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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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皇帝告了假,一直守在上房照料太夫人,换了新药方,太夫人的病果然大见起色,约莫十日上就能下床走动了,只一点奇怪,这些日子她再没提过要让丰琉娶商若兰的话,甚至问她她那日为何那般讲话,太夫人也只说自己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成日里浑浑噩噩,连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

    丰琉早动了疑心,否则也不会彻底隔绝商若兰和太夫人,因着他最了解太夫人,不管清兮犯了多大的错,最后第一个包容清兮的一定是太夫人,连自己都要靠后。何况此事疑点重重,他不信太夫人做了这许多年的国公夫人,会这般轻信。

    见太夫人大好,商若兰托丫头来向太夫人和丰琉辞行了多次,要去赣南陪自己充军的父亲,却不得首肯,商若雯的病情更见加重,如今连床都下不得了。

    半月后,丰琉总算等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当日便让听泉亲自去各房,分别请了二爷和二夫人,三房的向氏以及丰锦和商若雯夫妻,商若雯行不得,还是用步撵抬了来的,另外自少不了商若兰。

    众人坐定,就见万胜权令人押了个贼眉鼠眼的瘦黑汉子进来,不是清兮的陪房赖云昌又是谁

    “是你”丰锦惊呼出声,这赖云昌正是当初杀了翠柳,从国公府逃跑的赖云昌。

    此时赖云昌正垂头丧气,一脸衰败地跪在下面。

    “说说吧,你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丰琉道。

    万胜权又示意后面的小厮抬了两具尸体进来,揭开来正是翠竹和她娘,“属下派出去的人找到赖云昌的时候,他正杀了翠竹娘俩儿想走,被我们抓个正着。”

    “你为何要杀翠竹和她娘”

    赖云昌听得丰琉问,抬头不敢看他,只怯怯地往商若兰瞧去,指着她道“都是兰姑娘吩咐我杀了翠竹灭口的。”

    “你胡说,兰姑娘如何指使得动你”丰锦不信。

    “是了,你是国公夫人的陪房,怎么会听兰姑娘的吩咐”二夫人也道。

    “只因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走投无路,正好被有心人利用了。”丰琉冷声道。

    “大哥,怎么能凭这个人一面之词就指责是兰表妹做的”丰锦还在维护商若兰。

    商若兰则泫然欲泣,“四爷不必替我说话,我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如果我这鄙薄之身,能挽回国公夫人的声誉,若兰甘愿认了。”

    商若兰实在是狡猾,一句话就将丰琉对她的指责推卸在了丰琉想找替罪羔羊身上。

    丰琉冷笑,也不再问赖云昌,“把三位太医请来,说说他们诊脉的事情。”

    却原来,太夫人的病不重,只是由于吸食了不知名的药物,而至魂思迷乱,神志不清,这般情况最易受人暗示,听人摆布。

    “国公爷难道想说,是我给太夫人下了药”商若兰冷声刺道。

    “这药你自然拿不到,因为娘吃下的是一种叫迷云草的东西,这种草药能至幻,让人神思不清,十分稀有,等闲人都拿不到。”丰琉淡淡道。

    商若兰不再开口,一副看丰琉怎么说的模样。

    “王太医,还请你把这药拿给丰锦瞧瞧。”

    丰锦一脸狐疑,接过来一看,却大吃一惊,“这不是十香草吗”

    丰琉仿佛早料到了,“谁跟你说这是十香草的”

    “是若雯。”丰锦喃喃道,脑子也清醒了一大半。原来商若雯与商若兰假称那样的草药是十香草,只说对太夫人病情有好处,骗了丰锦带商若兰去买得。

    “只有你这糊涂虫,才被这两个贱人蒙蔽了,连娘被她们害了都不知道。”丰琉怒其不争。

    “可是若雯为什么要这么做”丰锦一脸不信地看着商若雯。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商若雯和商若兰都想让太夫人松口让丰琉娶了商若兰,从此国公府就是商家的天下了,哪知太夫人不肯逼丰琉,商若兰这才出此下策,所以丰琉回来的那一天,她等不及又去暗示了太夫人,让丰琉娶她。她本可以再多等时日,可就怕日后生变,这才走了这步臭棋。

    “她不过是助纣为虐,她还以为她那兰表妹是为她好,却不想正是她的好表妹出手害她流产的。”

