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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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人去涵碧楼查问,得知正是那晚,陪过天风丑一晚的红姑颜沁蕊和鸨儿温言分别离楼他往。温言据说是家中有事回乡探亲,颜沁蕊则是从良嫁人,跟一个北方来的客人走了。雨扶风认为探亲从良都是籍口,两人的离去多半都与私逃的天风丑有关。令几个白袍仆役通过种种手段追查之外,又叫卯、寅两人轮班监视涵碧楼,看能否捉到那两个女人的些许痕迹,再追出天风丑的下落。前几日都没发现可疑迹象,但是自前天晚上开始,进出涵碧楼的宾客中,武人明显增多,今晚上灯之后,更是接连去了五六起挂刀佩剑的江湖豪客,然后就是争风斗气,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越闹越大。

    我蜷在床上用力咬枕头角儿,忍耐着后庭中缅铃的刺激,觉得天秦卯未免过于大惊小怪。一群人逛青楼争风打架,和天风丑有什么相干,用得着他特特儿地跑来禀报害我给雨扶风丢得不上不下的。

    雨扶风却不这么想,并无一字怪责天秦卯的打扰,反而详细询问那些江湖客的衣着相貌,言语举止,叫哪个姑娘,动手后的武器招式等等。莫非那些人真的和天风丑有关应该不会吧天风丑那个“索仇郎”,除了那个胡大小姐家里,还有别的什么同伙么难不成那些人里就有那什么金波府来的

    天秦卯似乎料到雨扶风会问这些,看得十分仔细,回答得极为清楚。雨扶风默然聆听,神色平静,直到天秦卯提及一行三个未曾真正参与冲突,却明显武功极高的人物时,才忽然动容。具体来说,是在天秦卯说出那三人中一个黑衣佩剑、被同伴称为“容大侠”的人时,雨扶风双眉倏扬,目中泛起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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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注上节文中所说“缅铃”,纯是紫稼以一些笔记小说中的描写为依据空想出来的。设想中三粒小珠是“缅地有淫鸟,其精可助房中之术。有得其淋于石者,以铜裹之如铃”赵翼檐曝杂记,两个大球是“里边放了水银,外边包了金子一层,烧汁一遍,又包了金子一层,这是七层金子包的,缅铃里边水银流出,震的金子乱滚”绣榻野史b2bchesentent2hid26,算是两者结合,真实功效如何完全没有做过论证,顺笔胡编,诸君幸勿深究是幸。

    以下正文

    苏州第一书寓涵碧楼失火,烧伤烧死数十人,庭台楼阁毁去大半,如此大事,一下子轰动了全城。近晚时分,袁靖安写了信来,说他们一伙苏州风流仕绅,打算在寒山寺做场法事,超度涵碧楼火灾中伤亡的几位名校书,又在江边一处园林中设祭,邀雨扶风参加,还要写诗词挽联云云。

    想想昨晚天秦卯闯来禀报的,武林人打架争斗之事,我都知道涵碧楼的事不是普通失火那么简单。雨扶风自然不会不知。他以家中有事为由,写了辞谢不去的回信,封了五十两奠银随份,又假模假样写了首百多字的乐府诗,通篇都是什么“天妒红颜”“碧落黄泉”之类酸溜溜的话,一起给袁府的仆役带回。转回头召了寅、卯两人和几个仆役,交待一阵就都打发出去。

    当晚,众仆役与寅、卯二人没一个回来,偌大院子只剩我和雨扶风在。次日近午时分,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复命,什么某某人去了哪里,某某与某某会面之类,尽是一些江湖人物的行迹。我也不知那些名字都代表着什么人,只约略猜想,是与涵碧楼骚乱火灾事件有关。

    所有人都回来之后,雨扶风便吩咐算结店帐,收拾回船,说是要离开苏州。我大觉突兀。这么全无先兆地,就要离开苏州了雨扶风到底在想什么呀

    雨扶风不理我的疑惑,自回房去,接连写了十几张辞别柬帖,连同丰厚的小费一起给了负责照料我们这个院落的店伙计,叫他下午再送去给徐长清、袁靖安等人,就叫收拾离店。到码头上了船,赶着启碇离岸。

