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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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兵之势几时消缓过且不说从前旧怨,单说今次它与前朝中宛遗宼相勾结,遣使来朝议和裁军却又返身举兵南下,倘是允它此番再次议和,这傲骨铮铮的大平数十万将士们又如何让能依

    此番北戬大势渐去,大平军队节节连胜,正是一举破其都城、占其疆土、令其此后永远无法再生战乱的大好时机。若想让北境不再大兴兵事,最直接的办法便是亡了北戬一国,如此那些投降倒戈的寇军又会因能扩图开疆而愈发大力陷阵力战。

    她看得很明白,因而也颇赞同他的这些话。

    又想到,倘是这天下在他手中得到一统,这丰功伟绩在后世史书中必是为千万人所敬仰。唇角不由一弯,无声而叹。

    黄波在一旁亦道“北境的将士们也是如此想的,都说倘是这次又饶过北戬,必是养虎为患,将来不知何时又会遭其反噬”

    他看向正兴奋不已的黄波,似是随意地问道“此番回来,是想到军前效力搏个功名,还是继续留在皇后身边”

    黄波闻声有些迟疑。

    军中叙迁向来极慢,太平日子里便是寻常校尉也须得七八年才能有资历升迁。更遑论这将衔了。此次北境烽火连月,皇上又极是肯封擢勇战之人,每每大战下来都有大功之人被拜为将。倘想搏个军中功名,眼下到前线去正是绝佳时机。

    他看出黄波的犹豫,不由瞥一眼她,又道“你倒也忠心,颇想着要护皇后”

    黄波黝黑的脸露出点红,慌张道“不敢。”

    他便道“且去狄念麾下历练几年,随后朕拨一营投降的寇军与你权领,待北事成,你便是皇后封邑亲军的将领,如此方不负你这一番忠心和那真男儿热血本性。”

    黄波眼底蓦地亮了起来,兴高采烈道“是谢皇上恩典。”

    她眼望着黄波行了礼退下去,心头有些恍恍然,转头看他,问“替我在军中竖亲信做什么”

    他一扬眉毛,不语,倒是反手一把扛起她往帐内去。

    她吓得大力挣扎,攥拳猛捶他的肩,“叫人都瞧见了”

    他毫不在乎地一步步走进去,“就是叫人瞧见帝后情深,瞧见我独宠椒房任你胡作非为。”

    远处营道边上果真有将兵探目张望,瞧见她敢动手捶他,皆是眼不眨的看个没完,直看到他捞过她的腰将她塞进帐中,这才纷纷互咬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太阳才落山,远天晚霞似火,映得这半个帐子都是红的。

    她翻身,抬手去摸一旁案上的折子,却被他一把扯住胳膊拉回怀中。她推不动他,只得道“天还没黑透,你就这样不顾体统地拉我进账,这营中的将士们不知会在背后里怎么笑我呢”

    他在后慵懒地道“嗯。”

    她简直是拿他没法子,床榻上的这些事儿她永远都做不了主,只记得上回大军行过一座荒山清湖时他一下兴起,亏她死赖活赖的才叫他饶过了她,但也是丢脸极了,军中谁不知她把皇上迷得七魂不齐

    她道“大军中带了女眷本就是逾规的事儿,你要再这样不管黑天白日的发狂,我就真没法儿在这军中待下去了。”

    他轻轻吻着她的肩头,握着她的腰的手稍稍一用力,“你当我不知道你背着我是如何对柴哨他们说的”

    她一听,顿时就安静下来,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他格外爱恋她刚还张牙舞爪现又败下阵来的模样,当下扬唇一笑。

    前几日他带兵出营,她替他召谕柴哨等将领收编附近几州投降寇军诸事,趁势说皇上与她亲好是做做样子给那些遗臣寇将们看的,是图她这十万人马,而不是图她这个人。

    柴哨等人哪一个不是颇知君心的,当着她的面虽点头喏应,可转身就将这事儿报禀了他,偏就她一人还以为全营将士们不知他是真心爱她的

    她先是偷改他付与京中二府的扎子,叫朝臣们以为是她逼他册后分封,如今又想方设法地叫将士们以为他是因她兵权在手才椒房独宠,非要将一切责难之名全揽到自己身上来才罢休。可那些朝臣将兵们又岂是好糊弄的她虽是封住了众人的口和史官的笔,但又怎能管住旁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他这一腔真情,天下人势必尽知矣。

