证实他是案中人,真相暴露时无疑是贺熹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自己要如何撇下脆弱的她离开又让她如何面对他不知归期的离去这么多年,除了惹她哭,除了用“想念”这么空洞的字眼,他其实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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