    船开了半个多时辰,我都还有着做梦的感觉。真的就么离开苏州了天风丑还没有找到呢,雨扶风不要抓他回来了么

    我向来少出门,有太阳时勉强分辨得东西南北,坐船大概知道顺水逆水,至于这水道方向,前路目的什么的,就超出我的能力了。眼看着船行江中,水面越来越宽,水流渐缓,不是来时见过的景致,不象是回去极乐宫的样子。又行了一阵,迎面驶来一只快船,远远地叫过来“是极乐宫的船么”循声看时,却不是那送缅铃的蔡庆又是谁人。

    雨扶风走出船舱,隔船与蔡庆答话。我才知船行方向就快到太湖,蔡庆又邀请雨扶风去他们那什么教在君山的分舵,还说“副教主尚未离开,极盼与宫主一见”的话。雨扶风想了一想,就答应了。于是,蔡庆的船掉头引路,我们的船相随在后,进入太湖浩渺的水面。

    回到舱中,雨扶风吩咐寅、卯及仆役们一番,又特别交待我到君山后,记着不可以离开他身边。“天鹰教中龙蛇混杂,多有不逊之辈,你不懂武功,又天生来一副让人欺负的样子,到时记得要跟紧我”,他说。

    我为之气结。什么话我哪有“天生来一副让人欺负的样子”正转着念头,雨扶风的魔手摸上来,指尖轻捻着我的耳垂,弄得人痒痒的。立时泄了我的底气,也许真有点儿“啊”我轻呼一声,却是手臂被拉扯,整个人摔在他怀里。

    船到君山,受到颇为盛大欢迎。码头上排出百多条彪形大汉,统一黑色劲衣,红巾抹额,腰挎单刀,个个挺胸凸肚、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模样。不要说我,便是寅、卯二人,看这个架势都悄悄跟紧了两步,只有那班没心没肺的白袍仆役,才能一切如常。

    那位骆副教主,约摸五十来岁,身材高挑适中,样貌也算端正,只是唇薄如纸,细长的一双眼,开合间精光四射,一看就是极刻薄难对付的人。不过,骆某人对雨扶风倒是十分客气,一见面就大说客套话,什么“气度不凡”、“修为高强”、“成就不可限量”,好一番吹捧雨扶风。雨扶风也投桃报李,大拍天鹰教和骆碁的马屁。我不懂江湖中事,不过听他说何时挑了某某帮,在哪里杀了某某人什么的,也知道这天鹰教威风厉害得紧。

    相互的吹捧寒暄中来到天鹰教在君山上的分舵,是一处占地颇广的庞大山庄,建筑十分富丽堂皇。大厅中早摆妥酒宴,菜式极尽丰盛,很有大碗酒、大块肉的梁山味道。与宴诸人中虽不见猛张飞黑李逵那类角色,也无处不透着张扬,与文士们的聚会明显不同。

    宴会之后,骆碁又亲自引着雨扶风参观,最后来到一处院落。“时辰也不早了,雨宫主修为深厚,身边的人只怕会觉得劳累,早点休息罢。”骆碁说,第一次把目光落在我脸上,与我目光相对,还笑了一笑。

    我垂下眼。这人眼睛厉害,能看穿一切般,肯定知道我的身份雨扶风也看看我,顺水推舟道“嗯,其实我也已有点儿乏了,今天就先告罪,明日再向骆教主请益。”

    骆碁含笑答应,眼光又在我脸上打个转,说“好好休息”,带着一路随同的蔡庆等人,转身去了。我目送他的背影远去,隐隐有些不安,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好象有点古怪呢。

    不片刻后,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安排给我们休息的院落里,花木扶疏,楼阁精巧。远远地见到我们,正屋门前廊上两双男女分别左右屈身相迎虽都弯着身子看不清样貌,只凭几人的身段发色,就知非是平常仆役,而是专门调教过了的美姬娈僮。难怪骆碁走时特意多看我那一眼。哼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天鹰教如此讨好雨扶风,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客院中一切起卧用具极尽华美,派来服侍的两男两女,更都是万中选一的绝色,两个少年的相貌身段儿,放去蝶舞楼绝对会立刻红透半边天。两个女孩儿年方及笄,秀美娇娆不必多言,最难得的则是两人相貌一模一样,竟是一对孪女,比之寻常美姬的诱惑力却又大得多了。且这四人显然都还是处子。在这花柳繁华的江南,这样的四个人儿,没个万两银子根本不可能弄到。不过,最令我惊诧的却还不是天鹰教笼络雨扶风的不惜工本,而是雨扶风对此的态度。