    “不,我不信。”商若雯晃悠着身子站起来,“若兰怎么会这么做”

    “表姐。”商若兰一副乞怜的样子扶着商若雯,仿佛她是被人强加的罪名,可当她的眼睛往赖云昌背后看去时,却忽然大睁,尖叫一声,指着赖云昌身后,跌坐在地上。

    “啊,闹鬼啦。”有丫头跟着尖叫,原来正是赖云昌身后的翠竹的尸体忽然站了起来,只见她脸色雪白,唇角留着雪,脖子上还有一圈紫印。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丰琉冷冷地瞧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商若兰,“翠竹没死,万胜权派去的人发现她还有一口气,这才救了回来,现在正好来听听翠竹怎么说。”

    原来,府里给向姨娘新买丫头伺候的时候,恰好买了翠竹、翠柳两个双胞胎,向姨娘无意中向商若兰提及,商若兰灵机一动就想出了那个栽赃的法子。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绕圈子,可她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总是喜欢卖弄,所以布下了这样的圈套。

    死去的翠柳的娘自然没有重病,花园里翠柳演戏博得清兮的同情时,这暗丁就埋下了。指使翠柳给商若雯下药,把一切都推在清兮身上的,正是商若兰。

    因为太夫人和丰琉都宠着清兮,商若兰根本毫无胜算,她又见丰琉亲自为她挑亲事,更是心急,所以才狠心害了商若雯,因为只有这样,太夫人和丰琉才会对清兮死心,而她又恰好从商若雯那里知道了清兮的一切,知道她以前害过商若雯,而丰锦和商若雯又逼清兮喝了绝子汤。这消息自然也是商若兰泄漏出去的,为的就是即使清兮最后因太夫人和丰琉的宠爱逃过一劫,可她不能生育之事爆了出来,她就再也当不了那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丰琉也必定会再娶,而商若兰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能博得丰琉的喜爱。

    “这不过是这丫头一面之词,国公爷就信了么”商若兰不服。

    丰琉虽然厌恶商若兰的抵赖,但还是继续道“清兮身上中了慢性毒药,巧的是,她所中之毒,正是当日你父亲用来害山东那位贵人的毒药。你还想说这是巧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兰就算不服,想必国公爷也铁了心要若兰替罪了。”商若兰抵死不认,以为丰琉就奈何她不得。

    丰琉不看商若兰,拿眼看了看太夫人,又看了看在场众人,她们都是信了丰琉。

    丰琉看着商若雯,知道她还在迟疑,“至于你,你自己想想,也可以去问,附子的确是活血化瘀之药,孕妇要慎用,但绝不是一丁点儿附子就能害了你流产,必然要长期服用才能导致流产,你不信可以去问大夫。就算那日是翠柳给你药里下了附子,她又有什么能耐能天天往你药里下药,能下药的人,你自己想想。”

    商若雯拿眼看着商若兰,“是你,是你,居然是你。”

    如此商若兰再抵不过,“是我又怎样,如果不是你为我画上这么大个饼,却圆不了,我又怎么会落到今时今日这样的地步。”商若兰反过来恨上了商若雯,“那国公夫人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好,什么用都没有,连孩子都不能生,我不过就比她低了个出身,为什么就要被人低贱,我不服,我不服”商若兰有些疯狂起来。

    其实丰琉大可不必理会商若兰的抵赖,还费劲心思搜取证据,只是不叫丰锦看个清楚明白,实在难医他的糊涂。

    丰琉示意人把商若兰押了下去,自然有“好日子”等着她。

    闹剧落幕,等着的自然是惩罚。

    丰琉再看商若雯,又看了看丰锦,“不管怎样,她同商若兰合谋害娘的事都不能这样就算了,是你亲自去请了你商家过来商量,还是我把她送去官府”太夫人是丰琉的逆鳞,绝不容许人伤害。

    丰锦虽喜爱商若雯,但那是基于不知道商若雯做了这等事的基础上,一旦看清商若雯的小气、恶毒、不孝,自然爱意就淡了,也不再管她,“凭大哥做主。”

    丰琉点点头,“那日在兰薰院看守清兮的婆子是哪几个全部绑了连她家人一起卖掉。”丰琉顿了顿,“将她们和家人分开卖,那日绑了清兮去慈恩寺的又是谁先将手砍了,再卖掉。”

