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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容谨不确定地回忆,那些东西冥界、鬼魂、还有师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仅仅是他做的一个荒诞至极的梦
容谨缓慢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昏迷时似乎就这么睡在一片冰寒的密室里,而四周空无一人。
呆愣地将目光投到那千年玄冰之中,容谨的瞳孔一下子紧缩起来那块巨大的千年玄冰被人从中部破了一个大洞,而沈聿之的尸身则诡异的不翼而飞
容谨按耐住狂跳的心脏,开启密室的机关,步履匆促地走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宛如地狱。
人们常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宋子谦十分勉强地站了起来,伸手将嘴角的鲜血拭去,环视着药王谷尸横遍野、血流千里的可怕场景,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药王殿上风华绝代的白衣青年,大声质问道
“沈聿之,你是疯了吗”
药王谷药王谷竟然被沈聿之毁到如此地步
若是若是容谨醒来,他要如何向容谨解释
白衣青年长发如墨,眉目如剑,眼睛宛如寒星般冰冷且明亮,他就这样坦然地站立在一片血海之中,手中那柄名为天殊的名剑正一滴一滴地坠落鲜血。
宋子谦皱着眉头,为什么他感觉不出沈聿之身上有丝毫属于人的气息,复活的沈聿之给他的感觉毫无生气整个人犹如开封利刃般凌厉而冰冷。
不像人,更像一柄仿佛汇聚了天下剑意于一身的绝世名剑
白衣青年噙着一丝鬼魅般的清浅笑意,目光从他的剑上缓缓移动到了宋子谦的身上。语气轻蔑又冰寒地道“还有谁”
宋子谦咬了咬牙,自己就算豁出性命也拼不过大圆满修为的沈聿之,更何况身边还有陷入昏迷的阎不枉和段云萧以及不知去向的殷九霄。
这几个人随便死一个,被几人的寿元所续命的容谨都会活不了。
宋子谦很快便想通了,他看了一眼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的白衣青年,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昏迷的阎不枉和段云萧卷入传送阵法之内,眨眼便消失在了白衣青年的跟前。
“哈”
白衣青年漫不经心的收回眼神,而后表情扭曲的朝着药王谷深处走去
而另一边,宋子谦拖着两个昏迷的传送回到寒冰密室,一句容谨尚未出口,却见原本容谨躺着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熊熊的烈火焚烧着山清水秀的药王谷。
期间夹杂着男男女女凄厉可怖地惨叫声,油烟味与血腥味夹杂在一起,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在谷内弥散开来。
“人啊,为什么总是不自量力的想要阻止一些根本阻止不了的事物呢”
猛地从尸体中抽出自己的剑,鲜血四溅在了原本总是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白衣青年却浑然不觉,只是越加快意地笑了起来“真是螳臂当车,哈我看此番还有何人胆敢阻我”
白衣青年步履悠然地继续往前,直至穿过一条窄路,忽觉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弯弯的溪水搭配着郁郁葱葱的浅草,以及溪水畔边层层掩映的粉色桃花,青年眼眸微眯,目光冰冷而嗜血的看着前方站立着一道人影。
“你是谁”白衣青年突然觉得来人有几分眼熟,将剑锋上的鲜血抖落,才仿佛忽然记起来一般,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我的好师弟,容谨是也不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容谨艰难地深深呼吸了一下,而后眼神狠戾地看着白衣青年道“你是谁。”
白衣青年咦了一声,慢步走到容谨的跟前“我是你师兄啊。”
容谨反手便打出一道真气,却被白衣青年轻松化解,他扯出一丝冷笑,嘴上却依旧装作不解地道“容谨,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容谨的眼里布满血丝,显得疲累又狼狈,他用力地握紧双拳,周身因为浓重的恨意而不断颤抖。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白衣青年,暴怒地吼道
“你不是我师兄,从他身体里给我滚出来”
白衣青年挑了挑眉道“这偌大的药王谷,你还是第一个认出我不是沈聿之的人。可那又如何沈聿之那个恶心的人类,为了封印我,竟然连死都不怕”
容谨头脑轰鸣,眼眸带着刻骨的恨意,他理智全失不管不顾地朝着白衣青年冲了过去,双掌聚气便朝着对方的死穴攻了过去
白衣青年嗤笑一声,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容谨的举动,他振臂出剑,只见天殊古剑上的烈火心炎一放,速度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腾然加快三分
“刷”
一时间,天地重回寂静。