    对那四个男女团团围着捧水送巾地奉承的俊僮美女,雨扶风全不假辞色,说什么“不惯外人服侍”,无视四人凄惶战栗的可怜样儿,将他们全部赶走。看得我一头雾水,不知他大爷什么时候转了性儿,这样高素质的俊男美女居然都能不理。

    接下来的事表明雨扶风根本不是顿悟前非,要改邪归正做君子人物,只因他一赶走天鹰教的美人,关了房门,就直接拖了我上榻。而且明显是给那些美人刺激到了,接连要了我四次,尚且不肯罢休。随我怎么哀告求饶,提醒他外面还有四个清纯美人轮候,他也全不理会。我竟不知是该得意自己“三千宠爱在一身”,还是悲叹自己不幸被他大爷另眼相看。

    一夜不得好睡,清早雨扶风起身的声响把我从乱梦中惊醒,但觉四肢百骸都散了架一般。还好雨扶风也不介意我不伺候他起身,自己穿衣着袜,在床角打坐练了半个时辰的内息,又说出去打拳。

    那几个俊僮美女昨晚被赶出去,今晨又早早赶过来伺候,雨扶风一开门,外面就传来恭谨请安的娇音。我遍身酸软爬不起床,头昏昏地也未听清雨扶风说什么,直到两个宫里跟来的白袍仆役走进房来,替我擦身按摩地收拾,才算略略清醒了点。

    经过白袍仆役的放松按摩,又内服外敷了极乐宫秘制的药丸药膏,我身上的酸痛好了些。爬起床来梳头洗脸,略拍了些胭脂掩饰前夜过份放纵的苍白,总算把自己收拾得可以见人。然后就有人来,说“骆副教主请雨宫主早餐”。

    早餐摆在一处景致颇佳的亭子里,除了骆碁,便只有蔡庆那个舵主做陪。这次见面两人对我的关注明显增加,多半是因为昨夜事,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我在雨扶风身边的份量。却不知是他们做得太过明显,雨扶风又不是傻的,哪会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等美事,不对他们派来的美人保有戒心才怪,可不是有多么偏宠我。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地位,注意力全放在桌上的八宝粥、海棠糕、桂花熟藕、糖油山芋等等精致美味的苏州小吃上,绝无旁骛。奈何桌子上另有几位各怀心思的大爷,我就是想安生吃东西也不行。

    骆碁最先发难,很是亲热地夹一片糖藕到我的小碟里,笑吟吟地说“紫稼也是苏州人吧,尝尝这糖藕看。我们北方人就不惯这么甜的点心。”我道声谢,专心吃东西。骆某人还不肯放过,再三逗我说话。那个蔡庆也很会敲边鼓,找出话题和雨扶风纠缠,让他不能给我解围。

    我用食物塞满了嘴,咿咿唔唔地应付骆碁,不与他多言。骆碁拿我没法,耗了一阵后,终于再把目标转回雨扶风,解嘲地笑说“呵呵,有这样的可人儿在身边,难怪雨宫主看不上那几个粗手笨脚的孩子。”

    雨扶风伸手摸一摸我的头,淡淡答道“紫稼确实很好,不过要说苏州风月魁首,蝶舞、涵碧两楼倾尽心血调教出来争夺花魁的司徒十一、方氏姊妹粗手笨脚,却未免过于言重了。”

    我愕然抬头。昨天那四个男女中,莫非有花会上被“妖风”掳走的蝶舞楼新人十一郎,和涵碧楼姊妹花方清方灵么嗯,那样美貌风流的孪女,应该不会有很多对才是。原来这事是天鹰教做下的。两个男孩也都有争“花魁”的资质,只不知哪一个是我的“同门”,难为天鹰教这些人,能找到另一个足以与蝶舞楼重点培养的新人不相上下的男孩。

    骆碁似有不悦,道“雨宫主若不是看不上,又为何拒之千里,可是不愿与骆某结交么。”

    雨扶风毫不在意,从容道“岂敢,若是拒人千里,又怎敢到这君山上来只是天鹰教如日中天,骆教主身份尊崇,雨某何德何能,谬蒙青眼,不免惶恐。”

    骆碁笑道“雨宫主虽然深自韬晦,怀袖收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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