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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我养他的野种,除了让曾柔永远记得自己犯过的错,也是可怜木川,这个混球好不容易找到真爱了,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报应啊报应,这就是凌辱朋友之妻的下场”
“阿阿颖”短短三个字却卡在了喉咙里,文海浑身不能动弹,面如死灰。
景盛岛
曾柔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从前她逼着裴然喜欢自己的儿子,裴然死也不肯屈服,如今苦口婆心劝她离开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儿子已经欢欢喜喜的拉着裴然的手回景盛岛接杰米回家。
从未见过辰羽这么开心过,以至于不敢再多看一眼,很怕看多了就再也狠不下心。
从小到大辰羽都习惯被人捧着,到哪里都是一群伙伴,而他骄傲的站在人群中央,现在他已无法站在中央,小然变成了他的中心,他不知疲倦的围着小然打转,卖好又卖乖。在外面倒还是人模人样的威风,可只要遇到小然,千锤百炼钢顿时化为绕指柔。
“苏澄已经把你们的房间收拾好了,小然,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住几天吧,别回去了。我没几天活头,就想在还能喘气的时候一睁眼看看儿子,孙子”曾柔说的句句在理。
儿子孙子都围着裴然打转,曾柔以一个母亲和奶奶的身份要求裴然住几天并不算过分,没有人有理由拒绝的。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安辰羽立刻一脸无辜的抱着裴然,“宝贝,你不要生气,我妈她”
“我不生气,她能对我的杰米这么好,我就没那么讨厌她了。”裴然实话实说。
“我也对杰米好。”他用下巴轻轻蹭着,手臂始终贪婪的抱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真恨不能就这样时时刻刻抱着她,走遍世界每一个浪漫的风景。
“我每天都再多爱你一点,这样总有一天我会很爱很爱你。”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软软的依偎着他宽阔的胸膛。
“”满意的亲了亲她粉白的脖颈,亲昵如热恋。
看着天气不错,杰米突发奇想要放风筝,安辰羽边带着他和裴然去景盛岛的沙滩放个够,曾柔默默望着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竟不由得叹息。
杰米高高的骑在爸爸的肩上,让妈咪举着风筝,三个人自始自终都是笑着的。长大后的杰米仍旧忘不了这一幕,这也是第一个刻入他脑海的童年往事。
“杰米,让妈咪把风筝举高一点。”
“妈咪,把风筝举高高”
“我已经举到最高了。”
“杰米,看到了没有,妈咪比爸爸挑食,所以长的没有爸爸高。”
“哦,原来是这样那杰米以后再也不挑食,杰米要长成爸爸这样。”
“嗯,杰米真聪明”事实上安辰羽才是最挑食的那个人。
“你们在说我什么”裴然站在远远的沙滩上赤着脚,正用力举高风筝。
“我们在说男人的话,女人不要插嘴。”杰米很酷的戴上墨镜。
切,跟他爸爸一个德行。
这样的画面曾在他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安辰羽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就算有人用全世界他也不换。
他是个聪明人,很懂得在什么时候装糊涂什么时候便清醒,就算小然对他的爱不及曾经的方知墨,就算他可能永远成为不了小然的最爱,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终结果,和小然在一起的人永远是他。就像小然说的,她在努力,每天多爱他一点,总有一天会很爱很爱他。
或许比爱方知墨还要爱的多
其实只要小然愿意爱他,他已经受宠若惊,一辈子都不会去计较爱的多少,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会信守承诺,真真切切爱她七十年。
