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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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吃年酒,会不会太麻烦了些。”

    “有什么麻烦的,那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不差几个人。”太妃不以为然的说着,这个儿媳妇,别以为她闷不吭声的,手段厉着呢,偶尔藏拙而已。多少年了,自己还能看不出来

    风荷把心中想妥当的几个人说了出来“针线房有个王婶子,我看她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在那也只能整理整理活计。听她说原也在厨房干过,家常菜都会,不如让她领了找们院里的厨房管事;她有个女儿是后花园洒扫上的,我也想要了来,正好我们院里少了一个洒扫的头。后门张婆子是个勤快人,让她给王婶子打打下手,然后再拨两个小丫头过去帮着,也就尽够了。”

    太妃徐徐看了风荷一眼,暗自点头,拍着她的手道“这几个人我看着妥当得很,明儿我会与你母妃说得,让她拨到你们房里。”

    风荷起了身要拜谢,被太妃阻止了。娘儿俩便散了。

    从太妃院子里出来,天已经大黑了,凛冽的凉意刮得人脸颊生疼。凝霜院里灯火辉煌,风荷想到嘉郡王府世子萧尚可能在房里,踌躇起来,这么晚了,见外男会不会不好呢

    第六十章 各方谋动

    不等风荷想出个所以然来,院子里等着她们的青细望见了她们一行人,快步迎了上来,屈膝行了礼“少夫人回来了。四少爷说少夫人回来了只管进去,不需顾忌这些子虚礼。”

    风荷拢了拢斗篷,抿嘴笑道“你做什么在外头等着,冻着了怎生是好”

    “奴婢是粗人,身子骨壮着呢,哪有那么容易生病。”青细梳着双丫髻,只带了两朵纱花,配着浅绿色的衣裙倒也清秀。

    风荷见她穿得单薄,蹙眉问道“前儿过年赏你的那件灰鼠皮褂子呢,为何不穿”

    青细笑得眉眼弯弯“何尝不穿着,方才屋里热,就给脱了,如今倒也不觉得冷。”

    风荷气得弹了弹她的鬓角,嗔道“赶明儿伤了风,吃起药来你才嚷呢。”

    进了屋,里间花厅响起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楚泽那小子好一阵气恼,就差去把刘弘武再打一顿了,他原要跟找一起来看你的,又怕内院里他不好进来,就托我给你捎了几膏药,都是海上来的好东西。你能着使吧。”

    萧尚的声音有些沙沙的,低沉而醇厚,比他实际年龄成熟许多,他与杭天曜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哥哥,实际上他比杭天曜小了两岁。

    沉烟在内室整理床铺,云碧、芰香守在大厅里,一边做着针线,随时听候里边的吩咐。一见风荷进来,齐齐上前给她行礼,然后褪下她的斗篷,又把热热的手炉塞到她怀里。

    “少夫人,有温着的燕窝粥,要不要先吃点暖暖肚子,走了这一路吹了风,心底里不舒服吧。”云碧利落的把斗篷拌了拌,笑着问。

    风荷白皙的脸颊被风吹得有此红扑扑的,睫毛忽闪忽闪,眨了眨眼问道“世子爷过来,你们有没有依礼招待,可别怠慢了。”

    云碧撅着嘴“还需要少夫人吩咐,少夫人也忒看不起人了。”说完,就一扭一扭地冲里间走去,哐当摔了帘子。

    风荷诧异不已,满屋子扫了一圈,笑问芰香“你云碧姐姐好大的火药味儿,谁敢给她气受不成”

    “少夫人不知道呢,云碧姐姐那是恼上了世子爷。含秋姐姐快去用晚饭吧,再等就凉了,我伺候少夫人就好了。”芰香推了含秋出去,自已只顾弯着嘴笑。

    “与世子爷什么关系云碧是被我宠坏了,没有得罪世子爷吧。”风荷微微扬高了声音,只是语气里丝毫没有责怪云碧的意思。

    芰香在风荷手底下伺候这些年,她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接下来如何做,忙大声回道“世子爷过来之时,云碧姐姐正在花厅里给四少爷念书打发闲闷。世子爷不知云碧姐姐的身份,误会了,赞了一句什么红袖添香的,云碧姐姐当即就恼了,黑着脸出来。少夫人,红袖添香是什么意思,奴婢愚钝,还求少夫人教导教导呢。”

