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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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抬头,只看见那个男人平静的侧脸,“你”

    埃普罗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低头示意。

    邓凯文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赫然发现他黑风衣的下摆滴滴答答,全是粘稠的鲜血

    “nei”邓凯文不知所措,他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半晌才缓缓的跪倒在埃普罗身侧,说“nei”

    埃普罗空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脸,动作温情熟悉一如他们毫无猜忌的旧日时光。

    “我已经中弹了,”他温柔的说。

    米切尔突然扑过来,嘶哑的厉声道“别这么轻易放弃,这点伤能治好我们现在就降落你不懂,”他对着埃普罗怒吼,眼底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他想跟你在一起kev他,他想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埃普罗低声说,“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不想让你上来吗,kev这架飞机已经被装了利用气压和高度控制的特殊炸弹,这是那个机长临死前告诉我的,只要飞机降落到三千米高度上,炸弹就会立刻引爆。我们不可能同时脱身,不可能这架飞机上只有两个降落伞包。”

    他再次看向邓凯文,俯身亲吻他眼角的泪水。这个动作耗费了他大半力气,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别哭,我的孩子,我爱你。”

    “我也”邓凯文一张口,泪水便成串的滴落下来,“我也爱你”

    米切尔站在边上,这句话如子弹一般狠狠击中了他,他的脸色一片灰白,班上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说“你们走吧,我留在飞机上埃普罗,你听见了你赢了。带他下去吧,请你以后好好的”

    “不可能,底下是居民区。”埃普罗打断他道“你们都不会开这种客机,我必须让它飞到洛杉矶海港上空再引爆,否则散落的飞机残骸会造成严重后果。这一点kev心里很清楚,对吧kev我以前教过你。我教你的好的东西不多如果我死了,请你把它们都记住,那是我最后能留给你的了”

    飞机在气流里颠簸着,邓凯文把脸埋在埃普罗大腿上,痛哭失声。

    “别哭,孩子对不起,最后的时刻还让你这么伤心以后你会幸福的,我不在了,你总算能把最痛苦的记忆都慢慢淡忘掉人的一生那么长,你终于能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我觉得很欣慰。”

    埃普罗抚摸着邓凯文的头发,粗糙有力的大手带着颤抖,“我曾经让你很痛苦,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爱你,kev,从未变过。”

    飞机在夜空里不断降低,前方黑暗辽阔,洛杉矶海港上空灯光明亮。

    “孩子,你走吧。”埃普罗最后俯身亲吻邓凯文的嘴唇,然后轻轻推开了他。

    米切尔找出两个降落伞包,双手发抖的给自己穿上一个,又强迫邓凯文套上一个。拉开舱门的时候邓凯文终于崩溃了,他痛哭着抓住驾驶席靠背,用力之大甚至指甲盖里都渗出鲜血来“我也爱你,nei别让我走neinei”

    米切尔一手抓着舱门,一手紧紧把邓凯文的副降落伞柄抓在手里,强行压抑着哽咽,说“再见了,埃普罗。”

    埃普罗对他们挥挥手,微笑着道“嗯,再见了。”

    呼的一声狂风巨响,米切尔一个后仰倒出舱门,把邓凯文紧紧抓在怀里。

    狂风如同利刀嗖嗖而过,邓凯文撕心裂肺的痛哭仿佛夹杂着喉管崩裂的鲜血,他发狂叫着nei的名字,仿佛身体被活活撕裂两半,另一半被永远留在了九千八百英尺的高空中。

    两人急速下坠,米切尔狠狠一拉邓凯文的副降落伞柄,眼看小伞打开,才猛的放手继续下坠,然后在几十米外拉开了自己的降落伞柄。

    两个降落伞在空中先后绽放,映着身后夜空中明亮的爆炸火光,仿佛一场烟花的庆典。

    洛杉矶海面上黑水翻腾,米切尔首先落水,扑通一声海水巨大的阻力拍得他耳朵发炸。他急速交替收缩伞绳,感到拉升力减弱后迅速脱离伞具,一个猛子扎出水面,只见邓凯文也落了水,很快从海面上冒出头。

    他的脸色苍白,满是水迹,看不出是海水还是眼泪。

    飞机爆炸的火光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就仿佛一朵盛开的,无与伦比的花。

    “kev,kev,好好活下去”米切尔抱着邓凯文,哆嗦着往海岸上游,说“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他的牺牲,不要让他的希望白费”

    邓凯文嘶哑而绝望的问“他最后说的是什么”

    “他说”米切尔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说再见kev,他对你说的是再见”

    邓凯文点点头,冰凉的海水和失血过多造成他身体痉挛,很快合上了眼睛。

    米切尔拖着他,奋力往海岸游去。

    不远处,洛杉矶警局的快艇闪着明亮的光,从海面上向他们飞快驶来。

    76

    76、chater

    一个月后,医院。

    米切尔走进病房的时候,邓凯文正靠在床头上,看中文版的悲惨世界。

    他吃了一惊“你中文水平竟然好到能看这种大部头”

    “拼音版的,”邓凯文展示给他看“我一个人呆着无聊。”

    米切尔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问“你看过报纸了吗ga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向墨西哥方向撤退,除了在纽约的一些事业性投资之外,所有黑道势力都在向境外转移他们计划完备并且井然有序,让当地警方很是如临大敌。”