晚餐的时候安老爷也回来了,对裴然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似乎不记得她跟儿子离婚的事,吃饭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苏澄依旧寸步不离的伺候着曾柔,以曾柔的态度,似乎早已把苏澄看成了自己家的人。
对于女人的花花肠子,安啸鹤比谁都清楚,但是他从来不说。他的眼睛能看清一切,却永远任其发展,任何事情出现之前必然有出现的道理,从私心来说他并不能因为想报仇就支持辰羽和裴然在一起,如果裴然不够爱他的儿子,那么她就不配做安家的人。
只可怜了辰羽这个傻瓜,一点出息也没有,就知道哄女人开心。安啸鹤有些食不知味,男人陷入爱情的陷阱时,就没有聪明愚钝之分,皆统一恢复到零智商。
裴然专心吃饭,不时给杰米夹菜,小家伙的爪子已经把筷子运用的风生水起,早就会自己吃饭了,为此安夫人整天骄傲的称呼自己的孙子为天才宝贝,而且比辰羽乖多了。安辰羽起初不服气,那是因为他儿子太阴险,会卖乖结果被裴然一顿“爱的纠正”敲醒了,自己家的宝贝是天使,怎么可能阴险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苏澄并不是简单的佣人,可是某些“关键”工作安夫人都会指导她去做,比如为少爷的浴缸放水,为少爷清洗衣服、熨烫衣服或者叠被子等等。起初裴然觉着没什么,像安辰羽这样被人伺候惯了的就更觉得没什么。
好在苏澄进退很有分寸,对裴然毕恭毕敬。有一次非要抢着替裴然倒水,结果打碎了杯子,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失态,苏澄一个劲道歉,还蹲下身体将玻璃碎片一点一点捡起,安夫人急忙道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么客气,小然不习惯被人太过照顾的。
苏澄连连点头,一不小心白嫩的手竟被玻璃扎破了,嫣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窗口还挺深的,裴然急忙掏出手帕递给她,安夫人心疼道,“辰羽,快去把创可贴拿来给苏澄贴上。”
安辰羽哦了声,不一会拿着一串创可贴大摇大摆下楼,将东西塞给苏澄,还说了句,这个防水,挺好用的。
安夫人起的骂了句,苏澄都上陈那样你就不会替她贴一下,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照顾人呢,难道还要让小然替你。
安辰羽被说的莫名其妙,咕哝一声,谁说他不会照顾人,只要会照顾小然就行。便也没当一回事的撕开创口贴,毕竟苏澄不是陌生人,又体贴入微的照顾他母亲,安辰羽对苏澄的态度总的来说还挺不错的,“把手伸过来。”
苏澄脸色一红。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的,裴然笑了笑,继续给杰米夹菜,只是心里怎么闪过了一点点酸酸的东西,她为什么要酸呢,辰羽这么做没错呀
耳边轻轻传来苏澄吃痛的一声,“少爷,我自己来,呃,轻点”
杰米睡觉前都要挺一个小故事,裴然搂着他躺在那张可爱而温馨的儿童床里,拿着漂亮的图画书,温柔的念着,杰米则认真的倾听,又大又圆的眼睛不时配合的睁大,惊讶,然后还会用红嘟嘟的小嘴长长舒一口气,为故事里的主角放心。
宝贝儿子越长越漂亮,裴然爱怜的不时打量,吧唧的亲那只粉嫩的小脸颊一口,长的真像一只睫毛长长的sd娃娃。
等杰米睡了以后,安辰羽就忙不迭的把她拉回房间,一进门就又亲又啃,仿佛几百年没见过面似的。
“想死我了,大宝贝”
“谁是你大宝贝。”脑海忽然闪了闪苏澄,裴然急忙甩了甩头。
“你说呢”他嘿嘿坏笑着,一弯腰就将她抱起来,箍在怀里玩着。
“”她的脸颊有些热,软软的红唇微微抿了抿,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锁骨上。
安辰羽正值血气旺盛的年纪,又白白憋了这么多年,一旦找到个突破口难免会激动,简直像个初出茅庐的十八岁少年。
裴然也就由着他胡来,男人跟女人的确也就这么回事,食色,性也他喜欢她,自然对她有冲动,每个人面对自己索爱都会有占有的冲动,与性别无关。
又是一番缠绵缱绻,他满足的时候就像柔顺的猫科动物,乖乖的伏在她胸前,轻轻蹭着,无比惬意的揉着她的软腰,彼此贴紧。
“宝贝,我好爱你。”他沙哑的呢喃。
“”她染上薄媚的眼眸格外动人,水光潋滟,在听见“我爱你”三个字时有涟漪晃动,双手早已穿过他柔软的发,将他按在胸口,心韵如擂鼓。