    说话之时,芰香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又偷偷睨了花厅的毡帘一眼。

    早在风荷进屋之时,里边的人就听到了,原以为她会马上进来,孰料却在外边与丫鬟说起了话来。萧尚细细听着,听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面上泛起薄薄的红晕,狠狠瞪了杭天曜一眼。

    杭天曜非常无辜的撇了撇嘴,眼里却是止不住往外溢的笑意。

    萧尚进屋时看见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的姑娘家在给杭四读书,又见她打扮得清爽怡人,就当是杭四哪个妾室了,即便不是妾,也是通房之类的角色。何曾想到这是风荷跟前的大丫鬟,就依着一贯的语调打趣了一番。谁知那丫头倒是脾性大,登时恼了,摔了书,也不给自己行礼上茶的,就走了,后来打发了两个小丫鬈进来伺候。

    杭天曜看得好笑不已,与他解捧清楚,他又是气恼又是悔恨,他只没料到杭四这个新夫人这么大方贤惠,将自己身边这般美貌的丫鬟留给杭四使。这会子听到人家在外面告自己的状,岂能不羞惭却伸直了耳朵听风荷如何回答。

    “小蹄子,胡说什么。世子爷那般尊贵的人物,岂会拿你云碧姐姐取笑,不过随口一句话,倒招了你们的性子上来。还不给我去看看你姐姐,别叫她要脾气,小心我明儿得闲了收拾你们。”柔美舒缓的声音像是夏夜里遥远的笛音,一点点俏丽,一点点宁静。

    芰香听得满眼都是笑,只是握着自己的嘴,不让笑出声音来,还要强自镇定着回话“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劝劝云碧姐姐。”然后,一溜烟往后飞奔而去。

    风荷止了笑意,估摸着气色恢复过来,才示意青细打起毡帘,仪态万方的走了进去。

    杭天曜慵懒地卧在炕上,萧尚挺直脊背坐在小圆桌前的黄柚三彩圆凳上,看见风荷进来不由立起身,淡淡行了个礼“表嫂好。”眼睛看着地面,眼角的余光却扫向杭天曜的方向。

    风荷忙回了礼,口中呼道“表弟过来了,一家子人不需多礼,快坐下咱们好说话。”随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点,只几样寻常东西,蹙了眉说道“丫鬈们无礼,冲撞了表弟,还请表弟看在我与你四哥的面上别与她们计较,等我得了闲再好生处置她们。还站着干嘛,快上新茶来。”

    萧尚听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耳根后有淡淡的绯红,头低得不肯抬起来。

    “娘子,祖母与你说什么呢,去了这么久。”杭天曜笑着与风荷招了招手,显然很满意。

    “不过问问你的情形而已,叫我好生照料你。”风荷紧走几步,裙摆上的紫玉兰像是飞了起来,有暗香浮动,飘入萧尚鼻间。

    杭天曜抓了她的手捂在自己胸前,略略皱眉“冷不冷,出门也不记得带上手炉,冻坏了可好”既嗔既喜。

    风荷相信杭天曜分明就是故意的,当着他表弟的面假装与自己恩爱,弄得自己害羞生气,他好看戏。自己才不如了他的意呢,笑得越发温柔妩媚“爷,快放开。”

    吐气如坐,轻辇浅笑,杭天曜一下子看得失了神,怔怔得手上抓得更紧了些,想将她楼在自己怀里。

    “爷。表弟与你说话呢。”风荷轻推了推杭天曜,一副贤妻之态,浑然没了方才的妖娆。

    杭天曜猛地回神,发觉萧尚嘲弄的浅笑,羞也不是,气也不是。他本想看风荷失态,却被她搅了心神,反是自己失态,咬牙在她腕上捏了一把,只用了一成的力。

    “那个,表弟,楚泽现住在何处呢,可别叫恭王府的人为难了。”杭天曜咳了咳,掩饰自己的窘迫。

    萧尚面上明显的浮现出诧异之情,加重了语气回道“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他住在他们家在京城的别院中,想来也没有人敢去那里与他为难的。”表哥原来真是个好色之徒啊,往日那些并不是装得。