    邓凯文放下书,转移目光望向窗外。他的侧脸很是沉静,眼睫疏朗弯曲仿佛轻轻扑打的扇翼,阳光映在漆黑的眼底,映出湖水一般的清光。

    住院的这段时间他削瘦不少,锁骨在白色睡衣的领口处格外深陷,从脖颈到下巴的线条清晰明显,隐约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脉在皮肤下蜿蜒。

    似乎那天晚上他的疯狂和崩溃都消失不见了,火山爆发后,便是长久的死寂。

    米切尔一边把带来探病的百合花插到床头花瓶里,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小心谨慎的道“他们为埃普罗举行了葬礼。”

    “嗯。”

    “你要去看看吗医生说你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警局昨天也结案了”

    “不了。”

    病房再次陷入寂静,半晌米切尔才咳了一声“如果你心里难受的话可以在我面前哭一哭,我可以当做没有看到。”

    邓凯文没有哭,反而笑了一下,那笑容非常寡淡“我不想哭,哭不出来。晚上做梦的时候总看见埃普罗”

    “梦见他在飞机上跟你说再见的那一刻”

    “不,真奇怪,我本来以为会梦见那时候的,但是却一次也没有梦到。我总是梦见自己回到七八岁的时候,跟埃普罗躲在ga后门的草地上吃烧烤,玩飞镖游戏,听他坐在阳光下给我念书好多细节。”邓凯文顿了顿,出神道“我本来以为我都已经忘记了。”

    米切尔无精打采,说“因为你爱那个时候的埃普罗。”

    “也许吧我经常想,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只有七八岁呢,为什么我不是个大人呢如果我早生十年的话,也许也许故事就不会是这样了吧。”

    如果早生十年,他们相遇时一个年富力强,一份风华正茂;他们站在对等的地位上,没有沉重的希冀和悖伦的欲望。

    如果早生十年,卡珊德拉不会遇见埃普罗,斯坦利不会出生,邓琰不会客死他乡;一切灾难都将化作乌有,从历史的书页上轻轻抹去,蛛丝马迹不留。

    十年前的美国纽约地下黑道,十年前的自由海港万里夕阳。

    只要有任何一个细节变动,今日的一切都可以改头换面,幡然不同。

    “kev”米切尔跪在床前,紧紧拉住邓凯文的手。

    “别说话,米切尔。”邓凯文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声音沙哑“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米切尔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道“不,kev。我只是想告诉你,jazy忌日之前在警局的那天下午我就想对你说。也许你会后悔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那些过往才组成了今天的你。埃普罗来了,在你的生命里走过几年,然后他又走了;jazy来了,将我带上黑道这条漫长崎岖的路,然后他也走了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那些人注定要离开我们,永远永远也不再回头不再回头。”

    邓凯文看着他,他的手还残留着子弹狰狞暗红的伤疤,米切尔的手到处是枪茧,粗糙温热而宽厚有力。

    他们的手掌相贴,掌心契阔,让他想起十几年前的洛杉矶,年幼的米切尔兰德斯拉着年幼的邓凯文,两个孩子迎着晨曦一同上学的旧日时光。

    “没有他们你不再是今天的你,而你也不会现在,在这间医院里,注视着今天的我。”

    “不要悲伤,这是埃普罗最后留给你的话。所有事情都是注定好的,从故事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今天的一切。”

    “分离的时刻来了,让你非常难以接受,然而不论如何我们都要走下去,因为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一个结局,一个早就预定好了的,命中注定的结局。”

    米切尔站起身,窗外阳光肆无忌惮的倾泻而入,朦胧里他看不清邓凯文的表情,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颤抖,仿佛喉咙被什么酸涩的东西堵住了

    “我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米切尔走出病房。门咔哒一响,似乎惊起了空气中细微的浮尘。很久之后连阳光中的纤维都停止了浮动,一动不动的悬浮在那里。

    邓凯文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床头那束百合花。

    雪白的花瓣恣意展开,空气里渗透着清新的芬芳,仿佛是这静止的病房里唯一流动的东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轻轻敲门,问“kev先生您有一个快递包裹,签收一下可以吗”

    “嗯,请进。”

    护士走进门,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快递信封,忍不住拿眼偷看邓凯文俊美冷漠的唇角,微微羞红了脸。

    “喏,请在这里签字。”

    邓凯文掂了掂包裹,问“谁送来的”

    “不知道呢,快递也说没有留下寄件人姓名和卡片。”

    邓凯文拆开包裹,一串硕大的黑钻石项链流水一般滑动出来,无声无息掉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邓凯文完全僵住了,过了很久很久,仿佛漫长的整个世纪,他才战栗着抬起手,把那串项链握在手里。

    坚硬冰冷的黑钻石深深没入他掌心的肌肉,甚至掌心被刺出血迹。小护士在一边慌了“哎,kev先生kev您怎么了您”

    邓凯文把脸深深埋进掌心,半晌突然颤抖而嘶哑的哭出声来。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在黑钻石上,那年夏天最后一场晦暗而绝望的雨。

    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嚎啕大哭。

    出院那天整个洛杉矶sat特警队都来了,只除了一个米切尔兰德斯。

    邓凯文担任队长的时间虽然不长,任期内好像也没攒下什么好人缘,但是他走以后,却是最被人想念的一个。

    桑格斯带头帮邓凯文收拾东西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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