“忙完手头工作,我们就结婚吧。”他抱得愈发紧了,仿佛在警告她不许回答“不”。
“嗯。”
安辰羽笑了。
裴然刚一踏进为卿工作室,前台小妹就贼兮兮的告诉她,老板等了她一个早晨,来来回回走了五趟,是不是有什么惊喜要给她呀,否则怎么那么激动呢
惊喜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呀,她的生日也过完了。
果然和小妹猜测的一样,燕为卿今天的精神非常好,整个人说不出的暖,却还故意的装作若无其事。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揽过裴然的肩膀,看在他这么兴奋的份上裴然没好意思拍开他的爪子。
“来来,把眼睛闭上,我不叫你睁开之前,千万别睁开”他难掩激动之情,连音色也略微颤抖。
“搞什么名堂呀”
“只管闭上眼睛就好。”
手腕被他牵着,裴然居然被传染了优质,陪他捉迷藏,脚步随着他慢慢挪动,感觉推开了两扇门,正在朝为卿最私密的天地进军。
这里既宽敞又明亮,是求婚的最佳场所。燕为卿深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没有绝对珍惜的玫瑰,也没有新光璀璨的蜡烛,只有好多七里香,因为错过了它盛开的季节,所以想办法弄来正宗的干花,做成许多艺术品,浪漫的摆了四周,正前方是他为即将在瑞典举办的画展亲手制作的宣传横幅“新锐畅想家”,里面是裴然回眸一笑,清纯可人,是他最爱的一张抓拍。
他要站在这里,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他会带着她走的很远,飞的很高。
他们一定会成为相依相偎的灵魂伴侣。
“为卿,可不可以睁开眼”
“我有点紧张,再给我点时间。”又不是第一次贱女人,干嘛这么紧张,燕为卿第无数次抚着胸口,深呼吸,原来他还是有些怕的,怕被拒绝。
“别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是哎哎哎不许睁眼,就闭着眼说”似乎不放心,燕为卿急忙跑到她身后,双手合拢,扣在她美丽的眼睛上。
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当做陪杰米玩捉迷藏好了。裴然一动不动任他闷着自己的眼睛,小声道,“我准备结婚了”
燕为卿的双手明显僵硬,一寸一寸变冷。
“为卿,为卿你怎么了”感觉不对劲,裴然试着推他的手,他却固执的一动也不动,半晌才沉沉道,“接着说”
燕为卿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无奈过,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下沉,他的七里香明明早就凋谢,却非要拿干花来充数
“为卿,你是我最好的知己,我想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我累了,想要一个家,给杰米安逸的生活,我不想只为一个男人活着。”她抿了抿红唇。
“嗯。”燕为卿听不大清小然在说什么,只是应激性的“嗯”了一声。忽然觉得口袋里的钻戒变得好沉好沉。
“为卿。”
“”
“为卿”
“”
裴然心慌意乱,急忙用力拿开他的手挣脱他僵硬的双臂,转身,诧异的望着他,“为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跟安辰羽不配”
他垂着头,目光纠结的与她碰撞,裴然试着想读懂点什么,却发现无果,为卿的脸色不似方才的光彩照人,竟泛着冰凉,如此陌生的表情让裴然无所适从。
他忽然笑了,眼睛却无动于衷,笑的颇为无奈,又十分勉强,“你让我说什么”
那一瞬裴然似乎明白了,心竟不由自主的缩痛,“对不起”
真的不知掉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不难过,她穷尽所有词汇,最终却只有“对不起”。
阳光被窗棂筛出几道细细的线条,为卿与她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站在馥郁的七里香之间,她只觉得难过,仿佛要是去特别珍贵的珍宝了,眼圈竟不由自主的红了。
已经可以预料为卿会在下一秒转身,大步的离开,然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