    她在他怀中缩了会儿,又有些不甘心,遂扭头瞅他,轻辩道“你带着我随军北上本就不太像话,倘让人说你沉溺女色又如何是好眼下诸位将军只当你是顾及大业,有什么不好的”

    他见她犹在自作聪明地替他操心,心中一径在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甚好。可你既是如此说了,我又岂能负了你这番心意势必得多于你缠绵几番叫人看看才好。”

    她又使劲往旁边躲,小声道“堂堂皇上,怎能这般无耻。”

    “当年撩拨我的劲头哪里去了”他掐着她细细的手腕不叫她挪动,似笑非笑道。

    她马上扯过案头上的折子,急急转话道“去北境犒军的事儿你倒还没个批复呢”

    北境战役连胜,恰逢帝后御驾亲征北上,虽已不必让皇上亲自领军直入敌境,但北地边臣们对这激励士气的大好机会还是不肯轻易放过的。沈知书衔领三路转运使拜表军前,奏请帝后共赴北境犒军,以表我大平此战必胜的决心。

    他接过折子,眼睛却望她,“先叫刘德中替你瞧瞧身子,再看去不去。”

    她一听这话便垂下头,“三天两头的传刘德中来诊脉却没个结果,我的脸面都没了。”

    自从大军北上,凡遇扎营暂歇的时候他必定会叫刘德中来瞧她是否怀孕,生怕她有孕却不自知,到时候骑马不慎以致小产伤身。但她虽是与他一直缠绵不分,可这肚子却总也不见动静。

    他身为天家独脉,自然是想能早有子嗣,如此方能使朝中众臣们放心,这天下不会因他人出意外而致大乱。

    且挨到今日这境况,她比他还要得子心切,只望能快些生出个一子半女的册作皇储,好叫那些前朝遗臣们从此再也不必记那些作乱复国的念头。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正色道“有什么没脸面的”

    她心中胡思乱想个不停,最后急的想掉眼泪,道“倘是我生不出孩子,那要如何是好你勿须管我,多纳几个妃妾是正理。”

    他低头亲她溢着泪的眼,“眼下才多久,你就急成了这模样待过个年,你要是还生不了孩子,到时再发急也不迟”

    她将脸埋进他的掌心中,双手去抱他的腰,小声叹道“那明日便再叫刘德中来瞧瞧罢。倘是无碍,我还真想再去青州看看沈大人与严馥之。”

    章一六一 此情天下知中

    次日刘德中奉诏来诊脉,见孟廷辉脸色一直不怎么霁明,不由道“皇后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她摇头,索性直问道“我与皇上夜夜共枕,为何总不见有孕刘大人瞧我可是生不得孩子的人”

    刘德中没料到她出言如此露骨,当下低头垂眼,微微笑道“皇后身子无碍,又是如此年轻,怎么会生不出孩子想来是因为这大半年来过于奔波劳累,虽与皇上同帐共寝,却不能这么快有孕。皇后还当将心放宽些,莫要时时惦念此事,依臣之见,皇后或可先行折返回京,在宫中歇养歇养,静待皇上率军班师。”

    她轻轻叹气,又蹙眉道“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其实并非是她贪图同他日夜相伴才不肯提前回宫,实是因他不肯放她走,而她亦不忍心他一人操理这许多政事军务。寇军自降以来,这北地的民政军务多如牛毛,琐碎的虽然都已发往各路使司衙门处决,可稍重要些的却仍需他来亲断。她出身翰林,又做过知制诰,这替他拟诏一事自然是责无旁贷;且他又以她颇通官吏铨选、知懂军务为由,令她一掌这北地选吏派将诸事。如此一来,她是一人身兼数职,前前后后帮了他好些事;他也因她在军中操持诸事甚为放心,所以一直没叫诸路衙门拨派文官到军前来。

    倘是她提前走,那新来的文官必不能知通他的心意,他性子若有不顺,亦没人能劝慰得了他,这北地诸事定会让他疲累万分,她有怎么忍心自己一人回京歇养去

    她是他的皇后,亦是他的能臣,他放不开她,她亦离不开他。

    因大平禁军攻城略地节节连胜,至十一月初时,二国边境已全面向北推了数百里有余,狄念更是身先士卒,亲率麾下将士直取北戬都城稷州,北戬自京北诸路调兵南下援都,却被宋、韩、岳等部半途围打,而大平皇帝御驾亲征之部自南一路北上入境,将所攻破收占的州县城寨纷纷换防驻守,清扫降地诸多残兵余部。