    “至于向氏,将她捆了送去三弟那里,让三弟处理,把那两个孩子也送去。”

    “袁嬷嬷伺候娘这些年也辛苦了,今后就安心在家养老,再不用来国公府,至于荷言荷语年纪也大了,都打发出去。”

    最后丰琉看了看二夫人,明哲保身而倾向明显的二夫人,“这些年兄弟们都长大了,也不用再拘在一起过日子,等娘身子再好些,你们还是搬出去吧。”

    二夫人一脸惨白,没想到就为这样的事,丰琉就要撵了她夫妻出府。

    所以说,齐国公丰琉最是护短之人。

    齐国公府最近在京城出尽了“风头”,大街小巷,酒肆茶楼,聊天唠嗑中谁能不提,从先前的国公夫人毒害弟妹,国公夫人为求弟妹原谅不惜饮下绝子汤,到原来是罪犯孤女商若兰谋害亲表姐,迭出,谈性加倍。

    清兮也少不得听了一耳。

    这日丰琉来接她,清兮本该高兴万分,可见着他时,又有些踟蹰。

    “怎么不见你收拾行李,是不是怪我晚来了几日”丰琉以手指拨开清兮紧咬的唇,“这几日我让人将兰薰院重新修整了一番,我的行李也搬了过去,我还在院子里东厢前移栽了一架一架雪。”丰琉温言解释道。

    “我不是为这个”清兮嘟起嘴,皱起眉,不满意丰琉以为她会为这点子小事生气。

    “那是为何”丰琉轻笑。

    “我是为,为京里的流言。”清兮鼓起勇气,可也说不出“绝子汤”三个字。商若兰虽然去了,可是问题并没解决,谁能说今后不再有第二个,第三个她。

    丰琉敛了笑容,本想回去后才为这事好好收拾她一番,可她自己倒主动提了起来,“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你脑子是被门挤了吗,那药你都敢吃”丰琉说不怒,不气,是绝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的子嗣,清兮却全然没放在心上一般。

    若说是天生不育,丰琉还能忍气,毕竟是人不能与天斗,可如今这般,明明是这丫头脑子不清楚造成的。

    丰琉骂得虽难听,可清兮也没生气,她如今也是伤心,但后悔

    “廷直哥哥,如果当初我被送进了慈恩寺,你后来会接我回去吗”清兮抬着头,认真地看着丰琉。

    丰琉看着清兮那两丸水银,“只要你肯改,我自然会接你回来的。”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他的眼,满满都是眼前这抹亮黄色的纤秀影子,如何能体会当时他的冷清。

    “你不会,你肯定会怨我、恨我、忘了我,转眼就娶了商若兰那样的人。”清兮认真地嗔道。

    丰琉却只当清兮是撒娇,“你又提她做什么,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瞧清楚过,不许使性子。”他哪里知道清兮正是经历过,这才不悔。

    丰琉揽过清兮,事已至此,骂她打她都无意义,只能长长叹口气,认命了。

    清兮偎在丰琉的怀里,轻声道“廷直哥哥,我不想你有其他女人,我一想起就难过,可是我想着没有孩子,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娘,也难过也伤心。”

    说着清兮撑起身子,“以后如果你要纳别人,可不可以养在外院,不告诉我,不让我看见”

    要让丰琉这样的人说一句“我只稀罕你,别人我都不要”这样肉麻的话,他绝对说不出,他只能训斥道“你成日里胡思乱想什么,你每日里只要好好的,不让我操心,我纳别人做什么难道再弄个人来让府里上上下下鸡飞狗跳不成,我每日里操心你还不够,还要再劳碌”

    清兮想想也是,自己都忍不住笑,她将手环上丰琉脖子,“那你不纳别人”清兮只要想着都开心。

    “可是孩子”转眼清兮又陷入了困境。

    “山茶胡同那宅子里,我收养了好些同袍的孤儿,今后咱们择其优秀的让他承嗣也不无可,说到底,国公府的荣华富贵都是这些将士拿命换来的,再不济二哥、三哥如果舍得,让晋哥儿和轩哥儿过继过来也无不可。”丰琉只字不提丰锦,也还是怒着。

    清兮依然内疚,知道丰琉这全是为了她,因此她狠狠心肠,“不如我缓些时日回府,廷直哥哥先纳了人,等生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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