天殊剑笔直的、毫无迟疑的指向容谨的心口。
白衣青年勾起唇角,玩味地看着容谨苍白的脸色,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沈聿之大概死也想不到,你为了复活他,竟然傻得动用复生蛊。我得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屠戮天殊,又怎么会拥有这么一副好身体、又怎么会这么快便重见天日呢”
屠戮天殊屠戮天殊
传闻上天界有古剑名曰天殊,而这屠戮二字还是从殷九霄口中听到的。
如若剑中诞生剑灵,若为善灵则造福一方,若为凶灵,则时时有反噬剑主、血洗天下的可能。
容谨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是天殊剑中的凶灵,名唤屠戮天殊,师兄是为了封印你所以才”
“如若不是为了封印我,他怎么会如此简单的败给那条九环淫蛇”屠戮天殊哈哈一笑,转动着剑尖刺入容谨的胸口,一丝血液渗透而出“这下好了,沈聿之已死,这天下无人可阻我,我要鲜血我要看到更多人的血”
屠戮天殊的修为已然成为大圆满。
容谨苦笑。他打不过。就连保命和跑路也无法做到。
既然如此
他无视胸口的痛楚,只是伸出自己的右手,温柔至极地贴在了对方的脸颊之上。
温热的、鲜活的触感传递到手心,不再是冰冷而青紫的。容谨哽咽着,看着白衣青年的眼眶腾地红了。
而屠戮天殊微微收了势,似有些好奇容谨最后的苟延残喘。
反正是死反正师兄不会知道。
容谨轻轻闭上眼,用冰冷的脸贴上沈聿之的脸。
用鼻尖轻轻触及对方的高挺的鼻梁,而后含糊地轻笑一声,用自己冰凉的唇狠狠朝着对方的嘴唇印了上去。
很凉的触感。
就如同沈聿之这个人,冷心冷情,不会因任何外物而惑。
容谨闭着眼,沾满雨水的睫毛因为心绪的苦涩而颤动不已。
至少,这最后一次,让他
容谨心下苦涩至极,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凝滞。
他嘴唇微张,轻轻含住沈聿之的下嘴唇,时而舔吮时而慢慢的轻咬。
辗转厮磨,相濡以沫。
在他的脑海里,沈聿之还是当年未曾修炼绝情道一样,用幽深而温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又时而怒于他的不争,时而冷漠严肃、皱紧眉头,无奈地看着自己。
而不是如今这副被凶灵夺舍了身体的扭曲模样。
若是爱上这个人是错的话,容谨自认他的爱决计没有为对方造成丝毫损失与代价。
他自认不曾因为自身感情连累过、打扰过对方。
可自从沈聿之修炼了绝情道之后一切都变了。
从前沈聿之虽寡言又严肃,却根本比不上之后修炼过绝情道之后的冷漠沉寂,就如同一柄纯粹的杀伐冷厉之兵,几乎失去了人的气息。
容谨有些微的哽咽,随即双眼睁开,眼眶发红,狠戾地凝视着他眼前面目全非气质大变的男人,一手扣住对方的下颌,角度微微倾斜,狠狠就着那因制止对方下颌而不自觉张开的些微缝隙,深深地吻了下去。
柔软灵巧的舌固执的在对方的领域里细细地探索着,轻轻地扫过几乎包括空气在内的对方口腔的每一寸领地。再勾挑起对方的舌头,用力舔吮。
一种酥麻感自相触的唇舌蔓延开来,一直延续到了心尖。
就像成功的让自己的气息入侵沾染进对方的灵魂深处一样。
容谨不自禁地窒息起来他的口腔、他的鼻子都能深深地感触到属于那人独有的味道。
令他迷醉而不可自拔的味道。
他微微后撤,以极其靠近的距离凝视着被他粗鲁侵犯得唇角殷红的人,微微叹息道
“沈聿之。”
而后再度狠狠地、深入地吻了进去。
被动接受对方亲吻的屠戮天殊被容谨的举动迷惑了,他并不清楚跟前这个人类在做什么,然而却本能的觉得自己的嘴有些干渴。于是屈从本能,纠缠住容谨的舌头滋滋有声地热烈回应起来。
泪水不断自容谨眼角划过。
他对沈聿之的感情,至始至终都从未向对方直接的吐露过爱之一字,便快要从这天地间无声的消逝了。
也许即便是死了,他也不可能这般近距离的亲吻他的师兄吧。
所以趁现在、趁现在让他最后放纵一次。
濡湿的、冰冷而又柔软的触感清晰的浮现于容谨的脑海里。
这是沈聿之的唇。
这是沈聿之的气息。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灵魂以及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的人
容谨光是认知到了这一点,便觉得完全无法忍耐了。
他的舌头以极其渴求的方式,再度闯入对方的口腔之内,对白衣青年口腔内的每一处进行了一场带有疯狂而绝望意味的舔吮。
而屠戮天殊也不甘示弱,以更加强硬的姿态压制住容谨,嘴唇包住容谨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缠绕住容谨的舌头,发出暧昧的啧啧水声,逼迫着容谨不断吞咽着自己的唾液。
直到渐渐从彼此的口腔内尝到了浓郁血腥味,容谨叹息一声,仍是不舍到了极致般的,轻轻用冰凉的嘴唇颤抖着吮吸着对方的唇瓣。
屠戮天殊执剑的手微微一松,嗜血的杀意稍稍松懈。却不想就在此刻,天殊剑的剑刃突然被容谨用左手狠狠抓住,天殊剑上的烈火心炎顺势沁入抓住天殊剑刃的左手瞬间鲜血淋漓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
屠戮天殊正想嘲讽容谨的不自量力,却见容谨对着他微微一笑,屠戮天殊隐隐觉得不对,而后看着容谨抓住天殊剑,猛地将剑锋送入自己的心口
天殊剑上的烈火心炎是何等的厉害,容谨只觉被剑刃侵入的心脏仿佛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