    北面战事能够连连得胜,除却诸军将帅统军有方、将士死力奋战之外,这三路转运司、诸州府衙的官吏们亦是功不可没。人只见那红旗捷报上的所夺城池之名,却不见那背后凝结着这些边地文官们日日夜夜的辛劳和汗水。筹粮、押械、造甲、修砦、安置流民百姓、编户降地诸民这些事情哪一样轻松北地战事烽火连月不休,这些边地文官们又何曾安寝入睡过

    因而皇上此次北上并非只是犒赐境上诸军,亦是巡赐这三路使司州府衙门中的有功文臣。

    皇上此番虽是从京中大举策军北上,但京畿禁军中已有八万人马先行入境,留于麾下的三万人马亦有大半分去降地诸州城寨,赴北犒军一事可谓轻装简行,准备从青州一路向东,过三路诸军州县,然后再携皇后从临淮路折返回京。

    北境降雪降得早,从建康路汾州直接西上,一路已是遍地白皑苍茫,没过多日便到了青州。

    帝后北巡的第一处便选在了青州,这于整个潮安北路的将帅文臣们皆是无尚的恩宠荣耀,皇上虽有诏谕令城中文臣不必出城接驾,但沈知书仍是冒雪出城三十里恭候圣驾亲至。

    狄念在北地大立军功,沈知书在潮安转运使一位上坐的亦是日益稳靠。董以成既罢安抚使,北三路军务又由狄念一人宣抚经略,这青州乃至潮安上下的民政便由沈知书全权知管,此番战事北三路中尤以潮安北路出力纳财最多。而这一番政绩,待大战平止后,沈知书必会被委以重任。

    御驾侍从甚是轻简,连金戬黄仗都没全设便一路入了城。

    沈知书颇知君心,转运司衙门中并未设宴,只是如常摆了桌酒菜,令附近几个大州,知州及使司上下的文官们一并入内觐见。

    静待御驾入衙后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等着看,传闻中的那个从女学孤儿到进士科状元及第、从初初佞幸宠臣到位列二府重臣、从前朝皇室遗嗣到如今策反寇军要挟尊位疆土的孟廷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够叫刚明强悍的今上执其之手、应其所取、册其为后、封其疆邑。

    衙外一片放眼无际的白皑茫茫,远处蹄声一路破雪而来,沈知书策马先至,利落的翻身下马,立在诸官面前抱袖垂首。

    然后便是一黑一红两匹马并辔行来,两旁有暗甲亲兵飞驰至衙门外,纷纷落马候在道侧,冷甲上的薄雪簌簌而飞。虽无大肆张扬,可却极有气势。

    后面两匹马渐渐止步,黑骏上的男子勒缰下马,随即转身伸手,将那枣红马儿上的女子抱了下来,又一抖身上的黑氅,将她紧紧地裹了进去。

    女子轻轻挣扎了几下,遂又无奈地依了他,任他揽着她一路走了进来。

    一众官员们皆是看的目瞪口呆,连要低头下跪行礼都忘了,直到沈知书在旁边压声敦促了几句,所有人才慌慌张张地跪行大礼,叩首恭迎。

    英寡没有丝毫滞停之意的一路越过众人,倒是孟廷辉在他怀中仓促回首,冲众人轻轻道“都平身吧。”

    人皆在后谢恩起身,却不敢冒然进去。

    她边走边仰头,“你怎的如此不给人好脸色看”

    他足下缓慢,语速亦慢“是他们无礼在先,竟然直愣愣地盯着你看个没完没了。不叫他们知道你是我的皇后,他们还当你是什么稀奇物儿可以随意打量的”

    她微微抿唇,垂下眼看路。

    放眼这全天下,只怕也就他一人才会把她当作稀奇物儿吧。

    在转运司衙中与众文官们用罢膳,他又特意询问了些潮安一路的吏治民生情形,一一让这些从附近州府赶来青州觐见的知州知府们详细作答,然后又问沈知书要过转运司的漕赋簿子来阅,略看了看北境上的粮饷器甲等物的补足情况。

    从头到尾,她都坐在他身侧,听他严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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