    杭天耀真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萧尚才与他说了,他转眼就问,这说明什么,哎,自己何时成了个顾前不顾后的人呢。

    萧尚的好戏看得差不多了,夜已深,他留在人家夫妻房里很是不妥,起身告辞。杭天曜丢了颜面,自然无心留他,希望他走得越快越好,转而吩忖风荷“你代我送送表弟。”

    “这是自然,爷等找一会。表弟,我就不虚留你了,闲时多来走走,四爷他在家养身子,一个人无趣得很,你们一向交好,还请你多陪陪他。这跟来的人都在哪呢”风荷站直身子,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彷佛之前那个与杭四斗气的人不是她。

    萧尚认真打量她一眼,眉心纠结在一处,抱拳谢道“不需劳烦表嫂,我的人都在二门口等着呢。”

    风荷忙道“既如此,那我叫个小丫头领你过去。”

    萧尚再一次与杭四道了别,风荷与他一同出了花厅,叫过浅草“你伺候世子爷去二门,一定要见到世子爷跟前的人才能回来,回头再去太妃娘娘院里,与那边的端惠姐姐说一声。”

    浅草郑重点了头。

    “今儿多亏了表弟特特来一趟,为四爷辩白,不然四爷他还不知被人说成什么样呢。四爷有不是的,表弟看在一家子亲戚的份上,别与他计较。”玉色对襟的小袄,勾勒出风荷苗条的身量,在点点烛光掩映下有一种世俗而安宁的美。

    萧尚一瞬间凝了眼,眼中的黑墨深沉得有如浩瀚的夜空,他垂下眼睑,客气了两句“表馊说什么呢,表哥自小照看我,我一直拿他当亲兄弟待,说话行事难免不避嫌疑。”这说的是自己,更是杭天曜,也是对风荷表明立场。

    风荷陪着他出屋,冷气吹进裸露的脖子里,不由轻呼了一声。看到萧尚没有穿斗篷之物,忙道“去把年底给四少爷做得那件貂毛斗篷取来。那是新做的还没有上过身,表弟将就着穿过去吧,夜间风凉。”

    萧尚本是要说自己的斗篷在小厮手里,也不知怎生顿了顿,那句话就没有出口,反是道谢“叫表嫂费心,那我就不客气了。表嫂快进去吧,有小丫头送我就罢了。”

    闻言,风荷亦不再坚持,看着他穿了斗篷匆匆离去,方才进屋。

    晚间,几个丫头合力将杭天曜搀到了里间床上,风荷为他宽了衣,自己才梳洗歇息。一宿无话。

    屋子里不比其他的暖阁烧得很热,至少也要穿一件中衣加个袄子,王爷一向不喜欢屋里太温暖,反而更喜欢清冷些的感觉。一色黄花梨的家具,大方雅致,摆设不多,偶尔几件也是以简洁明快为主,真正值钱的古董反而少见,只有窗下炕两边高几上那时釉里红的梅瓶是新鲜颜色,招人注目。这样收拾屋子,不知是王爷的心意还是王妃的心意。

    魏王妃在中衣外边加了一件蜜和色绣牡丹的宫缎袄子,松松挽了个髻儿,就开始服侍王爷起床。

    今儿本就是恭亲王府请吃年酒的正日子,王爷又要为了杭天曜的事情去给他们郑重致歉,不管是谁的错在先,杭天曜将人打得卧了床就是不对,该有的礼数杭家不能失。

    王妃手中拣了两件衣服,一件是正式的王服,一件是家常做客穿的缎袍,竹青色,滚了黑丝金线绣的边,低调中透着奢华。她笑得温柔“王爷今儿穿哪一件好呢”

    “就那件竹青色的吧,又不上朝,穿那么正经作甚,叫人见了还以为我故意按身份呢。”王爷眼窝有点凹陷,精神倒是还好,不过看着没有什么情绪。

    昨日一时冲动怒打了杭天曜,后来听萧尚说了实情,心里很有几分愧疚兼赧然,只他是一家之主,不肯轻易低头,何况认为杭四也应该得点教训。如今恭王府吃了个暗亏,没有脸面追究此事,但日后倘若得势,难保不报会今日之仇。虽说四房弟妹是恭亲王之女,到底是个庶出的,在娘家说不上多少话,尤其她并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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